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不禁比较起眼前二人与得意门生:比起子房的谋略,韩非的才学,这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若有一位高徒在此坐镇,儒家何至于进退维谷?
如今暴秦气数已尽,这些墙头草却还在首鼠两端...
够了!荀子突然厉声呵斥,既然选择出手,就该有破釜沉舟的觉悟!儒家未来系于尔等之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这番训斥如醍醐灌顶。
两位首领羞愧行礼:师叔教训的是。”
......
与此同时,赢长夜正带着项少羽星夜兼程赶往齐鲁。
蓝忘机已被派回咸阳坐镇——有他坐镇皇城,那些宵小掀不起风浪。
至于齐鲁之地的叛党,还不配让含光君出手。
赢长夜眼中寒光闪烁。
通过神识印记,他向十大军团统帅发出敕令:即刻兵发儒家!
这些年儒家的所作所为,早已触及他的底线。
如今时机成熟,是时候送上一份了——完成始皇未竟的焚书坑儒!
他倒要看看,这群腐儒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份,自然要备足诚意。
夷陵十大军团齐聚桑海,不过是个开始。
随着军令传遍四方,百万铁骑如黑色潮水般涌向齐鲁大地。
若从九天俯瞰,可见无数玄甲洪流正向着桑海城汇聚,场面蔚为壮观。
......
咸阳城外,百姓们早早聚集在官道两侧,翘首以盼。
欢快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王翦将军以少胜多...
明明是蒙恬将军更厉害!
忽然,远处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
烟尘中,黑底金字的秦字大旗猎猎作响。
来了来了!
人群顿时沸腾。
当看清为首两员大将时,欢呼声震天动地:王翦将军!蒙恬将军!
两位名将勒马缓行,望着夹道欢迎的百姓,神色却异常复杂。
这场所谓的,实在受之有愧...
他们深感自己不配接受如此盛大的欢迎,毕竟在此战中,他们不过是边缘角色,始终在外围清扫残兵败将,全程都在打酱油。
两支主力部队几乎没发挥关键作用,更谈不上什么显赫战功,怎敢承受这般隆重礼遇?
要说真正值得这般热烈欢迎的,唯有一人——那位奉皇命执掌帅印、平定叛乱的大秦长公子!
此刻所有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位不知所踪的统帅。
想到要向陛下交代长公子下落,众人不禁面露难色。
所幸长公子留有亲笔书信,这才让他们稍感宽慰。
此战全赖夷陵强者鼎力相助方能取胜,而长公子正是联结夷陵的关键纽带。
若非长公子,恐怕他们早已与阵亡将士一同长眠楚地。
想到这里,众人对长公子的敬仰又深了几分。
特别是王翦,早已将长公子视为至亲。
在他心中,这位年轻统帅已然成为最坚实的靠山。
两位将军暗下决心:面圣时定要如实禀报,此战首功当归长公子!
当凯旋大军穿过欢呼的人群时,街角两名斗笠客悄然对视。
他们收敛气息,目光决然——既然农家败局已定,就该轮到他们登场了。
这二人正是春秋时期 ** 风云的鬼谷纵横家:苏秦与张仪。
此刻咸阳宫内,章邯正向始皇帝详细禀报战况:农家叛军已全军覆没,此战全赖长公子运筹帷幄。”他特别强调长公子与夷陵的神秘联系,夷陵强者不仅助阵破敌,更一举击溃农家地泽大阵。”
嬴政闻言龙颜大悦,连道三声字。”此乃夷陵先祖对夜儿的认可啊!他欣慰地对盖聂说道,有老祖宗护佑,纵使朕百年之后,大秦基业亦当永固。”
盖聂立即劝慰:陛下必当万寿无疆,亲眼见证长公子开枝散叶。”嬴政却执意嘱托:日后还望爱卿多多辅佐夜儿。”君臣相视而笑,爽朗笑声回荡宫阙。
就在这欢庆时刻,两道鬼魅身影已潜入宫墙。
与此同时,儒家掌门伏念正与颜路密议:若此番不能颠覆暴秦,我等必将万劫不复。
如今唯有寄望刘季大军......
可听闻楚地战况?王翦联合夷陵军已肃清叛乱,现正挥师与蒙恬会合。”
何须忧虑?神农大阵威力无穷,更有真龙气运加持......
眼下王翦大军若往此处行进,无异于自陷罗网,反倒替刘季省却许多工夫。”
正是。
唯愿刘季麾下高手与精锐能一举...
话音未落,一名儒家 ** 仓皇闯入,顾不得礼数:急报!桑海城外突现大军压境。”
嗯?
大军?
断非刘季部众——其军一日之内绝无可能调集如许兵马。
莫非...
夷陵之军?
二人相顾失色,惊惶间只觉呼吸凝滞,头皮阵阵发麻。
怎会...
不祥预感如坠渊之石,再无回响。
强自定神后,伏念强作镇定问道:可辨明旗号?兵力几何?
农家探子躬身禀报:俱是披甲重骑,约莫十万之众,难辨来历。”
十万不明来历的重骑兵!
二人心头剧震——若其锋镝直指儒家...
桑海城恐遭灭顶之灾!
速请荀夫子!声音已带颤意。
背脊冷汗涔涔间,二人默然对视,皆在筹谋应对之策。
城中留守 ** 不过数百,纵近日有同道归来,多数仍在山下联络抗秦事宜。
若与十万铁骑正面相抗...
唯死路一条。
荀子至,闻报沉吟:能调动十万重骑者,当世不过三方:秦廷、夷陵、农家。”
农家绝无此等财力。”
秦军若有异动,我等早该...
最坏的可能浮出水面——夷陵老祖!
或...这些是前来投诚的义军?
三人暗自祈祷属后者。
再报!东北方又现十万大军!
西南方向发现同等规模重骑!
接连十道急报后,桑海城已被百万雄师合围。
百万!
众人脊背生寒之际,忽生妄念:或是农家联军败退至此?集全城之力,或可...
轰隆!
地动山摇的震颤骤然席卷天地。
(大地剧烈震颤,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匆忙闯入:禀报,十路大军已攻入桑海城!
每路大军足有十万之众,十路便是...
这个数字令人不寒而栗。
可曾见到农家军?伏念急切追问,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沉重地摇了摇头。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三人陷入死寂。
不是农家军,那只能是夷陵或大秦的军队...
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远方。
百万大军为何会突然出现?
若是夷陵或大秦...那桑海城危在旦夕。
确认不是刘季的援军后,三人面如死灰。
荀子沉吟片刻,率先迈步向外走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眼下唯有先探明来者身份,再谋对策。
若为友军,反秦势力将如虎添翼。
但若...
荀子猛然停步,仰首望天。
只盼那位大人能出手相助,否则桑海城难逃此劫。
他始终不解老祖宗为何执意灭秦,如今众人却追随其反秦之举。
这究竟是对是错?荀子长叹一声,继续前行。
伏念与颜路紧随其后。
桑海城内,十万铁甲森然列阵。
每位将士皆戴面具,为首的将领身披玄甲,战马亦覆重铠。
起初百姓惊慌失措,但见军纪严明,渐渐放下戒心,驻足观望。
阳光下,铁甲折射出粼粼波光。
队伍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入城中,一眼望不到尽头。
酒楼中,人们议论纷纷:
这些铁骑莫非来投奔农家?
不像,杀气腾腾倒像是来寻仇的。”
上次不也有人这般阵仗,最后却是来结盟的?
这次明显不同...
嬴长夜下令主力入城,余部在城外形成合围之势。
小圣贤庄前,十名面具将领静立待命。
虽未行动,肃杀之气已令人窒息。
荀子三人来到庄门前,见到这些身影时如遭雷击——夷陵!
那独特的面具,骇人的气势,除了夷陵还能有谁?
如今大秦境内,闻夷陵之名无不色变。
他们每次出现都伴随着血雨腥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匈奴覆灭,项家消亡...夷陵将士皆是以一当百的猛士,更别说那位精神力堪比圣人的夷陵老祖。
想到这里,三人不寒而栗。
诸位...是否有什么误会?荀子强作镇定问道。
无人应答。
寂静中,一名面具人低声嗤笑:儒家这情报能力,当真堪忧。”
旁边有人嗤笑一声,“这哪是堪忧?根本就是蠢到家了!”
......
瞧,后面不就是他们的探子?
后方有人瞥见情报员的身影。
哈,现在才来?
语气里满是轻蔑。
大军都已兵临城下,情报竟迟迟未至?
若非公子执意要让这些人死个明白...
百万雄师已将小圣贤庄围得水泄不通。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名儒家探子战战兢兢地穿过防线。
若非公子有意让这些人看清灭门真凶,此刻小圣贤庄早已化为焦土...
探子沿途所见令他魂飞魄散,双腿不住打颤。
若非肩负重任,他早该掉头逃命。
谁会主动踏入这必死之地?
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夷陵军!
所过之处必成修罗场,动辄亡族灭种!
胡亥与项少羽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他们的军队早被夷陵军杀得片甲不留!
......
小圣贤庄内,儒家众人刚收到刘季兵败身亡、农家覆灭的噩耗。
急报!刘季大军溃败,蒙恬王翦合兵回师咸阳!
神农氏地泽二十四大阵已被攻破!
大泽山农家...全军覆没。”
皆是夷陵军所为!
最后一句如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久久回荡。
夷陵二字,向来与杀戮同至。
如今已成大秦境内各势力谈之色变的禁忌!
儒家众人脊背发寒,面如土色。
凡夷陵军所至,必是灭门绝户...
更可怕的是那位夷陵老祖——
其神魂威能堪比圣人!
麾下铁骑悍不畏死,将领深谙兵法。
如此虎狼之师...
连曾诛杀白起的地泽大阵都被攻破!
刘季身负真龙命格,本该问鼎九五,却落得身首异处...
小圣贤庄岂有活路?
望着城外铁骑,众人终于明悟:
这是来清算总账的!
就因他们暗中 ** 天下反秦...
可为何迟迟不动手?
莫非想欣赏他们惊恐万状的模样?
还是非要等农家覆灭的消息传来,让他们彻底绝望?
突然,军阵 * 动。
严整的军阵如潮水分开,似在恭迎某人。
但见一名苍白消瘦的青年,在黑袍人陪同下缓步而来。
儒家众人看清面容的瞬间,瞳孔骤缩!
这...这是夷陵老祖?
否则夷陵军怎会如此恭敬?
可那病弱之态,分明就是...
大秦长公子嬴长夜?!
不!绝无可能!
嬴政最疼爱的长子,怎会亲临险境?
就算出征,也该有剑圣盖聂护卫!
谁人不知长公子体弱多病,不通兵法?
此刻他本该随凯旋之师返京复命...
怎会现身于此?
恭迎夷陵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