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秦京茹正坐在门口晒太阳,见他回来,笑着迎上来:“咋才回来?我给你留了饭。”
刘大壮把户籍本往她手里一塞:“你自己看!”
秦京茹疑惑地打开,看到“城市户口”四个字,眼睛一下子红了,抬头看着刘大壮,嘴唇哆嗦着:“这……这是真的?”
“那还有假?”刘大壮刮了下她的鼻子,“以后你也是城里人了,我媳妇,我孩子,都是!”
秦京茹抱着户籍本,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笑着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样。”刘大壮搂着她,“晚上给你炖鸡汤,庆祝庆祝!”
秦京茹捏着户口本,手指在“城市户口”那行字上反复摩挲,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砸在纸页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大壮……我真成城里人了?”她抬头看着刘大壮,声音带着哭腔,眼里却亮得像落了星星。
刘大壮赶紧掏出帕子给她擦脸,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网兜:“可不是咋的!你看这啥?刚买的老母鸡,晚上给你炖了补身子,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得好好补补。”
秦京茹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鸡,红着脸捶了他一下:“买这个干啥,多贵啊。”
“贵啥?你和孩子要紧。”刘大壮掂了掂鸡,突然一拍脑门,“对了,许大茂说晚上请我喝酒。要不这鸡炖好了,咱端过去?你和娄晓娥都怀着孕,正好一块补补。”
秦京茹一听就点头:“这主意好,娄嫂子一个人也不容易,是该补补。”她手脚麻利地去烧水,“我这就收拾鸡,保证炖得烂烂的,连骨头都能嚼动。”
俩人正忙乎着,院门口传来“咚咚”两声轻响,许大茂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个纸包,估摸着是下酒菜。“刘科长,忙着呢?”他笑着往里瞅,“可别忘了晚上到我家喝酒,我都跟晓娥说了。”
“忘不了。”刘大壮指了指灶台,“正给俩孕妇炖老母鸡呢,你看这鸡,刚杀的,新鲜着呢。晚上端过去,让她俩多喝点汤。”
许大茂眼睛一亮,凑到灶台边闻了闻,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嘿,刘科长你可太局气了!”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说嘛,还是你懂人心。
那我先回去弄俩凉菜,等你这硬菜下锅。”说着颠颠地走了,脚步都比平时轻快。
刚炖上鸡,院里就传来俩小丫头的脚步声,小当和槐花探着脑袋在门口瞅,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厨房。“小姨夫……好香啊。”槐花小声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刘大壮乐了,从兜里摸出两颗水果糖,塞到她俩手里:“拿着,先甜甜嘴,鸡汤还得等会儿。”
俩丫头攥着糖,笑得露出小虎牙,乖乖坐在院里的石墩上等着,眼睛时不时瞟向厨房,跟两只等着喂食的小猫似的。
炖了一个多钟头,鸡汤总算好了,砂锅里飘出浓浓的香味,油花浮在金黄的汤面上,鸡肉炖得脱了骨,一戳就烂。
刘大壮先盛了两碗,给每个碗里都捞了几块肉,又撒了点葱花:“小当,槐花,端回去跟你妈还有弟弟一块吃。”
俩丫头接过碗,烫得直换手,嘴里还不忘喊:“谢谢小姨夫!”一溜烟跑回了家,估计是怕慢了肉被抢光。
小当和槐花端着鸡汤,一路小跑回了贾家,刚进门就喊:“奶奶!妈!小姨夫给的鸡汤,还有肉呢!”
贾张氏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一听这话立马直起腰,凑过来看见俩丫头碗里飘着油花,还有几块嫩白的鸡肉,顿时眉开眼笑:“哎哟,这刘大壮总算有点良心!”可定睛一看,每碗里就三四块肉,脸“唰”地拉了下来,撇着嘴嘟囔,“抠搜的!就这点肉够塞牙缝?不知道多给点,真是小家子气!”
秦淮茹正好从里屋出来,听见这话赶紧摆手:“妈,你小声点!让刘科长听见,下次啥都没咱的份了!”
贾张氏缩了缩脖子,想起刘大壮平时那说一不二的劲儿,不敢再大声,嘴里却还嘀嘀咕咕:“本来就是……”
棒梗也闻着香味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碗里的肉。
秦淮茹看着三个孩子馋得咽口水,叹了口气:“算了,也别留到明天了,现在就分着吃吧,让孩子们多吃点。”
她把肉和汤匀了匀,自己没留份。小当和槐花瞅着,赶紧把碗往她跟前推:“妈,你也喝!”
秦淮茹心里一暖,小口抿了两口,笑着说:“妈饱了,你们快吃。”看着孩子们埋头喝汤的样子,她觉得再苦再累都值了。
刘大壮端着砂锅,秦京茹拎着俩空碗,往许大茂家走。
刚进门,就见娄晓娥正坐在桌边择菜,许大茂在灶台边忙乎,听见动静回头笑:“可算来了!我这凉菜都拌好了。”
娄晓娥也站起来,看着砂锅里的鸡汤,眼里泛起暖意:“大壮哥,京茹姐,你们太客气了。”
“客气啥,都是街坊。”秦京茹把碗递过去,“快盛出来,趁热喝。”
许大茂麻溜地摆好碗筷,给娄晓娥盛了一大碗,又给秦京茹也端了一碗,自己则拧开酒瓶,给刘大壮倒上酒:“来,刘科长,我敬你一个!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
刘大壮跟他碰了碰杯,喝了口酒:“都是应该的,往后有啥难处尽管说。”
娄晓娥喝着鸡汤,抿着嘴笑:“这汤炖得真鲜,比我妈炖的还好喝。”秦京茹也笑着说:“喜欢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呢。”
四个大人围着桌子,就着鸡汤和凉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许大茂话多,一会儿说厂里的趣事,一会儿说院里的笑话,逗得俩孕妇直笑。
刘大壮和秦京茹偶尔搭两句,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都觉得暖暖的。
酒过三巡,许大茂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唾沫星子喷得跟下雨似的,净说厂里的鸡毛蒜皮。
说着说着就拐到傻柱身上,撇着嘴哼:“要说傻柱那小子,就是个愣头青!昨儿结婚,我瞅他给老太太敬茶,手都抖得跟筛糠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要吃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