“抢啥抢，是气的！”阎埠贵蹲在炕沿上，唾沫星子横飞，“你猜傻柱那小子得了多少钱？960块！960啊！”
三大妈手里的线都崩断了：“多少？960？我的老天爷，这得买多少斤棒子面！够咱全家吃六年的！”
“可不是嘛！”阎埠贵搓着手，一脸羡慕，“想当年我给人算卦，跑断腿才挣仨瓜俩枣，人家傻柱啥也没干，凭空掉下来这么多钱！这易中海也是，藏着掖着这么多年，早拿出来能帮咱多少忙？”
他越说越憋屈，在屋里转圈：“你说咱儿子结婚，我东拼西凑才弄了一百块，人家傻柱娶媳妇，光爹给的钱就够顶咱十年花销了……不行，明天得跟傻柱说说，让他把钱存银行，别让人骗了，我顺便问问利息多少……”
三大妈白了他一眼：“你可别瞎掺和，傻柱现在有刘大壮撑腰，你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阎埠贵撇撇嘴，没再说话，可那眼睛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后院许大茂家，灯还亮着。许大茂蹲在炕边，吧嗒吧嗒抽着烟，眉头拧成个疙瘩。
娄晓娥刚洗漱完，见他这模样，忍不住问：“咋了？谁又惹你了？”
“还能有谁？傻柱呗！”许大茂把烟头往地上一摁，语气酸溜溜的，“那小子发大财了，易中海给他存了960块钱，说是他爹寄的抚养费。960啊！”
娄晓娥愣了愣，随即笑了：“他有钱是他的，跟你有啥关系？你犯得着生气？”
“我能不气吗？”许大茂拍着大腿，“以前他傻柱啥样？穷得叮当响，现在倒好，又是娶媳妇又是得钱，风光得很！要不是刘大壮盯着，我早给他搅黄了！”
“你可别乱来。”娄晓娥赶紧拉住他，“刘大壮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现在惹傻柱，就是惹刘大壮，不值当。
再说了，咱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犯不着跟他置气。”
许大茂叹了口气，躺到炕上：“我知道……就是心里不平衡。凭啥他傻柱就能走好运？”他翻了个身，看着屋顶，“算了，随他去吧，只要别碍着我就行。”话是这么说，可那股子嫉妒劲儿，半天没下去。
中院贾家，灯也亮着。贾张氏坐在炕沿上，手里攥着个窝头，半天没啃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傻柱家的方向。
“妈，您咋了？窝头都凉了。”秦淮茹端着碗热水进来，见她这模样，有点纳闷。
“凉啥凉！我气都气饱了！”贾张氏把窝头往桌上一摔，“傻柱那小子，居然得了960块钱！960啊！够买多少肉！够棒梗吃多少天的！”
秦淮茹心里也是一惊，960块钱，对她们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但她很快平静下来，劝道：“妈，那是傻柱的钱，跟咱没关系。”
“咋没关系？”贾张氏瞪着眼，“以前傻柱的钱，不就跟咱的钱一样吗？他的饭盒，他的工资，哪回少了咱的？现在倒好，有了刘大壮撑腰，他的钱成他自己的了！”
她越说越气，拍着桌子：“要不是刘大壮拦着，我早去跟傻柱要了！凭啥他吃香的喝辣的，咱棒梗就只能啃窝头？”
“妈！”秦淮茹皱起眉，“您别瞎说了，刘大壮帮了咱多少？现在咱家吃的喝的，哪样不是他接济的？棒梗的新衣裳，小当的书包，都是他给买的。咱可不能不知好歹。”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嘟囔道：“他接济是他的事，傻柱的钱是傻柱的事……960块啊，要是给了咱，棒梗以后娶媳妇都够了……”
秦淮茹没再理她，心里却明白，要是没有刘大壮，她现在怕是还天天围着傻柱转，变着法儿要吃要喝，哪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存点钱。
她看了看熟睡的棒梗，又看了看窗外，轻轻叹了口气——人啊，得知足。
院里其他人家也没闲着，东厢房的小夫妻趴在窗户上嘀咕，西厢房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让孙子去打听到底咋回事。
整个四合院，就跟扔了块大石头的池塘似的，到处都是议论声，全是关于傻柱那960块钱的。
“听说了吗？傻柱他爹给他留了960块！”
“我的天，这么多！够买辆自行车了！”
“易大爷也是，藏这么多年，现在才拿出来，是怕傻柱乱花吧？”
“我看是怕傻柱娶了媳妇忘了他，先用钱套牢他！”
各种猜测满天飞，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说风凉话的，唯独没人敢去找傻柱的茬——谁都知道，现在的傻柱，背后站着刘大壮，那可是能跟李副厂长称兄道弟的主儿，没人敢惹。
二大爷刘海中坐在院里的石墩上，摸着胡子，心里也打着算盘。他琢磨着，傻柱有了钱，又要娶媳妇，肯定得办酒席，到时候他这个二大爷，怎么也得坐上座，说不定还能借着这机会，在院里再立立威。
夜渐渐深了，院里的议论声才慢慢小了。可每个人心里都跟揣了个事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傻柱那960块钱，就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里，勾出了藏在心底的贪念和嫉妒。
只有刘大壮家安安静静的。秦京茹已经睡熟了，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是梦见孩子了。刘大壮靠在炕边，听着院里隐约的议论声，忍不住笑了——这点钱就把全院搅成这样，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储物空间里还有俩头半头野猪，不知道得惊成啥样。
他摸了摸秦京茹的肚子，心里踏实得很。钱这东西，够用就行，最重要的是日子过得舒心。
傻柱得了钱是好事，能把婚结得风风光光的，院里也能热闹热闹，总比天天鸡飞狗跳强。
至于那些羡慕嫉妒恨的，随他们去吧。这四合院，不就是这样吗？东家长西家短，吵吵闹闹才叫日子。只要不耽误他过自己的小日子，爱咋咋地。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得院里的老槐树影影绰绰。刘大壮打了个哈欠，往秦京茹身边凑了凑，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