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娟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挣扎着还想往下跪，被一大爷易中海死死拉住：“傻孩子，快起来，这干啥呢？”
“一大爷，您这恩情比山还重，我……我不磕个头心里不踏实啊！”秦小娟哽咽着说，手还紧紧攥着一大妈的衣角。
一大爷叹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行了，别客气。我跟你大妈这辈子没儿没女，留着那正式工名额也没用。给你，不光是帮你，也是帮柱子减轻负担——我知道他这阵子压力大，你饭量不小，俩人就靠他那点定量，日子肯定紧巴。”
旁边的聋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柱子，听见没？一大爷大妈这是把心掏给你们了！往后可得好好孝顺，别让人戳脊梁骨！”
傻柱红着眼圈，一把拉过秦小娟，往一大爷跟前一站，腰杆挺得笔直：“一大爷，大妈，我傻柱嘴笨，不会说啥漂亮话。但我在这儿保证，您二老往后就是我的亲爹妈，我跟小娟给你们养老送终，吃的喝的穿的，绝不含糊！”
秦小娟也用力点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带着笑：“对！我们肯定好好孝顺您二老！”
刘大壮在旁边看得直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柱子哥这话实在！既然话说开了，往后就把一大爷大妈当亲爹妈待，这比啥都强。”
他这话算是把“养老”这层窗户纸彻底捅破了，一大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眼里都透着欣慰。
易中海这辈子最上心的就是养老的事，现在傻柱两口子当众表了态，他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好孩子，快坐下吧，菜都要凉了。”一大妈拉着秦小娟的手，往炕边带，“快尝尝柱子的手艺，他今儿可是下了血本了。”
傻柱这才想起桌上的菜，赶紧给一大爷夹了块红烧肉：“您尝尝，特意给您炖烂乎的。”又给娄老太太盛了碗鸡汤，“奶奶，这鸡是大壮哥让我买的，您多喝点补补。”
刘大壮眼角瞥见秦京茹，发现她看秦小娟的时候，眼里就闪了一下光，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像秦小娟那么激动。
他心里琢磨着，等会儿回去得问问她——自己手里还有个名额呢，要是京茹想上班，正好给她；要是她不想，就给她老家的兄弟，也算是帮衬娘家了。
聋老太太喝了口鸡汤，咂咂嘴说：“今儿这饭吃得，比过年还舒坦！柱子，小娟，这顿饭就算你们跟一大爷大妈正式认亲了，往后就是一家人，得互相帮衬着过。”
“哎！知道了奶奶！”傻柱和秦小娟异口同声地应着，眼里的感激藏都藏不住。
说实话，傻柱最近是真愁。秦小娟那饭量，一个顶他两个，顿顿吃得多，他那点定量根本不够，隔三差五就得找刘大壮借粮票。有时候夜里睡不着，他都琢磨着到哪里再接份喜宴，就为了让媳妇能吃饱。
现在好了，秦小娟有了正式工，下个月就能领粮本，俩人的定量加起来，不光够吃，说不定还能存点，他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挪开了。
“来，咱再喝一个！”傻柱端起酒杯，跟一大爷、刘大壮碰了一圈，“今天多亏了一大爷，也谢谢大壮哥，往后院里有事，你们尽管招呼！”
“客气啥！”刘大壮笑着跟他碰了碰杯，“都是街坊，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一大爷看着傻柱那高兴样，心里也暖烘烘的。他夹了口菜，慢慢嚼着，觉得这菜里不光有肉香，还有股踏实的味道——往后的日子，总算有指望了。
屋里的笑声、说笑声混在一块儿，飘出窗外，连中院的槐树叶都像是被这热闹劲儿感染了，沙沙地响个不停。刘大壮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这四合院虽然平时事儿多，但真到了这种时候，邻里间的热乎劲儿还是挺让人暖心的。
他喝了口酒，心里琢磨着：等傻柱家这事彻底落定，就该操心娄晓娥家走的事了，还有那几套房子也得赶紧去看看。日子啊，就是这一件接一件的事串起来的，只要一件一件都办妥了，总能过成自己想过的样子。
刘大壮和秦京茹刚进家门，他反手就把门闩插上了，拉着媳妇往炕边坐。秦京茹正低头解围裙，听见刘大壮笑着说：“京茹，跟你说个好事。”
“啥好事啊？”秦京茹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从傻柱家沾来的喜气。
“你想不想上班？”刘大壮往她身边凑了凑，“我手里也有个正式工的名额，跟秦小娟那个一样，进轧钢厂当学徒，上班了就有定量、有工资。”
秦京茹眼睛“唰”地亮了，手都停下了，可没一会儿，那点光亮又暗了下去，她咬着嘴唇想了想，小声说：“大壮哥，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想去？”刘大壮有点意外，“厂里上班多好啊，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有工资拿。”
“我就想在家伺候你。”秦京茹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软软的，“你看啊，你上班本来就累，回来要是家里冷冷清清的，多不舒服。我在家给你做饭、洗衣裳、收拾屋子，让你进门就有热乎饭吃，不比上班强？”
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小紧张：“再说了，你一个月挣86块多呢，顶别人俩仨月的工资，还不够养我啊？我在家也能给你攒着钱，等以后孩子生下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刘大壮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呀，倒是会算账。行，听你的，想上就上，不想上就在家待着，我养得起你。”
秦京茹立马笑开了，往他胳膊上靠得更紧了：“就知道大壮哥对我最好。”
“那这名额……”刘大壮故意拖长了音。
“给我哥呗！”秦京茹眼睛一亮，“我哥在老家种地，累死累活也挣不着啥，要是能来厂里当正式工，那全家都能跟着沾光。我回头写封信告诉他，指定能乐疯了。”
“行，就按你说的办。”刘大壮摸着她的头发，“等过两天我把手续办了，让你哥过来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