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缠雾绕的群山中,
暗河奔涌,新城矗立。
夷陵城·总部。
今日迎来一位特殊来客。
白衣剑客飘落城楼,
望着焕然一新的城池面露讶色。
随即运足内力朗声道:
盖聂奉大秦之命,求见夷陵之主!
声浪穿云,回荡全城。
劳工们纷纷抬头张望。
等待回应时,
一道黑芒冲天而起!
凌厉剑意席卷而来。
盖聂苦笑:小庄...
何必见面就动手?
黑影携剑逼近:先接我一招!
幽暗剑芒自鲨齿剑迸发,
霎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嗯?
盖聂眼神一凛。
这剑意竟能威胁陆地神仙!
而对方不过天象巅峰......
他欣慰一笑,战意升腾:
来得好!
你也试试我的剑!
白衣剑圣盖聂挥剑而出,剑意如潮水般奔涌。
刹那间狂风大作,天地为之变色。
令人惊奇的是,盖聂头顶的天空骤然明亮,化作一片雪白。
夷陵城上空呈现出奇异景象:半边天空漆黑如墨,半边天空白芒刺目。
两股气势在交界处激烈碰撞,竟激起阵阵空间涟漪!
两人神色骤变,立即察觉异样,急忙收剑撤功。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因收功太急,两人都遭到内力反噬,脸色青红交替。
对视之间,眼中尽是震惊。
方才他们并未全力出手,可剑气相触竟引发空间震荡。
若双剑真正交锋...
盖聂与卫庄不约而同望向身后正在修缮的夷陵城,心中后怕不已。
若方才双剑相碰,整座城池与数十万百姓恐怕都将灰飞烟灭。
盖聂深吸一口气,鬼使神差问道:小庄,你这剑法何名?
卫庄略作停顿:此剑名为黑剑,练至大成,可令天地尽墨。”
黑剑?盖聂神色微妙,那你可知我这剑法?
见卫庄摇头,盖聂意味深长道:此乃白剑,练至极致,可令天地皆白。”
卫庄目光一凝,顿时会意。
这两套剑法显然同出一源,莫非是公子赢长夜的安排?
不如去远处山中一试?盖聂提议。
卫庄眼中闪过好奇,故作冷淡地点头。
两道身影先后掠向远山。
半炷香后——
群山间突然爆发出震天巨响,蘑菇云冲天而起。
原地留下直径千里的巨坑。
坑底,灰头土脸的二人挣扎无果,索性躺平。
回想方才剑尖相触时出现的混沌漩涡,仍心有余悸。
盖聂暗自思忖:若以此招对付墨家老祖,恐怕对方连声响都来不及发出。
更令他振奋的是,这还只是卫庄未达陆地神仙境时的威力...
休息良久,盖聂才想起正事:奉陛下之命前来拜会夷陵之主,不知前辈可在?
卫庄摇头:行踪莫测,我等亦难知晓。”
盖聂略显失望,随即释然——这才符合高人风范。
他又试探道:可愿随我回咸阳?既能切磋剑术,我也可分享晋升心得...
出乎意料,卫庄一个鲤鱼打挺:好,走吧!
盖聂愣在原地——他准备的说辞竟全无用武之地。
望着判若两人的师弟,一时竟有些恍惚。
这还是那个孤僻冷漠的师弟吗?
卫庄不耐烦地回头:走不走?
盖聂慌忙起身:走!走!
夕阳下,黑白两道身影疾驰在旷野中。
盖聂暗自欣喜:这次成功将师弟带回咸阳,凭借二人合击之术,定能护得陛下周全。
卫庄冷峻的面容下,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
深夜,咸阳宫内。
嬴政正在批阅奏折,忽然眉头一皱。
边境频繁出现外族活动的奏报已非首次,涉及百越、狼族多个边境。
按常理,两国交界处应有缓冲地带,不该出现此等情况。
烛火摇曳间,盖聂悄然现身:陛下,臣回来了。”
嬴政急切询问:夷陵之主可曾应允?
盖聂摇头:未能得见。
夷陵成员言其行踪不定。”
嬴政略显失望,转而提起东宫遇袭之事。
盖聂听闻项燕现身,惊问:长夜公子无恙?
幸得夷陵强者相救。”嬴政心有余悸。
盖聂若有所思:看来夷陵之主与陛下确有渊源。”
虽未见到夷陵之主,但臣请来了师弟卫庄。”盖聂话锋一转,我二人剑法实为合击之术,威力惊人。”
嬴政大喜:有鬼谷双雄坐镇,咸阳无忧矣!
次日清晨,东宫内。
盖聂正指导赢长夜练剑:手腕发力需如此。”
一旁的卫庄别过脸去,装作未见。
宫门外,嬴政悄然驻足,望着练剑的赢长夜,眼中满是慈爱。
章邯等人暗自感叹长公子受宠之甚。
远处,一名侍卫目光闪烁,不知在盘算什么。
胡亥府中,器物碎裂声不绝于耳。
李斯面露心疼却未阻拦,赵高则皱眉沉思。
胡亥发泄过后,心中的烦闷反而更甚。
他气得浑身发抖,喘着粗气走到李斯和赵高面前。
自从那小子回宫后,不仅占了最好的东宫,父皇还三天两头往那儿跑。”
现在父皇眼里哪还有我的位置?
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你们说,该怎么办?
......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苦笑。
李斯劝道:公子稍安勿躁。”
陛下只是一时新鲜,过些时日自然会淡忘。”
胡亥猛地瞪眼:又是新鲜感!
还要等多久?我一天都等不了了!
这...
李斯欲言又止,心中对这个十八世子颇为失望。
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如何能成大事?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若胡亥真有城府,反倒不好掌控了。
......
见李斯沉默,胡亥怒火无处发泄。
赵高只得上前安抚:公子莫急。”
我已备好计划,定能让赢长夜彻底消失。”
只是他近日都在宫中,碍于剑圣坐镇,不便动手。”
只要等他出宫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到时陛下自然会重新重视公子。”
这番话听得胡亥眼前一亮。
当真?
公子放心,只要时机成熟,万无一失。”
赵高信心十足。
心想出动大半罗网精锐对付个病秧子,怎会失手?
胡亥大喜,拍着赵高肩膀:
此事若成,记你大功。”
赵高躬身:多谢公子。”
低头时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胡亥怒气冲冲而来,心满意足而去。
......
府中。
待胡亥走远,李斯与赵高挺直腰杆。
李斯皱眉问道:你真要刺杀赢长夜?
若被陛下查出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
赵高自信一笑:放心,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李斯虽仍有疑虑,还是点了点头。
眼下若不冒险,恐怕再无机会。
况且真要出事,也是赵高所为。
与他李斯何干?
......
咸阳城东宫。
嬴政正专注地看着寝宫内众人练剑。
赢长夜的一招一式都让他面露笑意。
忽闻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嬴政皱眉回首。
只见一名侍卫气喘吁吁跑来。
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
齐鲁之地,桑海之城。
儒家小圣贤庄内。
颜路和伏念满脸喜色,快步走向竹林深处的茅屋。
他们奉孟子之命,前往百越和狼谷游说。
说服两国出兵 * 扰秦国边境,制造内忧外患。
同时吸引秦军注意,为后续计划铺路。
本以为此事困难重重。
毕竟两国向来畏惧秦国,怎会轻易出兵?
谁知刚说明来意,两国君主竟爽快答应。
他们认为秦国休养多年后必会对外扩张。
不如先发制人,消除隐患。
况且若能成功,还能分一杯羹。
颜路和伏念准备好的说辞全无用武之地。
游说之事,出乎意料地顺利。
......
竹林茅屋前。
二人掀开珠帘快步走入。
师叔,子房。”
我们已说服百越和狼谷,他们即将出兵攻秦。”
到时候...咦?
刚进门报喜,却发现气氛不对。
明明带回好消息,为何...
为何师叔和子房都愁眉不展?
伏念与颜路面面相觑,小心问道:
师叔,子房。”
“你们这是?”
荀子低着头,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沧桑。
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嘴里不停地低声念叨着什么。
可那些话语却模糊不清,难以分辨。
站在一旁的张良,神情同样恍惚。
只在二人问话时,才勉强抬头看了一眼。
随后说出一句令人困惑的话:
“你们觉得,儒家这次参与反秦,到底是对还是错?”
嗯?
颜路和伏念面面相觑。
这可是老祖亲自下的命令,怎会有错?
两人终于察觉到异常,急切地望向荀子和张良。
“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张良微微颔首,又说出一个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消息:
“他...回来了!”
他?
回来了?
伏念和颜路如坐针毡:“究竟是谁回来了?”
张良缓缓吐出两个字:“韩非!”
韩非?
这个名字让两人浑身一颤。
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韩非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
......
大秦咸阳宫。
麒麟殿内。
文武百官与诸位公子整齐列队。
唯独不见长公子赢长夜的身影。
......
嬴政高坐龙椅,怒容满面。
“混账!”
他一声厉喝,将情报狠狠掷在李斯脚下。
李斯战战兢兢地拾起情报,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慌忙跪地叩首:“陛下息怒...这两个蛮夷之国简直胆大包天...”
他声音颤抖,听得百官一头雾水。
嬴政强压怒火,冷声道:“李斯,念给他们听!”
“遵命,陛下!”
李斯颤抖着站起身,开始宣读情报:
“昨日,百越与狼谷同时发兵进犯大秦边境。”
“狼谷出动十三万狼骑,百越派出三十万藤甲军。”
“两国大军突袭我边境城池村落。”
“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手段之残忍更甚匈奴。”
“边境百姓惨遭屠戮,十室九空!”
......
嘶——
大殿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狼谷与百越竟同时不宣而战?
而且比匈奴还要凶残?
文武大臣议论纷纷,诸位公子也交头接耳。
嬴政目光一扫,殿内立刻安静下来。
他沉声问道:
“众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蒙毅若有所思地出列:
“陛下,臣以为此事蹊跷。”
“狼谷在北,百越在南,相距遥远。”
“却能同时采取行动,其中必有隐情。”
嬴政微微点头。
确实,若非早有预谋,怎会如此巧合?
这时蒙恬昂首出列: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