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剑指瑶光，对质天芒
“暗中在古经阁内布下如此阴毒陷阱，更篡改禁制，意图袭杀我兄妹二人，嫁祸禁制反噬……这等行径，不知又该当何罪？”
林默的声音并不激昂，却清晰、冰冷，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刺入在场每个人的耳膜。他脸色苍白，气息虚弱，但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如寒星，毫不畏惧地迎视着那位气息渊深的瑶光峰长老。在他身后，林萱儿小脸同样苍白，但眼神清澈坚定，紧紧站在哥哥身侧，眉心那朵星辉莲花印记清辉流转，无声地抵御着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或震惊、或疑惑、或审视的目光。
山谷中，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古经阁破损塔门的呜咽声，以及远处闻讯赶来的更多修士压抑的呼吸声。
“放肆！”那瑶光峰长老，道号“璇玑子”，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勃然变色，元婴后期的威压如山洪暴发，朝着林默狠狠压下，怒喝道：“黄口小儿，信口雌黄！本座接到值守弟子传讯，言古经阁禁制异动，有强闯毁损之象，这才率人前来查看！尔等不仅私自触发阁内多重防护禁制，损坏无数珍贵典籍，更毁坏古经阁大门，人赃并获，竟还敢反咬一口，污蔑我瑶光峰？简直岂有此理！星辉，你乃摘星峰之人，负责接引，你说，方才究竟发生何事？！”
他将矛头转向一旁脸色铁青的星辉。星辉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复杂情绪，沉声道：“璇玑长老，在下的确奉尊者之命，护送木道友、林仙子前来古经阁查阅典籍。按规矩，开启禁制，三个时辰后接引。然就在方才，不过一个多时辰，古经阁禁制忽然剧烈波动，有强大能量爆发的迹象，在下察觉不对，立刻传讯宗门执法殿与负责此片区域阵法监察的瑶光峰，随后便见阁门被破，木道友二人冲出。至于阁内具体发生何事，在下在外守候，并未亲眼目睹。”
他陈述事实，并未偏袒任何一方，但言语间也点明了自己是第一时间通知了“负责阵法监察的瑶光峰”。
璇玑子冷哼一声，目光如刀，再次锁定林默：“听到了？尔等还有何话说？古经阁乃我宗重地，内外禁制皆由我瑶光峰协同维护。尔等擅自闯入，触发禁制，造成巨大损失，按宗规，当废除修为，打入‘黑风崖’面壁百年！更何况，尔等身份不明，来我天芒宗不过数月，便惹出如此祸端，焉知不是心怀叵测，故意毁我宗传承？！”
他言辞犀利，直接将“毁坏宗门传承”的帽子扣了上来，这是足以激起公愤的大罪。周围不少闻讯赶来的天芒宗弟子，看向林默兄妹的目光已然带上了不善与敌意。古经阁内存放的，可是天芒宗立宗之本的一部分，毁坏典籍，无异于断人根基。
“心怀叵测？故意毁坏？”林默冷笑，面对如山威压与千夫所指，他非但没有退缩，眼中反而燃起更冷的火焰，“璇玑长老，你说古经阁禁制由你瑶光峰维护，那敢问长老，古经阁内，何时有了能化作鬼脸吞噬、蕴含强大精神污染的禁制？何时又有了能自行爆开、化作腐蚀雾气、符文虫豸攻击的‘防护禁制’？我兄妹二人入阁，只为查阅与自身相关的古籍，为何刚一找到些许线索，这些‘禁制’便从四面八方同时被触发，精准围攻我二人？更在我二人即将脱身时，入口禁制被篡改，化作鬼脸阻路？这，就是你瑶光峰维护的‘防护禁制’？！”
他每问一句，声音便提高一分，到最后已是厉声质问。同时，他抬手一引，一丝极其淡薄的、充满阴冷邪异气息的灰白色能量残余，自他指尖缓缓飘出，凝聚成一小团，正是方才那雾气攻击残留的一丝本源气息。另一只手，则指向古经阁入口处，那被“守护之剑”斩开的、依旧残留着诡异符文波动的禁制缺口。
“此等阴毒诡异、充满精神污染与侵蚀之力的能量，绝非天芒宗正道星辰禁制所有！诸位道友皆可感应！而这被篡改的入口禁制，其符文构造与残留的阵法波动，是否与你瑶光峰一脉的手法，有几分相似？！”林默目光扫过周围越聚越多的修士，尤其是在几位闻讯赶来的、明显气息不属于瑶光、曜日等峰的长老身上停留。
那几位长老，有来自天枢峰的，也有来自天璇峰的，此刻闻言，皆神色凝重，纷纷以神识探查林默指尖那团灰白能量与破损的禁制。越是探查，他们的脸色便越是难看。天枢峰一位面容古板的老者更是眉头紧锁，沉声道：“此能量……阴邪污秽，确实非我宗常用禁制能量。这禁制缺口残留的符文结构……也颇为诡谲，有‘逆乱星纹’与‘惑心咒印’的痕迹，这……”
他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已明。逆乱星纹与惑心咒印，正是瑶光峰秘传阵法与精神秘术的招牌特征之一！
周围修士哗然。如果说林默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但实物证据与天枢峰长老的指认，却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难道真是瑶光峰在古经阁内动了手脚，想要暗害这对兄妹？
璇玑子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他没想到林默竟如此敏锐，不仅从方才的绝杀局中脱身，还保留了能量残余，更对阵法有如此见识，能一眼看出禁制被篡改的痕迹！此子，绝不能留！
“一派胡言！”璇玑子厉声道，“此子分明是贼喊捉贼！这能量与禁制，焉知不是他自己施展的某种邪术，或者身上携带的邪道法器残留，故意构陷我瑶光峰！至于天枢峰的柳长老，你对阵法之道了解不深，怕是看走了眼！此事，自有执法殿与宗主定夺！来人，先将这二人拿下，封禁修为，押往执法殿候审！”
他身后数名瑶光峰弟子立刻应声，就要上前。
“我看谁敢！”一声娇叱响起，只见一道水蓝色身影疾掠而至，落在林萱儿身边，正是天璇峰的叶轻语。她柳眉倒竖，挡在瑶光峰弟子身前，“事情尚未查清，仅凭一面之词就要拿人？璇玑长老，这不合规矩吧？况且，木道友兄妹乃是星瞳尊者的客人，岂是你说拿就拿的？”
“叶师侄，此事关乎古经阁重地与宗门传承，便是星瞳尊者的客人，也需配合调查！难道星瞳尊者就能凌驾于宗规之上？”璇玑子冷声道。
“你……”叶轻语气结。
“璇玑师弟，稍安勿躁。”又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天枢峰的柳随风也赶到了，他先是对林默点头示意，随即对璇玑子道，“此事疑点重重，木道友兄妹所述，也有其理。古经阁受损，自当严查。但眼下首要，是控制现场，清点损失，查明阁内究竟被触发了哪些禁制，又是否真有被篡改、添加的痕迹。仅凭猜测便要拿人，恐难服众，也非我天芒宗待客之道。不若请执法殿的师叔前来，同时禀明宗主与星瞳尊者，共同裁决，如何？”
柳随风此言，有理有据，既给了璇玑子台阶，也维护了林默兄妹的权益，更符合程序公正。周围不少中立弟子纷纷点头。
璇玑子眼神闪烁，知道今日想要强行拿下林默兄妹已不可能。他心中恨极，但面上却不得不缓和：“柳师侄言之有理。那就依你所言，立刻封锁古经阁，请执法殿玄玉师叔前来，同时禀报宗主与星瞳尊者！”
他话音刚落，一个威严、宏大、仿佛蕴含诸天星辰运转意志的平和声音，骤然在每个人灵魂深处响起：
“不必了，本座已至。”
声音未落，山谷上方的天空，星光仿佛骤然明亮了数倍。一道身着朴素灰袍、身形瘦削、仿佛与星空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古经阁前，正是星瞳尊者！在他身侧，还跟着一位身着玄色法袍、面容冷峻、气息如万载寒冰、目光扫过之处令人心神俱凛的中年修士。此人，正是天芒宗执法殿殿主——玄玉真君，化神期修为！
“见过尊者！见过玄玉殿主！”山谷中所有修士，包括璇玑子、柳随风、叶轻语等人，立刻躬身行礼，神情恭敬。
星瞳尊者那双倒映着星辰生灭的眼眸，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古经阁入口，在林默苍白却倔强的脸上停顿一瞬，又看了看他身旁强撑着的林萱儿，最后，目光落在了璇玑子身上。
“璇玑师侄，”星瞳尊者开口，声音无喜无悲，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你方才说，要拿本座的客人？”
璇玑子心头一紧，连忙躬身道：“弟子不敢！只是古经阁受损严重，此二人嫌疑最大，且出言污蔑我瑶光峰，弟子这才……”
“受损严重？”星瞳尊者打断了璇玑子，看向那破损的塔门与内部隐约可见的混乱，眼中星光微微流转，“玄玉，你怎么看？”
一直沉默的玄玉真君，面无表情地上前几步，来到古经阁入口处，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对着破损的禁制缺口与周围虚空缓缓一抓。一股无形却浩大的神念扫过，空气中残留的各种能量痕迹、阵法波动、乃至一丝丝微弱的精神印记，都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攫取、分析。
片刻之后，玄玉真君收回手，转身，冰冷的目光看向璇玑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禁制缺口，有被‘惑心引魂阵’篡改的痕迹，手法确为瑶光峰‘逆乱星纹’一脉。阁内残留的能量，共有七种，其中三种为古经阁原有防护禁制触发后的正常溃散能量。另外四种，分别为‘蚀魂雾’、‘阴傀符虫’、‘惊神咒光’以及‘厉鬼封门咒’，皆为歹毒的精神污染与侵蚀类禁制或一次性法器所留，并非古经阁原有。从能量爆发的方位与残留的引动痕迹判断，这四种歹毒禁制，是被预先布置在阁内不同区域，而后同时被远程引动，目标明确，围攻木易、林萱儿二人所在位置。最后，入口禁制被篡改，意图封堵退路。”
他每说一句，璇玑子的脸色就白一分，周围修士的哗然声就大一分。等到玄玉真君说完，真相已然大白！这根本不是什么“触发防护禁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利用古经阁环境、意图杀人嫁祸的毒计！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精通阵法与精神秘术的瑶光峰之人！否则，谁能如此熟悉古经阁禁制，并能在不惊动外界的情况下，预先布下这么多歹毒陷阱，还能篡改入口禁制？
“璇玑师侄，”星瞳尊者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双星瞳之中，已泛起冰冷的星光，“你，有何解释？”
璇玑子额头冷汗涔涔，他猛地单膝跪地，急声道：“尊者明鉴！殿主明鉴！此事绝非我瑶光峰所为！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我峰手法，栽赃陷害！我瑶光峰对宗门忠心耿耿，岂会做出此等毁坏传承、残害同门（客人）之事！还请尊者、殿主彻查，还我瑶光峰清白！”
他咬死是栽赃陷害，但语气已不如之前强硬。
“是否是栽赃，一查便知。”玄玉真君冷冷道，“能布置这些禁制，篡改古经阁入口阵法，绝非等闲弟子可为。需对瑶光峰所有长老、以及有权限接触古经阁阵法核心的弟子，进行逐一排查，查验其近期行踪、灵力波动、神识消耗。同时，追查那四种歹毒禁制的来源。此事，本座会亲自督办。”
他顿了顿，看向林默：“木易，林萱儿，你二人虽为受害者，但古经阁受损，也有你二人反击之故。按律，需配合调查，并酌情赔偿部分损失。在真相查明之前，不得离开天芒圣山。可有异议？”
“晚辈无异议，愿配合调查。”林默拱手。玄玉真君处事公正，不偏不倚，他自然接受。
“至于你二人伤势，”星瞳尊者开口，弹指间，两枚散发着温润星辉与生机的丹药飞向林默兄妹，“服下，先回听涛小筑疗伤。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本座会加派人手，确保无人再能打扰你们清修。”
“谢前辈（尊者）。”林默与林萱儿接过丹药服下，一股暖流瞬间弥漫全身，伤势迅速稳定，精神也为之一振。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玄玉真君雷厉风行，立刻下令封锁古经阁，带走相关证据，并传令执法殿弟子，前往瑶光峰请相关人等“协助调查”。璇玑子脸色灰败，带着瑶光峰弟子，在执法殿修士的“陪同”下，悻悻离去。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去，但今日古经阁风波，必将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天芒圣山，甚至整个天芒主星。
“木兄，林妹妹，你们没事吧？”叶轻语关切地问道。
柳随风也上前，低声道：“木兄，此事恐怕不会轻易了结。瑶光峰树大根深，璇玑子不过是个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幕后之人，所图非小，你们要多加小心。”
“多谢柳兄，叶姑娘关心。”林默点头，眼中寒光未散。他知道，今日虽然暂时逼退了瑶光峰的明枪，但真正的黑手依然藏在暗处。这次未能得逞，下一次，恐怕会用更隐蔽、更毒辣的手段。
“我们先回去疗伤。”林默牵起妹妹，在星辉的护送下，朝着听涛小筑方向走去。
走出山谷，迎面却见南宫离正站在路旁，似乎早已在此等候。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无可挑剔的微笑，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深意。
“木兄，林仙子，受惊了。”南宫离拱手，目光扫过林默略显苍白的脸，“古经阁之事，方才已有耳闻。看来，有人是迫不及待了。连这等下作手段都使了出来，可见木兄与林仙子，已让某些人寝食难安了。”
“跳梁小丑罢了。”林默淡淡道。
“跳梁小丑，有时也能掀起大风浪。”南宫离意味深长地道，“不过，经此一事，想必某些人也会有所收敛，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如此明目张胆。木兄正好可趁此机会，安心疗伤，巩固修为。哦，对了，”他似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这是师尊临行前留下的‘养神涤魂丹’，对修复神魂损伤、抵御精神污染有奇效。今日之事，那‘蚀魂雾’、‘惊神咒光’皆歹毒无比，木兄与林仙子虽修为深厚，也难免被其侵蚀神魂，此丹或可助二位更快恢复。”
他又递上丹药。这已经是鬼手药王一脉第二次赠药了，而且每次都是雪中送炭。林默深深看了南宫离一眼，接过玉瓶：“多谢药王前辈，多谢南宫道友。”
“木兄客气。同在异乡为客，理当相互照应。”南宫离笑了笑，侧身让开道路。
回到听涛小筑，布下重重禁制，林默与林萱儿才真正松了口气，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疲惫。方才古经阁内的凶险，看似短暂，实则步步杀机，尤其是那最后篡改禁制的鬼脸，蕴含的精神冲击极为恐怖，若非他们“双钥共鸣”稳固，又有“道韵奇点”雏形在危机时刻被引动，释放出一丝玄奥力量加持“守护之剑”，恐怕真会着了道，即便不死，神魂也要遭受重创。
“哥，你怎么样？”林萱儿看着哥哥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
“我没事，调息一下就好。你被那‘惊神咒光’波及，神魂震荡更甚，快服下南宫离给的丹药，我为你护法。”林默将“养神涤魂丹”分给妹妹一枚，自己也服下一枚，盘膝坐下。
丹药入腹，化作清凉温润的洪流，迅速滋养、修复着受损的神魂，涤荡着那阴冷诡异的精神污染残留。林默能感觉到，鬼手药王的丹药确实不凡，药力精纯温和，与星瞳尊者所赠丹药相辅相成，让他亏损的心神迅速恢复。
然而，肉体与神魂的伤势可以恢复，但心中的寒意与警惕，却无法消除。
瑶光峰……不，或者说，瑶光峰背后的势力，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动用如此阴毒手段。这说明，对方要么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要么是认为时机已到，必须尽快除掉他们兄妹。
“是因为‘道韵奇点’？还是因为药王谷的接近？亦或是……我们查阅的关于葬道古路与墟皇的线索，触及了某些人的禁忌？”林默心中念头飞转。
无论如何，经此一役，他与天芒宗内部某些势力的矛盾，已然公开化、白热化。虽然暂时有星瞳尊者与玄玉真君的庇护，但暗箭难防。而且，玄玉真君虽然公正，但其调查能否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个未知数。以对方的狡猾与势力，恐怕早已准备好替罪羊。
“实力……还是实力不够！”林默握紧了拳头。若他已是化神，甚至更强的存在，这些宵小岂敢如此肆无忌惮？若他与妹妹的“道韵奇点”真正成型，双钥合一威力大增，又岂会如此被动？
他看向身旁已进入深度调息、眉心莲印清辉流转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坚定。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妹妹，也要尽快提升实力，查明父母下落，应对未来更大的风浪。
窗外，夜色渐深，星光黯淡。天芒圣山看似恢复了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下，更深的暗流，正在无声地酝酿、汇聚。
而此刻，在天芒圣山深处，某座被重重阵法笼罩、终年不见阳光的幽暗宫殿内。
一道模糊的、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阴影中的身影，静静坐在一张由森白骨骼雕琢而成的王座上。王座下方，跪伏着数道气息诡异的身影。
“失败了？”王座上的身影，发出嘶哑、干涩，如同两块骨头摩擦的声音。
“是……属下办事不力。那对兄妹比预想的棘手，竟能识破陷阱，更引动了‘道韵奇点’的力量，破开了‘厉鬼封门咒’……璇玑子那边，恐怕已被玄玉盯上……”下方一道身影颤抖着回答。
“废物。”王座上的身影声音平淡，却让下方几人瑟瑟发抖，“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星瞳那老东西，倒是真舍得下本钱护着他们。还有药王谷那小子……哼。”
“主人，那接下来……”
“接下来？”王座上的身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葬道古路……轮回殿……那对兄妹不是心心念念要去吗？那就……送他们一程。正好，也看看那‘道韵奇点’，在古路之中，能绽放出怎样的光华……通知‘那边’，计划可以提前了。三十年的潮汐窗口？太久了……本座，已经等不及了……”
幽暗的宫殿中，回荡着冰冷而疯狂的低语，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剑指瑶光，对质天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