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施展如此骇人魂力攻击者...
确有可能已达圣境，但既伤你又不追击...
这是何故？
墨子与项燕相视苦笑：我等推测，对方是不屑出手。”
孟姓老者摇头：不对。”
夷陵既站在秦国那边...
理当乘势诛杀你等，岂会放任离去？
思忖良久，老者得出结论：
孔圣如今无暇分身。”
这夷陵，暂且莫要招惹。”
随即看向项燕：项将军。”
你速去咸阳城查探咸阳宫...
遵命...
项燕躬身领命。
......
咸阳宫。
** 寝殿。
嬴政身着紫金龙袍负手而立。
威严的面容覆满寒霜。
凝望窗外，若有所思。
良久，蓦然回首。
对着殿内阴影道：剑圣！
近日朕总觉心神不宁。”
似有大事将临。”
说到此处略作停顿。
面露无奈，继续道：
朕欲提前立储...
暗处。
盖聂缓步现身。
眉头微蹙：
陛下，臣以为不妥。”
长夜公子初归咸阳，根基未稳。”
既无亲信，又无朝堂势力。”
若仓促立储，必遭排挤。”
嬴政目光一凛：谁敢排挤夜儿？
盖聂苦笑：陛下。”
纵以强权将长夜公子推上储位...
群臣表面臣服，心中岂能无怨？
这反倒为将来埋下祸根。”
嬴政闻言怔然。
终于察觉此举不妥。
他素来惯用铁腕 ** 。
一人不服杀一人，一族不服灭一族。
可夜儿...
终究不是自己啊。
思及此，嬴政叹息：
是朕心急了。”
但...
话到嘴边又止。
眉宇间忧色更浓。
他确实感到大限将至...
......
盖聂明白君王心思。
回想起墨家老祖展现的恐怖实力和那番话语。
盖聂心中忧虑更甚。
他隐约察觉到，在那幽深莫测的地底深处，
或许真潜伏着一支强大势力，正蓄势待发，意图颠覆大秦！
念及此，盖聂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那等强者实在太过可怕，即便自己已踏入陆地神仙之境，
也毫无胜算。
恐怕唯有夷陵那般存在，方能与之抗衡。
等等——
夷陵！
盖聂眼中精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
“陛下，臣以为，”
“眼下最紧要之事，并非扶持长夜公子入朝。”
嬴政疑惑：“哦？那是何事？”
盖聂沉声道：“是如何应对三月后的危机！”
嬴政苦笑：“谈何容易。”
“寡人连将要面对什么都不清楚。”
“更何况墨子修为高深，恐怕剑圣你也难以匹敌。”
盖聂淡然一笑：“确实如此。”
“但臣不敌，不代表他无人能制。”
“墨家机关城陷落当日，他不也重伤遁逃？”
嗯？
嬴政神色微动：“你是说……夷陵？”
盖聂颔首：“正是夷陵。”
见他确认，嬴政心中莫名一沉。
难道这曾令他夜不能寐的夷陵，
如今竟成了帝国唯一的倚仗？
盖聂继续道：“陛下可还记得夷陵初次现世的情形？”
“以及之后种种作为？”
嬴政缓缓点头：
“自然记得。”
“夷陵首现，便荡平困扰寡人多时的北疆匈奴。”
“消息传回，寡人三日未眠。”
盖聂又问：“第二次呢？”
嬴政道：“夷陵十万大军剿灭项氏一族。”
“第三次？”
“夷陵迫使人宗归附天宗。”
“第四次？”
嬴政忽然顿住，面露惊色。
盖聂接过话头：
“第四次，陛下重伤呕血，夷陵赠丹助陛下突破疗伤。”
“第五次，墨家机关兽肆虐，秦军危在旦夕。”
“又是夷陵出手毁其机关，助臣破境，赐予剑法。”
“最终更由夷陵强者逼退墨家老祖！”
“陛下可曾发现这些事件的共同之处？”
……
话音落下，寝宫一片沉寂。
嬴政呼吸渐重，往事如潮涌来——
匈奴犯边屠戮秦民，被夷陵灭族；
项氏谋反，遭夷陵屠尽；
人宗勾结墨家，被夷陵逼入天宗，宗主殒命；
自己重伤垂危，枕边莫名出现灵丹；
墨家巨子行刺，机关城陷落，巨子伏诛……
这……
一切串联起来，答案呼之欲出——
夷陵！
这神秘势力始终在襄助帝国，
或者说，始终在守护着他嬴政！
嬴政猛然抬头：“盖聂，你认为夷陵为何如此助寡人？”
盖聂沉思片刻，肃然道：
“陛下可曾想过，墨子这等三百年前的人物尚存于世，”
“赢氏先祖中，是否也有这般惊才绝艳之人？”
什么？！
嬴政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声音发颤：“你是说……”
“夷陵乃赢氏先祖所创？”
“一直在暗中护佑我赢氏江山？！”
盖聂郑重颔首：
“唯有如此，方能解释夷陵所为。”
嬴政深吸一口气，心潮澎湃。
若真如此，一切便说得通了！
原来赢氏亦有绝世先祖，默默庇佑后世基业。
他强压激动问道：“剑圣，如今该当如何？”
盖聂沉吟道：“虽无确证，但臣可往墨家机关城一探。”
嬴政目光炯炯：“如何试探？”
盖聂沉声道：微臣奉陛下之命，前往机关城寻求援助。”
若其拒绝，先前所有推断都将被 ** 。”
若其应允......
盖聂话未说完。
嬴政心中已有定论。
若对方应允，便坐实了猜测。
夷陵必是赢氏先祖所创。
除却自家族人，谁会这般竭力守护大秦基业？
嬴政沉思良久，忽而拍案：
此事便交由剑圣处置。”
若能证实夷陵确为赢氏先祖所创。”
我大秦便有转机......
有劳剑圣了。”
盖聂躬身领命。
臣定当竭尽全力！
......
待盖聂离去。
嬴政凭窗望星。
思绪已飞向千里之外的机关城。
若夷陵真是先祖所创。
又会是哪位先人呢？
望列祖列宗庇佑！
.......
咸阳宫东殿。
赢长夜收功吐息。
自突破五转之境后。
九转驭鬼诀进展神速。
短短数日连破两境，已达五转中期。
甚至隐约触及后期门槛。
赢长夜颇为满意。
照此进度，冲击六转指日可待。
......
忽地神色微动。
察觉宫中有陌生气息。
暗处的温宁同时警示：公子，有人潜入。”
赢长夜凝神探查。
竟是个女子？
还是阴阳家之人。
阴阳家向来忠心，为何暗中入宫？
不必阻拦。”
本公子要亲自问话。”
.......
宫墙阴影处。
红裙女子悄然潜行。
正是阴阳家火部长老大司命。
为避盖聂锋芒，她蛰伏多日。
今日感知剑圣离宫，当即行动。
按图索骥来到东殿。
见殿门无人把守，心中暗喜。
素手轻推。
吱呀——
殿内床榻上。
苍白青年猛然惊醒：何人？
大司命眸中粉光流转。
看着我的眼睛！
赢长夜目光顿时涣散。
如此轻易得手，大司命略显失望。
你可是赢长夜？
是。”
可知夷陵之主？
不知。”
可识夷陵组织？
不知。”
大司命胸脯剧烈起伏。
这趟竟白跑了！
愤然转身欲走。
.......
站住！
冰冷声音骤然响起。
大司命浑身僵直。
问完就想走？
转过来！
大司命指尖发颤。
既惊且惧间——
竟生出几分隐秘期待。
他...真是夷陵之主？
未免太过年轻...
呵...
大司命暗自思忖，眼中泛起粉芒。
那张精致的面容上，粉色瞳光流转不休。
诡异非常！
她缓缓转身——
却对上一双更为妖异的猩红眼眸。
控神术！
嗡！
意识骤然混沌。
主人...大司命屈膝跪地。
赢长夜指尖轻叩：此行目的？
........................
香烬时分。
** 渐明。
赢长夜把玩着玉扳指：东皇太一竟能猜到本座身份。”
难怪屡次袭扰。”
倒是个硬骨头。”
转念又想：
这东皇对帝国忠心可鉴，阴阳术与鬼道亦有相通。
或可栽培。
........................
目光掠过榻前艳影，忽忆旧事。
韩非之死...
六魂恐咒...
阴阳家内，何人通晓此咒？
东皇大人、月神...与属下。”
韩非所中何人所为？
不知。”
赢长夜眸色骤冷。
既非大司命...
唯余二人！
苍龙七宿可知？
月神大人曾提及。”
赢长夜指节发白。
月神...
拂袖解咒。
大司命猛然惊醒：你...！
灵魂深处威压骤现——
臣服，或湮灭！
她倏然明悟。
夷陵之主！
朱唇咬出血痕，终化作妩媚笑靥：谨遵主命。”
往后阴阳家诸事，事无巨细。”
尤其是月神。”
红袖伏地：诺。”
........................
咸阳宫道。
玄黑龙纹靴踏碎月色。
嬴政负手而行：夜儿...
可想坐这龙椅？
嬴政听着听着，眼眶渐渐湿润。
他轻轻抚摸着赢长夜的头发，声音有些发颤：夜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赢长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父皇，儿臣不觉得苦。”
在陵墓里的日子，只要想到将来能再见到父皇，儿臣就充满希望。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苦呢？
这番肺腑之言让嬴政更加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