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项,新人给长辈敬茶!”二大爷喊着。
傻柱和秦小鹃端着茶杯,先走到娄老太太跟前,“奶奶,您喝茶。”
娄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只银镯子,往秦小鹃手腕上一套:“好孩子,拿着,奶奶的一点心意。”
秦小鹃赶紧道谢,手腕上的镯子晃得贾张氏眼睛都直了,心里直嘀咕:这镯子要是给我棒梗将来娶媳妇多好……
接着俩人又给一大爷、一大妈敬了茶,一大妈塞给秦小鹃个红包,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项,宣布礼成!”二大爷嗓门更高了,“祝俩新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开席!”
话音刚落,傻柱和秦小鹃就钻进厨房端菜,一盘盘红烧肉、炖鸡块、炒鸡蛋往桌上送,油香味直钻鼻子。
三大爷家的几个孩子早等不及了,筷子“啪”地往红烧肉盘里伸,阎埠贵瞪了他们一眼,自己却先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
于莉坐在妇女那桌,看着贾张氏和棒梗跟抢似的,筷子舞得飞快,盘子里的肉没一会儿就见了底,她刚想夹块豆腐,就被棒梗的胳膊肘怼了一下,只好缩回手,有点尴尬。
秦京茹看在眼里,朝她招手:“于莉,过来这边坐,这还有地方。”于莉赶紧挪过去,秦京茹给她夹了块排骨:“快吃,别客气。”
贾张氏可不管这些,一手抓着个肉包子,一手往嘴里塞粉条,嘴角油乎乎的,还不忘给棒梗碗里堆菜:“快吃,多吃点,过这村没这店了!”旁边的秦淮茹想劝,又不好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酒过三巡,许大茂带着阎解成几个小伙子凑到傻柱那桌,端着酒杯起哄:“傻柱,新婚大喜,得喝一个!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傻柱本来就不胜酒力,喝了两杯脸就红了,摆着手:“不行了,喝不动了……”
许大茂不依不饶:“咋?娶了媳妇就怂了?”
正闹着,秦小鹃端起傻柱面前的酒杯,笑盈盈地说:“各位大哥,他酒量不行,这杯我替他喝了。”说着仰头就干,动作干脆利落,看得众人都愣了。
“哟,新嫂子能喝啊!”阎解成嚷嚷着,又倒了一杯,“那这杯也得喝!”
秦小鹃也不推辞,又喝了一杯。许大茂见状,也端起酒杯:“我这杯,新嫂子也得赏脸吧?”
秦小鹃刚要接,刘大壮走过来,笑着按住酒杯:“差不多行了啊,别欺负人家姑娘。傻柱明天还得上班呢,喝趴下了算谁的?”
许大茂嘿嘿笑:“看在大壮哥的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他。”心里却嘀咕:这秦小鹃看着文静,没想到这么能喝,还有股子劲儿,跟傻柱倒挺配。
酒足饭饱,众人开始收拾桌子,三大爷家的孩子还在舔盘子,被阎埠贵拽着耳朵拉走了。贾张氏打着饱嗝,拍着肚子,跟秦淮茹说:“今儿个这肉是真不赖,傻柱这厨子没白当。”
傻柱送完客人,回到屋,见秦小鹃正收拾碗筷,赶紧过去抢:“我来我来,你歇着。”
秦小鹃笑着躲开:“没事,我不累。”她看着傻柱红扑扑的脸,眼里带着笑意,“没想到你院里这么热闹。”
“那可不,咱院人多,就这点好,热闹!”傻柱挠着头笑,“以后咱就在这好好过日子。”
“小鹃,咱……咱早点歇着吧?”傻柱搓着手,声音有点发颤,眼睛里的光比院里的灯泡还亮。他活了三十年,今儿个总算熬成了新郎官,那股子激动劲儿,恨不得蹦到房顶上喊两嗓子。
秦小鹃脸一红,低着头“嗯”了一声,手里还攥着块抹布,磨磨蹭蹭地不想动。她虽是农村姑娘,可也是头回嫁人,心里头又羞又慌,跟揣了个热红薯似的。
傻柱哪等得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抹布扔到盆里,拉着她的手就往屋走。那手劲大得,差点把秦小鹃拽个趔趄。“哎,你慢点……”秦小鹃小声嘟囔,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这傻柱,看着粗,倒挺实在。
进了屋,傻柱反手就把门插上了,屋里就点了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把俩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傻柱搓着手,围着秦小鹃转了两圈,跟看稀罕物件似的,看得秦小鹃越发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那个……你先洗漱不?我烧了热水。”傻柱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灶上的热水还温着,是他早就备好的,就盼着这时候用。
秦小鹃点点头,接过傻柱递来的水盆,躲到里屋去洗漱了。傻柱在外面转悠,耳朵却支棱着,听着里屋的水声,心里跟猫抓似的,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可他又怕吓着人家姑娘,只能耐着性子等,嘴里还哼起了跑调的小曲,掩饰自己的紧张。
没一会儿,秦小鹃出来了,换了身干净的花布褂子,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点水汽,看着比白天更俊了。傻柱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去洗洗。”说着跟阵风似的窜到外屋,三下五除二就洗完了,连脚都没擦干就跑回屋。
俩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能再躺个人的距离,谁也没说话,就听见彼此“咚咚”的心跳声,比院里的锣鼓还响。傻柱按捺不住,刚想往秦小鹃那边挪挪,突然跟想起啥似的,猛地坐了起来。
“咋了?”秦小鹃吓了一跳,也坐了起来。
傻柱龇牙咧嘴地骂了句:“娘的,差点忘了这茬!”他太了解院里那几个货了——许大茂那小子,就爱看他笑话;阎解成哥仨,跟猫似的,哪有热闹往哪钻;还有二大爷家的刘光天、刘光福,俩半大孩子,就爱起哄。今儿个他大婚,这帮人指定得蹲在窗户底下听墙根!
秦小鹃一听脸就红透了,攥着被角小声说:“那……那咋办?”
“咋办?治治他们!”傻柱眼珠一转,翻身下床,抄起墙角那盆刚洗完脚的水,轻手轻脚地摸到窗户根底下。果然,就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还夹杂着压低的笑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哪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