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静得能听见墙根下蛐蛐的叫声。刘大壮就悄摸爬起来，从系统空间里翻出一身打满补丁的旧布衣——这是原主最耐造的一套衣服，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灶台上还剩两个硬邦邦的窝头，刘大壮揣了窝头，又把磨得锃亮的柴刀别在腰后，再用粗麻绳在手里盘了几圈，最后摸出个军用水壶灌满凉水，一切准备妥当。他推开房门时，正撞见贾张氏起夜，那老婆子眯着眼睛瞅他：“黑灯瞎火的，你往哪窜？”
“张大妈早，我去城外亲戚家串个门。”刘大壮随口胡诌，脚步没停，溜出了四合院。
出了城，空气里的煤烟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刘大壮辨了辨方向，朝着东北方的密云山走去。
按照初级狩猎技能里的知识，这密云山虽然不算深，但常年有人砍柴采药，野物却不少，尤其是野猪，近些年更是常有出没——这正是他的目标。
越靠近山林，路越难走。脚下的土路渐渐变成碎石子，两旁的庄稼地也换成了半人高的灌木丛。
刘大壮放慢脚步，眼睛像雷达似的扫过地面和树丛。一片被踩倒的野草引起了他的注意，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显然刚被什么大家伙碾过。
“有戏。”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蹄印——这蹄印比拳头还大，边缘带着深深的划痕，正是野猪的踪迹。
更让他兴奋的是，蹄印边缘的泥土还很湿润，看样子这畜生刚过去没多久。
刘大壮握紧柴刀，猫着腰跟了上去。他的脚步放得极轻，鞋底碾过碎石子都没发出半点声响——这是初级狩猎技能附带的“潜行”技巧，能最大程度减少动静，避免惊动猎物。
跟着蹄印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的树林突然稀疏起来，露出一片被拱得乱七八糟的坡地。
坡上的松树根被翻得裸露在外，泥土里还掺着碎树皮，显然有野猪在这里觅食。
刘大壮刚想往前凑，忽然听见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紧接着是獠牙蹭过树干的“沙沙”声。
他猛地顿住脚步，往旁边的灌木丛里一钻，扒开枝叶偷偷望去——只见三十步开外的橡树下，一头灰黑色的野猪正低着头拱土，那身鬃毛跟钢针似的竖着，背脊微微弓起，看着就像块硬邦邦的黑石头。
最吓人的是它那对獠牙，足有半尺长，在晨光里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能轻易挑开人的皮肉。
“好家伙，这体型，少说也有一百八十斤！”刘大壮心里突突直跳，既紧张又兴奋。
这分量，别说换个采购员的工作，就算直接扛去供销社，也能换不少钱和票证。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初级狩猎技能的知识在脑海里飞速闪过：野猪看似凶猛，实则视力不佳，但听觉和嗅觉极其灵敏；对付这种大家伙，硬拼绝对不行，必须用陷阱消耗它的体力，再找机会下手。
刘大壮悄悄往后退，退到一片地势稍低的凹地。这里长着几棵碗口粗的松树，树干间距正好，是设陷阱的绝佳位置。他解下腰间的麻绳，取出柴刀在树干上砍了几个凹槽，然后将麻绳一端牢牢系在最粗的那棵松树上，另一端结成个活络套，铺在地上，再用枯枝败叶轻轻盖住，只在套子中间露了点从家里带来的玉米粒——这是他昨晚特意留的，野猪最爱啃这口。
陷阱刚布置好，就听见坡上传来一阵骚动。那头野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四处张望，小眼睛里满是警惕。
刘大壮赶紧躲到一棵松树后，屏住呼吸。还好，野猪没发现他，晃了晃脑袋，又低下头继续拱土。
“得引它过来。”刘大壮摸出块拳头大的石头，掂量了掂量，绕到侧面，猛地将石头往陷阱前方的空地上扔去。
“咚！”石头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野猪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望过来。它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有吃的，哼哼着迈开蹄子，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挪动。
这畜生走得不快，鼻子还时不时往地上嗅，显然对周围的环境很警惕。
刘大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着柴刀的手沁出了汗。眼看野猪越走越近，离陷阱只剩五步远了，他甚至能看清它嘴角挂着的泥土。
“再近点……再近点……”他在心里默念。
就在这时，野猪似乎闻到了玉米粒的香味，鼻子使劲嗅了嗅，加快了脚步，朝着陷阱冲了过去。
“就是现在！”
刘大壮眼疾手快，在野猪前腿踏入活络套的瞬间，猛地拽紧了麻绳！那活络套“唰”地收紧，死死勒住了野猪的腿。
“嗷——！”野猪疼得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猛地往前一挣。
刘大壮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差点被拽得飞出去，他赶紧把麻绳往胳膊上缠了两圈，死死抱住松树。
“轰隆！”野猪疯狂挣扎起来，庞大的身躯撞得松树剧烈摇晃，树叶哗哗往下掉。
它一会儿用獠牙去拱麻绳，一会儿用后腿蹬地，地面被它刨出一个个大坑，泥土飞溅得到处都是。
刘大壮躲在松树后，不敢靠近。他知道这时候上去就是找死，只能耗着。
野猪的力气确实惊人，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叫声才渐渐低了下去，挣扎的幅度也小了，嘴里开始吐白沫，显然是累坏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见野猪趴在地上只剩喘气的份，刘大壮才握紧柴刀，慢慢绕到它侧面。
这畜生还有些力气，见有人靠近，挣扎着抬起头，露出獠牙想拱人，却被麻绳拽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上。
刘大壮抓住机会，猛地扑上去，一只手按住野猪的脑袋，另一只手举起柴刀，看准它脖颈和前腿之间的软处，狠狠劈了下去！
“噗嗤！”热血瞬间喷了他一脸，带着浓重的腥气。野猪发出最后一声短促的嚎叫，四肢蹬了蹬，彻底不动了。
刘大壮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他看着眼前这头庞大的野猪，突然“嘿嘿”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趟密云山没白来！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把野猪收进系统空间，又找了块布把脸上和身上的血污擦干净，这才慢悠悠往院里走。
刚进四合院，就听见许大茂的大嗓门：“傻柱，你那饭盒里装的啥？给我瞧瞧！”
“滚蛋！”傻柱的声音带着火气，“这是给我妹留的，你也配惦记？”
刘大壮循声望去，只见傻柱端着个铝饭盒站在院里，许大茂正凑上去想抢，俩人拉拉扯扯的。
饭盒里飘出淡淡的肉香，估计也就几块肉沫子。贾张氏站在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柱子，给大妈尝一口呗？就一口！”
“张大妈，您别跟着起哄。”傻柱不耐烦地躲开，“这肉是我从厂里食堂买的，够雨水塞牙缝的，哪有您的份？”
刘大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点肉，跟自己空间里的野猪比，简直不够看。
他刚想回屋，就听见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大壮，你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人影。”
刘大壮转头一笑：“三大爷，去城外亲戚家了，他给了我点好东西。”
“啥好东西？”阎埠贵的眼睛瞬间亮了，凑过来想打听。
刘大壮故意卖关子：“明儿您就知道了。
刘大壮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回了屋。
关上门，他靠在门板上，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场景：自己扛着野猪走进轧钢厂，厂长和主任们惊讶的表情，许大茂和傻柱羡慕嫉妒的眼神，还有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一个个都得低着头跟他说话……
“采购员的位置，我要定了。”刘大壮握紧拳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