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水谷雪烛深陷污血冰面中急促抽吸,染血的睫毛剧颤,瞳孔如同碎裂的冰川骤然收缩!
那丝从枯林深处消逝的、冰冷腐朽如墓穴深处弥漫的鬼气痕迹——与无限列车车厢内无声无息收割他同僚生命的致命感觉,瞬间重合!
是它!绝对没错!
“呃啊——!”汹涌的惊骇和剧毒的恨意如同炸开的冰凌疯狂刺穿肺腑!
残破的身体试图爆发弹起,但左臂那钻心刺骨的麻痹和撕裂般的剧痛让身体猛地一僵!
一大口裹着细碎内脏冰碴的污血“哇”地呛喷而出,溅在灰白的雪地上,砸出暗红的冰坑!
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沉重地向前扑倒,只能依靠插地的日轮刀才勉强撑着上身没有彻底趴下。
“该死…”喘息如同破旧风箱,视野因剧痛和缺血阵阵发黑。
他试图攥紧左手,但那截从肩膀以下的手臂如同挂在他身上的死物,冰凉、沉重、没有一丝知觉,甚至连断掉的剧痛都感觉不到。
“左臂…已经断了吗?”冰冷的水珠顺着冻伤的睫毛滴落,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冷汗。
他抬起头,瞳孔中映出的是——焦黑翻卷的巨大贯穿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猗窝座右侧胸口蠕动着,烧焦的皮肉如同活物般剥落。
肉芽疯狂滋长,骨骼扭曲复形,暗色的血管缠绕着重新包裹暴露出的内脏…那令人作呕的再生景象!
被焚阳之光擦过的心脏核心处,一片焦黑的疤痕在蠕动消退,虽非要害,但那灼烧感显然让那怪物异常愤怒!
仅仅数息,那片几乎将他整个人掏空的恐怖伤口已经恢复近半!
猗窝座扭了扭刚恢复的肩膀,靛蓝刺青下的筋肉虬结贲张,发出爆豆般的闷响。
那双熔金竖瞳里的暴虐如同烧红的钢汁,灼灼锁定着跪倒在地、喘息粗重的炼狱杏寿郎,以及挣扎在水谷雪烛身上的仇恨目光。
“真是精彩的战斗啊...”猗窝座舔舐着嘴角沾染的、属于炼狱的滚烫血迹,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与亢奋,“被切断骨头、烧穿脏器,几乎把命拼掉了…居然还能差点碰到我的脖子!人类啊,有时候真是不得不让人…”
声音骤然拉高,带着毁灭性的尖啸,“刮目相看!!!”最后一个字爆出的同时,他身体前倾,右手五指弯曲如钩,凝聚的幽蓝斗气撕裂空气发出刺耳音爆!
目标!是炼狱的头颅!
绝杀的一爪,如同死亡的镰影降临!
炼狱的瞳孔在剧痛和斑纹残存光焰下剧烈收缩,单膝跪地,身体因过载的虚弱无法瞬间闪避!
日轮刀插入冻土,勉力格挡已是唯一选择!
死局重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猗窝座…”
一个清冷的、如同冰锥穿透寂静夜幕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战场上空响起。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法违逆的冰冷威严,清晰地压过了风雪的呜咽和粗重的喘息。
仿佛一盆淬火的冰水兜头浇下!
猗窝座前冲的身躯瞬间僵直!
那道足以撕裂炼狱的幽蓝爪影被硬生生扼在半空!
金色的竖瞳骤然收缩,随即被疯狂蔓延的血丝占据!
那张暴虐的脸上肌肉扭曲,牙关紧咬得发出“咯咯”声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压抑的、混合着极致屈辱和惊惧的低吼!
“你…这…混…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磨出来的铁屑,充满不甘,却丝毫不敢再前进半分!
在他身后,冻结的风雪帷幕被一只素白得不带一丝血色的手无声撩开。
黑发如墨,如凝固的瀑布垂至腰际。
苍白的肌肤近乎透明,仿佛没有生命的陶瓷人偶。
一身华贵沉重的十二单衣包裹着她,每一丝褶皱都透着冻结时光般的死寂。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紧闭的双眸。浓密的睫毛如同覆盖在深渊入口的黑雪,没有丝毫生机流转的迹象。
一把形态古朴、刀鞘色泽如同干涸污血的长刀,悬挂在她腰间冰玉般的丝绦之上,刀柄缠绕的丝线同样是凝固的暗红。
她静立如寒潭死水,没有刻意散发气息,但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又下跌了数十度!
炼狱强忍脏腑剧痛,金红瞳孔死死钉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一股远比猗窝座更加阴冷、更加沉渊的寒意瞬间爬满了他因开启斑纹而滚烫的脊髓!
“渊喰姬!”猗窝座的嘶声低吼如同濒死野兽,粘稠的血沫从咬破的下唇涌出。
这个名字承载着在列车上刻骨铭心的黑暗和鲜血!
“哼。”被称作渊喰姬的女人,紧闭的双目“看”向猗窝座剧烈颤抖的背影。
“还不够丢脸吗?”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冰面碎裂,“被区区两个人类柱级战力,伤到这个地步…”话语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上弦之叁的头衔和力量,你也开始配不上了…废物。”
“渊喰姬!”猗窝座猛地转头怒吼,眼中的血丝几乎要崩裂!屈辱感如同毒蛇噬心!
“我说——滚回去!”渊喰姬的声线骤然下降,如同永冻冰原深处刮过的寒风!仅仅几个字,无形的冰冷压力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猗窝座灵魂深处!
他健硕的身躯竟控制不住地向后微微踉跄了一步!
所有狂暴的怒意如同被浇灭的火焰,只剩下深深压抑在眼底、快要将他撕裂的、属于战士受辱的狂怒火焰在无声咆哮!
但他终究低下了头,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磨牙声,却不敢再吐出一个字。
渊喰姬那紧闭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虚空,精准地落在挣扎的水谷雪烛和拄刀跪地、喘息粗重的炼狱杏寿郎身上。
“柱啊…”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极致的空洞,“这次的闹剧…该结束了。”
语气如同丢弃垃圾般冷漠,“我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实在是,无趣透顶。”毫无杀意,却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绝对俯视!
死寂!
绝对的死寂降临!只有风卷着冰晶和血腥味在焦土上打着旋。
就是这比针尖落地还微弱的寂静!“冰之呼吸·壹之型——凛冬突刺!!”
水谷雪烛那几乎散架的残躯里,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烧灼着全部意志的冰焰轰然爆燃!
染血的瞳孔骤然亮起不顾一切的极蓝!被渊喰姬存在刺激而汹涌的恨意压倒了所有伤痛!
无觉的左臂被他用仅存的冰寒之力化作冻结的锚钉狠狠扎入冻土!
整个身体化为一道撕裂濒死界限的蓝色残影!
日轮刀带起的不是呼啸,而是冻结风声的寒芒!一点凝聚了他仅存所有力量与不灭意志的幽蓝冰星,刺向渊喰姬心脏!
快!重伤之下,这已是水谷雪烛赌上灵魂所能爆发的终极速度!
然而——
“嗡…”
一道微不可闻的空间颤动。
渊喰姬素色华贵的十二单衣裙裾甚至没有扬起多少涟漪。
她只是——如同预先描摹了空间轨迹般,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轻微到几乎未曾移动过的侧身姿态,“避开”了那道亡命的光。
日轮刀冰冷的刀锋贴着那片仿佛凝固了时间褶皱的华丽衣料外缘划过,只留下几粒破碎的微小冰晶跌落尘埃。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做无谓挣扎…”渊喰姬空洞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却带着最深刻的讽刺,“人类总是不肯安静地等待终结…真是低劣。”
“吼——!炎之呼吸·贰之型·升天炽炎!!!!”
几乎在水谷雪烛扑出的同时,炼狱杏寿郎的咆哮如同受伤雄狮!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屈!所有对战友陷身的怒焰!在他心头炸裂!灼伤的肺部强制吸入冰冷的空气,点燃沸腾的血液!
柱在地上支撑的日轮刀轰然上撩!
金红色的火焰不再磅礴,却凝聚如炼狱熔岩核心抽出的长鞭!向着渊喰姬拦腰横扫!
这一刀!燃尽了一切!
然后——
依旧是那一道微尘拂过般的空间涟漪。
渊喰姬的身影如同画面抖动的虚影,依旧停留在原地。
她只是微微垂了一下缠绕着暗红丝线刀柄的素手手腕,动作微小到如同拂过尘埃。
燃烧的日轮刀,带着焚灭一切的气势,从她身前一尺外的空气呼啸而过。
炽烈的火焰烤焦了飘到她身前的几片雪花,却没能碰到她一丝衣角。
“太慢了…”渊喰姬那张毫无血色的精致面容,嘴角似乎勾勒起一个极其细微、冰冷到冻结时光的弧度。
那空洞的紧闭双目,“看”向面前两个再次将生命之火强行点燃的渺小人类。
无趣。
但…碾死之前,看看虫子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有一丝冰冷的乐趣。
水谷雪烛和炼狱杏寿郎的眼神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交汇——那是无数次并肩血战中磨砺出的本能!无需言语!
炼狱左腿猛地踏裂冻土,强忍脏腑欲裂的剧痛,强行再次爆压身体核心!
被燎伤的肌肉撕裂出新的血口!
刀势在不可能中强行逆转变向!回旋升腾的烈焰瞬间化作旋涡,意图封锁渊喰姬任何可能的退路!
几乎在同一毫秒!水谷雪烛眼中那点幽蓝冰星骤然熄灭!
身体诡异地违反物理规则般向侧下方蜷缩!
日轮刀的轨迹不再是刺,而是上撩!刀锋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形——冰之呼吸·贰之型·冰河奔流!
他并非想靠此型伤敌,而是在他和渊喰姬下方有限的空间里,瞬间凝结铺展出一片尖锐湿滑的蓝色冰棱路径!
限制!配合炼狱封路!
两个柱在油尽灯枯、重伤濒死之际,仅凭最后一丝意志和本能,打出了这超越极限、近乎完美绝杀的合击!
炼狱的火焰封锁上方!雪烛的冰路限制下方!
渊喰姬除非插翅,否则…只能硬接!
但,在渊喰姬那张毫无血色的精致面容上,那个冻结时光般的弧度,无声地扩大了一分。
是嘲弄,更是对即将碾碎眼前微光的冰冷愉悦。
下一刹那——
嗡!
不是风声撕裂!是空间本身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无声切割所发出的、令人灵魂震颤的悸动!
一道无法形容的光!
超越了视觉所能捕捉的范畴!如同深寒宇宙裂隙中闪现的死兆星光!
纯粹!极速!超越了“快”的概念!
那不是刀光!是规则的本身被斩裂的投影!
“噗嗤——!”
一声轻快得如同撕扯绸缎的声响!
炼狱杏寿郎眼前被一片粘稠的赤红彻底模糊!
灼热的血如同熔岩喷泉从他口中狂涌!不是因为受伤!是极致的惊骇与无能为力的狂怒瞬间冲垮了血管!他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直到视野猩红稍褪,他才看清!
水谷雪烛那道挡在他侧前方的残破身影!
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定在原地!雪烛脸上凝固的是一种极度的茫然和凝固的决绝!
他惯用的持刀右臂——从肩膀处齐根断裂!断口光滑如镜!
一股极寒之气瞬间封锁了创面,甚至没有鲜血立刻飙出!
那只手臂,连同那柄断裂的日轮刀,正被渊喰姬那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食指,随意地勾着残袖,提在半空中。
暗红的刀尖无力下垂,如同被冻僵的死蛇。
滴答…
一滴…两滴…粘稠的、带着冰晶的血液,带着刺骨的寒意,砸落在下方那片尚未完全成型的“冰河奔流”所形成的尖锐冰棱之上。
啪嗒。啪嗒。
如同宣告生命终点的丧钟。
水谷雪烛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右肩那个突兀消失的部分,看着光秃秃的断口光滑处瞬间凝结的深蓝色寒冰封膜。
没有痛?是的…太快了…快到神经都来不及反应那毁灭性的切割。只有一种存在被瞬间剥夺的空洞感。
好快…快到连死亡的感觉都追不上…
渊喰姬那紧闭双目“俯视”着眼前这团失去爪牙、只剩下凝固茫然的残破血肉。
“现在的你们…”她声音中那股冰冷的嘲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棱,“连让我用剑技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话音未落!
嗡!
又是那道细微的空间震动!不!这次是刀背!
渊喰姬随手倒转手中那把尚未出鞘的污血长刀,冰冷的刀镡带着沛莫能御的巨力,如同冰山撞击,精准无比地印在水谷雪烛额心之上!
嘭!
如同冰面被钝器狠狠砸中!雪烛整个脑袋猛地向后一仰!
冰蓝色的眼瞳中最后一点凝聚的光芒瞬间涣散、熄灭。
染血的银发散乱飞扬。
残破的身体如同失去所有牵线的提偶,直挺挺地向后轰然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铁轨基座上。
断裂的日轮刀柄从他失力的左手中滑落,当啷一声跌入冻泥。
激起的冻土冰屑沾染着他脸上崩开的细密血痕。
“…太弱了。”余音袅袅,仿佛只是随手掸落一粒尘埃。
渊喰姬不再看那堆失去生息的残躯,指尖微微放松。
那只断臂连同断刀,“啪”一声闷响,如同破败的玩偶肢体,摔落在水谷雪烛身侧的污血冰面上。
粘稠的暗红渐渐浸染了冰蓝色的断刃光泽。
她缓缓转身,裙裾拂过寒风,未沾染半分尘埃血渍。
“猗窝座,走了。”
声音淡漠如同呼唤一条败犬。
“…………是!”猗窝座巨大的身躯剧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那声音如同被铁链勒紧喉咙后挤压出的血沫,蕴含着无边的愤怒、耻辱和不甘,却丝毫不敢反抗!
他深深低下头,巨大的手掌因暴怒攥紧得指骨发白,甚至深深刺破了掌心!粘稠的黑血沿着指缝滴落。
他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那毫无生息的水谷雪烛,又极其忌惮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瞳孔布满血丝和火焰、却因极怒和重伤而无法动弹的炼狱杏寿郎,最终化为一道压抑着无尽戾气的幽蓝流光,追随着前方那道如同行走在冻土之上的苍白身影,消失在风雪帷幕深处。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笼罩了整个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战场。
只剩下寒风呜呜地刮过倾覆的车厢钢架,如同亡魂的呜咽。
直到确认那恐怖的威压彻底远去——
“兄——长——!!!!!!”
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尖叫撕裂了寂静!
炭治郎、伊之助、善逸几人刚从那窒息般的压迫中缓过神,香奈乎娇小的身影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从一堆扭曲的座椅废墟后冲出!
她的速度从未有过这么快!
泪水在冲出眼眶的瞬间就被寒风冻结成霜痕!
她踉跄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雪烛倒地的铁轨基座旁!
一片刺目的猩红!
雪烛脸朝下倒在冰冷的铁轨上,污血已经将他半边身体浸透!
断裂的右肩处,那被诡异寒冰封住的创口边缘,细微的血珠正在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渗出,渗透着那深蓝色的冰层!
那把断裂的日轮刀,沾染着更多的污血,躺在泥与血的混合物里,暗淡无光。
“兄长!兄长!”香奈乎跪倒在他身边,冰冷的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他惨白脸颊上深陷的铁轨印痕和凝固的血污,却又恐惧地停在半空,仿佛怕再加重一丝一毫的伤害。
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砸落在雪烛毫无血色的脸上,冲刷开细密的血痕。
她看到他胸前那几道被猗窝座重创留下的深深凹陷和碎裂痕迹,看到右肩齐根消失的恐怖伤口!
“炼狱……”仿佛被滚烫的泪水激起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回响。
雪烛散乱银发遮盖下的冰蓝眼睫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艰难地掀开一条几乎无法察觉的缝隙。
眼瞳深处空洞无光,如同蒙上了最深沉的雾气。
涣散的视线艰难地转动,捕捉到了不远处跪在血泊里、身体剧烈起伏如同风箱、赤色瞳孔中燃烧着几乎将他自己焚尽的狂怒和绝望光焰的炼狱杏寿郎的身影。
“…没…事吧…”干裂粘连着血沫的嘴唇微微开合,气流艰难地摩擦声带,挤出嘶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几个字。
香奈乎猛地转过头,泪眼模糊地看向那个同样浴血奋战、守护着她的金发炼狱。
“没事!炼狱先生没事!他还活着!兄长你看!”她几乎是吼叫着,泪水更多更凶地涌出,“可是你…你的胳膊!你的…”
后面的话被汹涌而至的恐惧扼死在了喉咙里。
水谷雪烛涣散的瞳孔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收缩了一下,看向炼狱的目光短暂地聚焦了万分之一秒。
那里面没有询问,没有愤怒,只有一丝…确认后的安然,夹杂着无法言喻的疲惫和解脱。
“…没…事…”他似乎想重复妹妹的话,想确认这一切安心的事实。
嘴角艰难地、幅度微小地向上牵扯了一下,想要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却被痛苦死死地绷住。
那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飘摇的声音再次响起,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缥缈,仿佛随时会断掉:
“…就好…”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没…事…”
最后一个“…就……”的音节被永远地冻结在了涌出的最后一小口冰冷的血沫里。
眼睫上最后一丝微弱的光,彻底消散了。
瞳孔中的光芒如同被风吹灭的残烛,彻底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