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浪如潮,一浪高过一浪,在云霄间回荡。
经过前番交锋,他们对夷陵军已有所了解,但接下来的遭遇却令他们胆战心惊。
即便如此,这些将士仍咬紧牙关冲锋陷阵,仿佛唯有如此才能驱散内心的恐惧。
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
九大帝国的骑兵接连坠马,后方士兵的脸上已浮现惊惶。
而夷陵军却似不知死亡为何物,即便身中数刀,鲜血淋漓,也只是稍作停顿,便继续挥刀厮杀。
碾压!绝对的碾压!
若要用一个词形容这场面,那便是绞肉机!夷陵军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九大帝国在他们眼中犹如待宰羔羊。
即便是被刀剑所伤,他们也浑不在意,仿佛只是被蚊虫叮咬般微不足道。
此前的战斗并未让他们尽兴。
回想起来,他们本就是带着未竟的遗憾来到此地。
虽多次与九大帝国交手,但在他们看来,这些敌人根本不配成为对手。
可就是这般孱弱的九大帝国,却屡屡妄想攻入咸阳,夺取他们觊觎之物。
这正是夷陵军最厌恶之处——这些敌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怎么杀都杀不尽,总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人。
虽说可以赶尽杀绝,但用不了多久,又会有新的鼠辈冒出来。
0241 逃亡或活路
不过这次倒好,想来他们短期内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想到此处,夷陵军愈发觉得可笑——这些人嘴上说不畏生死,可当真面临死亡时,却又狼狈逃窜,活像戏台上的丑角。
夷陵军的刀锋挥舞得更加凌厉,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愤懑。
九大帝国的副将目睹此景,双目赤红,紧握兵刃,似要以生命扞卫信仰。
只有歼灭敌军,逝去的将士才能安息。
但他心知肚明,此战已是背水一战,更何况还要分心护送将领撤离,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九大帝国将士面如死灰。
副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满是惊惧。
他早闻夷陵军凶名,原以为是夸大其词,未料实际交手竟如此恐怖。
夷陵军在内战中就以残暴着称,但对九大帝国的手段更为狠辣。
如今遇上这支军队,无异于踏上黄泉路。
哪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短暂交锋便知实力悬殊。
虽说这支军队比先前遭遇的强些,但在夷陵军面前仍不堪一击。
先前那些部队死得不冤。
光是听闻就令人胆寒,何况亲身面对?九大帝国将士肝胆俱裂,脸上写满惊恐,眼中尽是慌乱。
恐惧、震撼与求生欲驱使众人抛下兵器。
副将见势不妙。
与其全军覆没,不如保存实力。
想来主帅已安全撤离,此时撤退正是时候。
命令一下,士兵们纷纷转身逃命。
谁都清楚,以目前兵力根本无力抗衡,逃跑也未必能活。
但主帅既已脱身,他们战死也算死得其所。
若九大帝国知道这是白起故意放出的消息,不知作何感想?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过这批还算勇猛些。”副将咂着嘴评价道,满脸嫌弃。
嗯。”白起淡然一笑。
若非长公子之命不可违,这些人早成刀下亡魂,哪有机会逃跑?即便逃了,他也有信心抓回来。
追吗?副将明知故问,偷笑着观察白起的反应。
猫捉老鼠的把戏他们心知肚明,如今也想体验一番。
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享受这份难得的乐趣。
身后的夷陵军窃窃私语:
九大帝国逃了...
当然要追!这些废物活着都是浪费...
你说呢?白起瞪了副将一眼,策马追去。
副将笑着下令,夷陵军紧随其后。
......
消息迅速传开,九大帝国阵脚大乱。
士兵们丢盔弃甲,头也不回地逃命。
生死关头,所谓撤退实为逃亡!
可他们能逃到哪里?主帅或许安然无恙,但他们注定要葬身于此。
众人深知此刻突围尚有一线生机,纷纷向副将投去感激的目光。
军令如山,主将在时听主将,主将不在则从副将。
副将所指之处,便是他们赴汤蹈火的方向。
如今有了活命机会,自然拼死突围。
副将正欲转身,忽闻远处传来、的异响,顿时面色骤变,暗叫不好。
惊魂未定的九国联军以为逃离战场便可保命,却不知白起虽稍作停留,岂会容他们全身而退?转眼间一支铁骑已杀至眼前,根本不给他们反应时间,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
夷陵军如砍瓜切菜般收割着溃逃之敌。
凄厉的哀嚎在山野间回荡。
数时辰后,九国联军全军覆没,放眼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残肢断臂与战马尸骸混杂难辨,场面惨不忍睹。
白起策马而至,手起刀落斩下副将首级。
环视满地敌军尸骸,眼中寒芒更甚。
在他看来,犯我大秦者本就死有余辜,更何况妄图进犯咸阳?能留其主帅一命已是夷陵军格外开恩,若遇他部秦军,只怕连这点仁慈都不会有。
白起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战后战场满目疮痍。
血色残阳下,王翦率新募之兵赶至咸阳城外。
眼前景象令他心头巨震——林间空地上横陈着上万具 ** ,鲜血浸透大地,将半边天空都染成赤色。
残缺不全的尸身或浸泡在血泊中,或已被践踏成泥,与焦土融为一体。
嘶——
新兵们倒吸凉气,不少人扶树呕吐。
他们首次见识战场的残酷,更震撼于夷陵军之可怖。
王翦虽知夷陵军手段狠辣,见此场景仍觉头皮发麻。
幸好夷陵军是友非敌。”这个念头在所有人心头闪过。
若非这支铁军拱卫咸阳,此刻躺在这血泊中的恐怕就是他们了。
望着边关方向,王翦神色平静,心中却涌起对塞外驰骋的怀念。
此时大秦边境已呈对峙之势。
夕阳西下时,九国联军暗中包抄秦军后路,殊不知夷陵军早已分兵埋伏在其归途。
白羽帝国将领轻蔑地打量着嬴长夜:这不是大秦那位病弱无能的......他故作思索状。
斯坦利帝国的使者低声提醒:嬴长夜。”
哦?原来是你啊。”白羽将领故作熟稔,那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物。”
嬴长夜冷眼相对,制止了欲发作的王离。
项燕见状悄然退后两步。
诸位意欲何为?嬴长夜声音冰冷,嘴角挂着讥诮。
在他眼中,这些人都该死。
取你性命!白羽将领狞笑。
王离嗤之以鼻:就凭你们?
白羽帝国将领发出沙哑的低笑:呵,配不配可不是嘴上说的。
先前那些不过是些废物,就凭你们这点兵力,还真不够看。”
王离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
他明白此刻必须隐忍,长公子说过言多必失。
两军交锋,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
九大帝国的士兵如砍瓜切菜般倒下,秦军虽负伤却愈战愈勇,即便身中数刀仍冲锋不止。
长公子,此战必胜!王离兴奋地向嬴长夜禀报。
他心知此战全赖长公子与夷陵军的渊源,否则难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力。
那些年长公子经历的磨难无人知晓,但今 ** 拯救了大秦。
嬴长夜淡淡应了一声。
战后您可回咸阳休整。”王离建议道,边关有我们守着。”
嬴长夜笑而不答。
他明白自己一旦离开,白羽帝国必会卷土重来。
想到咸阳城的局势,他嘴角微扬——是时候清理了。
白羽军节节败退,将领咬牙下令撤退。
嬴长夜当即下令追击。
与此同时,另一支秦军正赶往边关。
途经已归顺的楚地时,士兵们议论纷纷:
听说当初拿下楚地时,百姓都箪食壶浆相迎。”
正好可以在此休整。”
消息传至楚地,百姓们起初惊慌:
秦军来了?那夷陵军岂不是...
但很快有人提醒:糊涂!我们早就是大秦子民了!
一位老者仍固执道:秦楚世仇...
那是老黄历了!年轻人反驳,难道要帮着外敌打自己人?
秦军抵达时,楚地百姓大开城门相迎。
有人伸长脖子张望,更多人恭敬等候。
这片土地已真正融入了大秦版图。
您就别操心了,要是实在看不顺眼,不如早些回府歇着。”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沉住气,万一触怒秦军可如何是好?
为首的将领示意随从将老人护送回府。
此刻楚地百姓才恍然惊觉,这片土地已归属大秦。
秦军前来休整,他们自当以礼相待。
秦军将士见状反倒怔住了。
原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这般顺利,与预想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领军的将领们面面相觑,难掩诧异。
转念想到老将军麾下部队定也受过这般礼遇,不禁会心一笑。
将士们连日征战,确实需要好好休整。
众将校都觉得眼前景象恍如梦境。
征战半生,何曾见过这等场面?虽说楚地与秦朝素有嫌隙,但大秦并未对楚地指手画脚,而是真心实意要将楚人纳入帝国版图。
在他们看来,两地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结局。
楚地百姓既如此配合...
谁曾想这些昔日敌对的百姓,虽已臣服却始终阳奉阴违。
今日能得此礼遇,全赖老将军威名。
否则这些曾兵戈相向之人,岂会大开城门恭迎王师?
待安顿下来,众将领仍觉如梦如幻。
晨起还在营中休整,午后就稀里糊涂进了郢都,这般顺利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无论如何,这关总算是过了。
咸阳城外。
王翦大军正欢庆凯旋。
初时惊惶,细想却觉九大帝国着实可怜。
若其真要大举进攻,城中百姓恐怕...
九大帝国当真不堪一击,在夷陵军面前犹如鼠辈。
这次派来的军队比先前更差,死状也更凄惨。”
多亏夷陵军出手相护,否则咸阳城危矣!
幸得贵人相助,不然我等性命连同城中妇孺,怕都要任人宰割。”
王翦默然不语,望着满地尸骸陷入沉思。
长公子似乎早就算无遗策。
当初百越之战,陛下派他与长公子同往。
途中长公子盛情款待,却突然下令班师,声称前线已胜。
回朝后剑圣更直言长公子乃陛下心腹,要他唯命是从。
此后每逢战事,陛下必遣长公子与他同行。
而长公子永远从容不迫,身后总有夷陵军压阵,更有夷陵强者贴身护卫。
最令他难忘的是攻占楚地时,百姓强忍怨恨却歌舞相迎,殷勤款待。
直到与刘季大军交锋,敌军全军覆没,余部非降即死。
后来与刘季主力决战时,对方竟无一生还。
那时他便怀疑长公子与夷陵强者关系匪浅,甚或就是夷陵老祖本人。
近来这念头愈发强烈。
可转念又想,若真如此,当年陛下送他出宫时为何不留?况且长公子素来体弱,面色苍白,怎会是威震天下的夷陵老祖?
楚地之战尽显长公子韬略,那时他便确信长公子必是藏拙。
结合种种迹象,长公子定与夷陵军有莫大关联。
或许因幼年怪病离宫时,与夷陵老祖结下渊源也未可知。
再次回到当下,长公子已将所有部署安排妥当。
他成为这场博弈中最关键的棋子,心甘情愿为咸阳城边境奉献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