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易中海的眼睛更亮了，身子都往前凑了凑，“这可太重要了。
咱老辈人过日子，不就图个孝顺和睦吗？”他这辈子处心积虑想让傻柱给养老，最看重的就是“孝顺”俩字，要是娶个不孝顺的，他这十几年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是这么个理。”刘大壮点点头，话锋又一转，“不过人无完人，她也有缺点。”
易中海赶紧问：“啥缺点？”
“能吃，饭量比一般小伙子还大。”刘大壮憋着笑，“一顿能啃好几个窝头，还得再来碗粥。”
易中海愣了愣，随即笑了：“嗨，这算啥缺点？能吃才有力气干活！傻柱是厨子，天天能从厂里带盒饭，还能饿着她？只要孝顺，能吃点怕啥。”
刘大壮看着他那松快的样，心里叹了口气——这老爷子，满脑子都是养老。
他放下酒杯，直视着易中海：“一大爷，我知道您咋想的。”
易中海的笑僵在脸上：“我……我没想啥啊。”
“您是怕傻柱娶了媳妇，以后不给您养老，是不？”刘大壮的话直截了当，跟刀子似的，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易中海的脸“唰”地红了，张了张嘴，想辩解，一大妈在旁边直抹眼泪，却被刘大壮摆手拦住了：“一大爷，咱院里谁不知道谁啊？您这些年对傻柱啥心思，院里老人都门儿清。
您盼着他好，也盼着自己老了有个依靠，这不丢人。”
他给易中海满上酒，继续说：“我跟您交个底，这秦小鹃不光孝顺，还懂道理。
她知道傻柱是您看着长大的，真成了家，指定不能让傻柱忘了本。
再说了，傻柱那性子，看着混，其实重情义，您对他的好，他心里有数。”
易中海端着酒杯，手指微微发颤。他没想到刘大壮看得这么透，更没想到他会把话挑明了说。
憋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大壮啊，我不是不信任傻柱，是……是这日子过怕了。
我跟你大妈没儿没女，老了要是没人管，那滋味……”
“您放心。”刘大壮跟他碰了碰杯，“有我在，少不了您俩的吃喝。
再说了，这秦小鹃我知根知底，她要是敢撺掇傻柱不孝顺，我第一个不答应。
到时候不用您说，我就带着她回村里，让她爹妈好好教教她啥叫规矩。”
易中海被他逗笑了，眼里的愁云散了不少：“你这孩子，说话真直。”
“跟您还绕啥弯子。”刘大壮夹了口鸡蛋，“其实我也知道，以前傻柱相亲总黄，不全是他自己的事。
许大茂使坏，秦淮茹那边也不清净，您……您多少也掺和过吧？”
易中海的老脸又是一红，讪讪地说：“那不是……那不是觉得那些姑娘不合适嘛。”
“现在不一样了。”刘大壮说，“秦淮茹现在顾着自家日子，不咋跟傻柱来往了；许大茂我也警告过了，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再捣乱；至于您，一大爷，我相信您盼着傻柱好，对吧？”
“那是自然！”易中海赶紧表态，“傻柱能成家，我比谁都高兴！要是这姑娘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举双手赞成！”
“这就对了。”刘大壮笑了，“等星期天见面，您要是有空，也一块去瞅瞅？给把把关。”
“我就不去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易中海摆摆手，心里却踏实了——有刘大壮这话，他就放心了。
这姑娘孝顺，刘大壮又能镇住场，傻柱的婚事，怕是真能成。
俩人又喝了几杯，话也多了起来。
酒瓶见了底，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刘大壮站起身：“一大爷，谢谢您的酒，我该回去了，京茹还等着呢。”
“哎，慢走。”易中海送他到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壮，这事……就拜托你了。”
“您放心。”刘大壮摆摆手，消失在夜色里。
易中海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
刘大壮往家走，夜风一吹，酒劲上来了，脚步有点飘。他心里乐呵——搞定了易中海，傻柱这婚事成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这老爷子看着严肃，其实也是个实在人，就是太看重养老了，不过也能理解。
回到家，秦京茹还没睡，正坐在灯下纳鞋底。“回来了？喝多了吧？”她赶紧起身，给刘大壮倒了杯温水。
“不多，就喝了几杯。”刘大壮接过水，喝了一口，“跟一大爷聊得挺好，他不反对傻柱的事了。”
“那就好。”秦京茹笑了，“我还怕他从中作梗呢。”
“放心吧，搞定了。”刘大壮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咱也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
刘大壮走后，易中海关上门，跟易大妈躺到炕上，俩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他大妈，你说傻柱这婚事，能成不？”易中海叹了口气，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易大妈往他身边挪了挪：“我看悬不了。刘科长办事牢靠。
“也是。”易中海点点头，“那姑娘要是真像大壮说的，孝顺又能干，那傻柱可真是捡到宝了。
等他俩结婚，我想给置办几桌酒席，请请院里的人，也请请厂里相熟的。”
易大妈愣了愣：“办酒席？得花不少钱吧？”
“花点钱咋了？”易中海说，“办得热热闹闹的，让全院都知道傻柱成家了，是我看着长大的。
往后他俩要是敢不孝顺，院里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还能在这院立足？”
易大妈琢磨着，这话说得在理，就没再反对，转而说起别的：“那姑娘叫秦小鹃是吧？听着就精神，希望能跟傻柱好好过日子。”
“但愿吧。”易中海说着，突然翻了个身，眉头拧成了疙瘩，“坏了，有个事我差点忘了！”
“啥事儿啊？吓我一跳。”易大妈被他吓了一跳。
“傻柱他爹何大清，当年走的时候，不是说每个月给何雨水寄抚养费吗？”易中海的声音有点发颤，“那些钱，我一直收着，没给傻柱和雨水。”
易大妈也想起这茬了：“是啊，刚开始每个月10块，后来雨水大了，改成5块，这都多少年了，攒下来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