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上,贾母和众多太太 ** 们齐聚一堂。
由于辈分的问题,她们不能去宝玉的院门口等候,便在此等候。
贾母面带喜色,虽然正与薛姨妈交谈,但眼神却时不时瞥向门口。
她出身史家,嫁入贾家后,丈夫将贾家再次带向辉煌,她也得到了超品国公诰命夫人的身份。
儿女虽少却都孝顺。
在众多孩子中,她最疼爱的是贾宝玉,不仅因为宝玉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儿子,更因为宝玉与贾代善神似,让她产生了爱屋及乌的情感。
近半年宝玉的所作所为让她有些失望,但三个月未见宝贝孙子,她自然心急。
下方的姑娘们也时不时张望,与贾母相比,她们的心情更为复杂。
宝玉的行为让她们难以接受,几乎毁了家中姑娘的名声。
此次见面,她们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湘云环顾四周后疑惑道:“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过来,究竟在做什么呢?”
宝钗轻笑道:“这么久没见面,可能在整理心情、沐浴更衣。”
黛玉则笑道:“宝丫头糊涂了?云丫头问的是珺哥哥。”
众姑娘闻言都轻笑了起来。
湘云面带羞怒,啐道:“胡说!林姐姐你别乱说!我只是想问问宝玉的情况,哪有想他的心思?”
探春掩嘴笑着假装正经地说:“是啊,我们刚分开几天,怎么可能就想着珺哥哥了呢?他来不来都无所谓,我们可没把他放在心上。”
听探春这样说,湘云气不过,不再理她。
迎春温柔地劝解:“别生气了,云丫头。
三妹妹只是开玩笑。
等见过宝兄弟,你再去东府找他就是。”
湘云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咬了下唇说:“二姐姐也不可信!”
此话一出,众姐妹又是一阵哄笑。
王熙凤走过来,笑着说:“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要是宝玉知道你们这么为他高兴,他肯定也开心。”
大家愣了下,意识到似乎已经习惯了贾珺的存在,而不是那个熟悉的宝玉了。
此时,贾母的丫鬟珍珠从外回来报告:“老太太,伯爷说明日有大事要做,今天要静心思考所有可能的变故,今晚就不来热闹了。”
贾母听到这个消息后皱眉疑惑:“大事?什么大事?”
虽然对贾珺不过来的事有些不满,但她更多的是担心。
因为贾珺现在所说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贾珺以前从未这样说过。
贾母一想到家里又要出事就心里不安。
珍珠摇头表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连平儿都不知道。
贾母更加疑惑,因为平儿在东府的地位相当于荣国府的王熙凤和鸳鸯的结合体。
最后,贾母对王熙凤说:“你去一趟东府,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事。
如果不能说得太清楚,就问问是不是好事。
我心里不踏实,有些慌乱。”
王熙凤听后有些愣神。
贾宝玉的脸上现出了些许红斑,虽似米粒大小,颜色并不深重,但整体看来仍令人略感不适。
这些疤痕是疾病自愈后留下的痕迹,与御医先前的诊断相符。
尽管有御医和太医的照料,病情仍然表现得相当严重。
对于寻常人家而言,能够保命已是万幸,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而言,面容的毁损意味着一切的毁损。
姑娘们在看了一眼后,纷纷低下头,失去了再看的勇气。
正当此时,贾母、贾政等人突然出现在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贾母急切地询问贾宝玉的情况,贾政则显得有些严厉,命令贾宝玉行礼。
贾宝玉低头行礼后,众人仔细打量他的面容。
贾母抚摸着他的脸,含泪责备他以后要好好听话,少与那些人来往。
薛姨妈和邢夫人也注意到了贾宝玉脸上的红斑,邢夫人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王熙凤等人也好奇地观察着贾宝玉的脸色。
贾政观察到宝玉脸上明显的红斑,捋着胡须提醒宝玉:“自作孽不可活,你依靠老神仙的神法存活下来,应正视自己的过错。
今 ** 的脸必须暴露,让你知道做错事必有惩罚。”
虽然众人理解贾政的担忧是为了宝玉的未来,但仍觉得至少应遮掩一下。
贾母则毫不在意,她搂着宝玉安慰道:“别听你父亲的,这并非大事。
活着最重要,红斑也有方法治疗。”
贾母命令鸳鸯去太医院请胡太医来治疗红斑。
鸳鸯曾观察到宝玉的柔情怜香惜玉只是他的个人意愿,一旦他认为这是错误的,他的形象会瞬间改变。
王夫人坐下后表示:“多亏母亲操心,我曾写信给兄长请求寻找药膏,但未考虑到太医院。”
她期望兄长回家时带回良药,若未果,她将以兄长的面子请求皇帝派御医治疗宝玉。
她非常担忧宝玉脸上的红斑会毁了他的前途。
尽管曾寻求过太医的帮助,但他们只能尽量消除疤痕,最终效果不尽如人意。
目前她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王子腾身上。
贾母对王子腾的归来抱有极大的期待,深信他的回归将使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随着宝玉脸上疤痕的消退,其未来仍旧大有希望,在官场有所作为。
王夫人的话中暗藏玄机,贾母则淡然回应。
她坚信,无论是太医、御医还是民间神医,甚至是请张天师,总会找到解决办法。
至于宝玉的未来,更无需担忧。
王子腾回归后一切都会变好。
但贾家和王家皆为四大家族,需明晰远近之分。
此时贾母提出让宝玉搬过去同住的想法,内心深藏机巧。
她曾对王夫人含蓄地表示,王子腾是宝玉的亲舅舅,但也需看清自己的立场和尺度。
王夫人察觉到其中的深意,心生担忧。
贾母提议让宝玉搬离当前居所时,王夫人本能地试图阻拦。
然而贾母的话语直接而有力,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决心和威严。
贾政出面调和婆媳矛盾,强调宝玉自幼在贾母身边长大,理应继续同住。
王夫人听后脸色苍白,这场婆媳斗法无疑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婆婆拥有天然的地位优势。
一旦传出儿媳不孝的消息,外界总会倾向于指责儿媳。
薛姨妈笑着为儿媳们辩解:“老太太,您家的孩子们都是孝顺的。
孙子辈们更是懂事、争气。
外界羡慕您有个这么好的家族。”
贾母听后哈哈大笑,点头称赞薛姨妈:“还是姨太太会说话,出身名门,教得好儿女。
让人羡慕。”
薛姨妈的嘴角微动,王熙凤赶紧接过话题:“老太太,我先去处理宴席的事,再去看敬老爷的情况。”
贾母这才想起贾珺的事,摇头让王熙凤先去:“你去吧,顺便看看珍哥媳妇儿和蓉哥媳妇儿。
还要准备清淡的食物给敬哥儿送去,他要盯紧厨娘们。”
王熙凤连忙答应,心中暗自庆幸可以逃脱。
王熙凤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来到东府,早有消息的可卿和尤氏迎接。
王熙凤指着身后的食盒说:“这些都是老太太让我送来的好菜,给敬老爷的。
你们快带过去,我就不去了。”
尤氏笑着调侃王熙凤:“你这凤丫头,没老太太允许,敢私自拿这些东西?好东西都是有数的。”
可卿则温柔地说:“二婶子有心就够了,我这就让人给太爷送去。
听说太爷最近没出院子,不知胃口如何。”
王熙凤开始八卦起来:“那小的长得如何?敬老爷的身体……”
尤氏和可卿打断了她的话,认为这不是应该讨论的话题。
王熙凤挥手示意两人赶紧忙碌,并提到要去见大伯爷询问紧急事宜,担忧耽误了时间会引起老太太的不满。
尤氏透露伯爷未告知详情,仅知与两个大缸有关。
王熙凤疑惑大缸与大事的关联。
此时丫鬟带王熙凤前往贾敬处。
确认无人后,王熙凤抱怨无法从两人处得知信息,不知如何向贾母交差。
尤氏和可卿担心王熙凤说出不当之言,匆匆离去。
王熙凤自信且挑衅地表示要去见大伯爷后再找平儿,对于晚归并不担心。
她明白自己的角色是帮助贾母和王夫人对抗王子腾,并准备在事情结束后交出管理权。
王熙凤刚出发,就遇到平儿炫耀新装扮,两人互相打趣。
王熙凤打发丫鬟离开后,开口询问平儿:“奶奶怎么突然过来了?我们爷不是说不过去吗?即使奶奶来了,我们爷也未必会去。”
平儿回应道:“此时不宜前去,听说老太太和二太太正在争执。
老太太让我来问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方便明说,就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还提到:“老太太最近一年来总是提心吊胆,怕家里再出事。”
平儿也感到困惑不解,那两个缸并无特别之处,枯萎的植物也看不出有何特殊含义。
她心想:“莫非这些花草是名贵的品种?但就算如此,也绝非大事。”
她回应王熙凤说:“奶奶,此事恐怕难以问出答案。
我们爷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们。
已经好几日了都没提及,想必是不能说的。”
接着她建议:“奶奶可以先走,直接去问我们爷,但我估计可能是徒劳无功。
至于老太太和二太太那边的情况……”
王熙凤冷笑两声,和平儿一起走着并说:“还能怎样?婆媳之间的争斗罢了。
老太太想让宝玉过去与她同住,但二太太不同意,可能是在等家里的大老爷回来。
而老太太的脾气,几句话就可能给她戴上大帽子。
我看待会儿可能还会闹起来,正好借此机会清闲一下。”
她还调侃道:“那野牛身边的人倒是很受欢迎,衣食住行比姑娘们还好,我连两套都没有。”
平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头上的步摇,那是以掐丝金蝶为尾端的首饰。
随着平儿走动,金蝶的翅膀仿佛振翅欲飞。
虽然这样的饰品在贾家不算多么贵重,但手工艺绝对是大匠级别。
还有其他的头饰、项圈和手镯,这一套下来价值不菲。
平儿无奈地说:“奶奶知道我的性格,我曾跟爷说过这样太招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