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
第八章 铜镜的裂痕
档案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只留一道缝隙，漏进的阳光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照见漂浮的尘埃。老周戴着白手套，正用放大镜观察摊在桌上的青铜镜碎片，镜片边缘的缠枝莲纹样在光线下泛着冷光。
“你看这里。”老周指着碎片内侧的一道纹路，“这不是自然形成的裂痕，是人为刻上去的符号。”
林定军凑近看去，那些纹路细如发丝，拼在一起竟像幅微型地图，标注着几个模糊的地名，其中一个隐约能认出是“青峰山”——那是父亲当年“失足坠崖”的地方。
“你母亲销毁的只是铜镜的镜面。”老周放下放大镜，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镜座被她藏起来了，这些符号应该就是线索。”他从档案柜里取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些锈迹斑斑的金属零件，“这是从物流园爆炸现场找到的，上面的花纹和铜镜碎片完全吻合。”
林定军拿起块零件，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时，怀表的碎片突然在口袋里发烫——上次在太平间被他收起来的那半块青铜镜，不知何时和怀表碎片粘在了一起。他掏出来一看，两块碎片的边缘正在慢慢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蝴蝶形状。
“这是……”老周的眼睛亮了，“铜镜和怀表原本是一套！”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林定军猛地抬头，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个穿风衣的人，正举着望远镜往档案室看。那人的袖口处露出半截银色链子，和老周的怀表链一模一样。
“有人在监视我们。”林定军按下老周的肩膀，两人迅速躲到档案柜后面。玻璃幕墙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子弹穿透玻璃，打在对面的铁皮柜上，火星四溅。
“是‘眼镜蛇’。”老周的声音压得很低，“走私团伙的最后一个头目，据说当年是他亲手推你父亲下崖的。”他从抽屉里摸出把手枪，“他一直在找铜镜的镜座，传说里面藏着团伙的宝藏分布图。”
林定军想起母亲留下的U盘视频，那些青铜器堆里，确实有个雕刻着蛇纹的底座。他握紧融合后的青铜镜，镜面突然映出档案室的通风口，那里有个微弱的红点在闪烁——是监控探头。
“通风管道能通到天台。”老周指向墙角的格栅，“你从这里走，我引开他。”他突然提高声音，故意打翻桌上的水杯，“碎片掉进下水道了！”
楼顶的枪声立刻停了。林定军撬开格栅，钻进通风管道。金属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远处的脚步声。爬了约莫十分钟，他推开天台的出口，正好撞见那个穿风衣的人从楼梯间出来，手里的枪口还冒着烟。
“林警官，我们终于见面了。”那人摘下墨镜，露出双阴鸷的眼睛，眼角有道疤痕，“你父亲当年要是乖乖交出铜镜，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林定军握紧青铜镜，镜面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那人的后颈处立刻浮现出蝴蝶印记，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要清晰，印记中心还有个蛇形的纹身。
“镜座在哪？”那人步步紧逼，“告诉你母亲，只要交出镜座，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她已经死了。”林定军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就像被你推下崖的那些人一样。”
那人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死？你以为销毁铜镜就能结束吗？”他从风衣里掏出个小巧的遥控器，“物流园的爆炸只是开始，城西的化工厂、市中心的商场……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整个城市都会陪我们陪葬。”
青铜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映出对方口袋里的一样东西——是半块玉佩，和苏晓给她看的那枚刻着“定军”的玉佩，正好能拼成一对。
“你认识苏晓的母亲？”林定军突然明白了，“当年牺牲的三个卧底里，有一个是她母亲，对不对？”
那人的脸色骤变，枪口猛地对准林定军：“少废话！”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被撞开，苏晓举着枪冲了进来，肩膀的伤口因为用力又裂开了：“放下枪！你已经被包围了！”她身后跟着一群警察，迅速将天台围了起来。
那人却丝毫不慌，反而把遥控器举得更高：“谁敢动？我数到三……”
林定军突然想起父亲日志里的话——“蝴蝶印记的墨水，遇至亲的血会失效”。他抓起青铜镜，狠狠砸向对方的手腕。遥控器掉在地上的瞬间，他扑过去按住那人的后颈，将自己的血滴在蝴蝶印记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印记上的蛇形纹身突然扭曲起来，像是活了过来，顺着皮肤钻进那人的心脏。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一滩灰黑色的粉末，和之前的假医生、保洁阿姨一模一样。
苏晓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按下取消键。远处传来几声闷响，应该是拆除了炸弹的引信。她走到林定军身边，捡起那半块玉佩：“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当年她牺牲时，玉佩被凶手抢走了。”
林定军看着两块合在一起的玉佩，上面刻着的“平安”二字终于完整了。他突然明白，母亲和苏晓的母亲，当年一定是认识的，或许还曾并肩作战过。
天台的风很大，吹起林定军的衣角。他低头看向手里的青铜镜，镜面映出远处的青峰山，山脚下有个小小的村落，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母亲！
她似乎在冲他挥手，笑容在阳光里格外温暖。林定军揉了揉眼睛，再看时，身影已经消失了，只有满山的蝴蝶花在风中摇曳，像无数只展翅的蝴蝶。
老周走上天台，手里拿着修复好的铜镜座：“技术科刚拼好的，里面果然有张宝藏分布图，标记的都是走私团伙藏匿文物的地点。”他拍了拍林定军的肩膀，“你父亲和母亲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
林定军把青铜镜和玉佩放进证物袋，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踏实。他想起母亲说的“蝴蝶是守护你的翅膀”，或许那些牺牲的人，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只是化作了翅膀，守护着他们想要守护的正义。
苏晓递给他瓶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定军看向检察院的方向，那里还有堆积如山的卷宗等着他处理，还有很多隐藏的罪恶等着他去揭露。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回去上班。”他笑了笑，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眉心的蝴蝶印记虽然消失了，却仿佛永远刻在了心里，“还有很多案子等着我们呢。”
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城市的喧嚣慢慢恢复。林定军和苏晓并肩走下天台，身后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只紧紧依偎的蝴蝶。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青峰山脚下的村落里，有个孩子正在放风筝，风筝的形状是只展翅的蝴蝶，风筝线的另一端，握着的是母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