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话中更提到贾珺并不知情,只是让田夫人上门承担责任,这令贾珺皱眉。
因为这其中似乎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尽管田群的初衷可能是让贾珺知道后更加感恩,但贾珺明白他们两人地位相似,都是可能被随时舍弃的棋子。
贾珺闻听田夫人所言,皱起眉头,站起身体。
田夫人泣道:“夫君昔日腰部与臀部遭受重创,血肉模糊。
为医治他,我们已售房卖地,公婆也因此事受连累。
大夫曾言,夫君需静养,但家中无力承担药费。
昨日夫君再次病倒,至今未醒。
我实无他法。”
贾珺立即上前拦阻她下跪,后退一步道:“嫂夫人不必忧虑,金钱能解决的事都不足挂齿。
田兄因我而受苦,我决不会袖手旁观。”
他呼来张伍,张伍带着一名托盘丫鬟走进,托盘上堆满银元宝。
贾珺吩咐:“嫂夫人,这些银子先应急。
张伍,你带她去南城二进宅子暂住,并请神京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来治疗田兄。”
田夫人感激涕零。
贾珺安慰几句后,让张伍送她离开。
他皱眉喃喃:“如此狠手?皇室果然无情。”
贾珺回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他原以为自己是超脱的旁观者,能以前世的眼光审视和改造这个世界,但田夫人的话语让他清醒。
尽管他在商业、文化等领域有所创新,如新型的酒楼、赌坊、会馆,以及尚未有或不够发达的物品如玻璃、镜子、香水、香皂等,每次都能收获惊叹。
他的着作如《三国演义》和《幼学琼林》更让他自豪。
但他未察觉自己近期有所懈怠,离目标越近,人易生倦怠。
他未发现自己已逐渐迷失,以为自己能随意改造世界。
田夫人的话使贾珺幡然醒悟。
无论他是多么杰出的臣子,依旧是臣子;无论皇帝看似多么和蔼,依旧是皇帝。
他与田群在本质上无异,都在竭尽全力改变家族命运,甚至不惜让后人脱离贱籍,或为权贵效劳。
即便过程中充满违背本心之事,他仍会为获取承乾帝的信任而行动。
贾珺和田群虽在地位、背景、资源上差距悬殊,但本质上二人是一致的。
安阳王并未直接针对田群,并非因为他不能,而是他希望田群向贾珺求助。
就如现状,他希望贾珺从侧面了解到,他和承乾帝为贾珺承受风险而失去田群,以此让贾珺更加感恩。
然而,他们未知晓贾珺并非这个世界原住民,他的骨子里没有卑躬屈膝、感念圣恩的印记。
贾珺希望通过“交易”
获取所需,他给承乾帝一个盛世,换取一个逍遥王的地位。
未来只要他有足够的底气,便可无忧无虑地生活。
但目前看来,情况并非如此。
贾珺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龙眼无恩,天子无情。
他们能轻易舍弃田群,也能在关键时刻舍弃我。
我必须加快戍边计划,尽快获取荣国府的庇护!”
他必须迅速安排云妹妹定亲,拉拢史家、王家、甄家等资源。
他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等待,清楚田夫人的话是真实的,现在只是在等待田群能否被救活。
若田群能存活,或许能多一个帮手。
但必须先告知安阳王,避免与他产生冲突。
贾珺叹息:“建立世家的梦想何其艰难!武将出身,无法被士人所接纳。
父亲虽中进士却未获实职,太上皇也在等待机会。”
他对西府二老爷及清客并不抱希望,只盼未来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为家族铺设一条坚实的道路。
自古以来,文武相轻是常态。
尤其在太平年间,文人更看不起武人。
尽管贾珺着有《幼学琼林》等书,只换来官员的称赞和留名的预期,却无人上门收徒或举荐为官。
即便有神童的名声和这些“着作”
,他们仍不与贾珺为伍,因他们是“清流”
,而贾家是“臭丘八”
。
原着中贾兰的中举,是通过李纨的判词以及高鹗续本中的描述。
贾珺深信他能中举,但对高鹗所描述的贾家复兴持保留态度。
贾珺对此感到怀疑,既然传统文人看不上贾家,他开始对田群这种别出心裁的策略性人物产生了浓厚兴趣。
如果能得到他的真心支持,贾珺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或许会轻松些。
贾叶、焦深、吕先和张伍都是执行者,他们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但在分析局势和处理突发事件方面,他们显然还不够成熟。
贾珺等待了三个小时,张伍才带着人马回来。
进入宁正堂后,贾珺直接询问:“田群一家安顿得如何?”
张伍回答,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贾珺对此放心,接着问起田群的伤势。
张伍摇头,表示田群虽然苏醒,但可能面临终身残废。
大夫对此也束手无策。
贾珺听后不禁皱眉,对于田群的遭遇感到惋惜和无奈。
他询问张伍关于田群对此的反应,张伍表示田群情绪非常激动,但依然对自己的家人照顾有加。
贾珺听后沉思片刻,吩咐张伍全力照顾田群,并寻找名医治疗。
同时告知田群,他目前不便亲自探望,但会全力支持他的治疗和休养,后续事宜也会妥善处理。
金陵,应天府府衙。
贾雨村与来访的王庆交谈。
贾雨村试探地询问,除了处理王仁的事情,是否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地方。
王庆表明他与贾家有宗亲关系,且如今贾家在金陵势力庞大,他自然会全力帮忙。
王庆一改在神京时的姿态,显得阴郁而严肃。
他称赞贾雨村为金陵的妙人,有能力手腕,消息灵通。
贾雨村则解释,江南与神京交通便捷,任何小事都会迅速传播。
王庆在应天府感到不得志,因为这里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与前世京城相似。
他提到开国一脉和其他朝臣都在此地留下分支,导致金陵比神京更难处理事务。
他提及官府对这些纨绔子弟束手无策,这次关押王仁只是出于保护目的。
王庆为确保谈话私密性,让随从和锦衣府力士守住院子。
贾雨村对此感到害怕,担心自己 ** 之事被锦衣府发现。
王庆确认人都离开后,开始正式谈话。
贾珺看重我家大人,决定举行一场宴会以款待之。
谈及自身身为伯爷的困扰,他提及人手不足的问题,尤其缺乏能办事的聪明人。
对此,我贾雨村表示理解并承诺支持,愿竭尽全力协助。
我们彼此都深知对方意图,贾珺对我寄以厚望,他清楚应天府府尹之职非易事。
如今的我面临选择,要么与贾家并肩,要么对立。
虽然我曾不愿与武勋之家有所牵连,但现实已无法改变。
他询问我能做什么,提出三个任务:查清所有牙行的信息和背后的势力,设法让王仁在牢中反省其愚蠢行为,重建锦衣府千户所并招募人手。
我对这些任务感到压力巨大,尤其是要透露牙行的所有信息,这将意味着协助锦衣府铲除应天府及周边的所有牙行。
王仁面临的困境重重叠叠,仿佛陷入了绝境之中。
背后的牙行势力不容小觑,难以应对。
然而,王仁面临的第二件事看似简单,实则棘手。
他所犯之事确凿无疑,按照律法严惩不贷。
但问题是他牵扯到王子腾的侄子这一层关系。
而王子腾如今权势显赫,即将回京并可能继续升迁。
处理王仁意味着可能面临王子腾的责难。
尤其是最后一项任务,协助重建锦衣府,这几乎等同于与士林决裂。
未来的道路似乎只能紧紧追随贾珺。
王庆见贾雨村犹豫不决,以绣春刀刀柄威胁,要求他必须执行命令。
贾雨村心中虽然不甘被威胁,但仍表现出忠诚的态度,声称自己是贾伯爷的忠实追随者,表示会完成交代的任务。
在大半个月后,宁国府新建的主院充满阳光的味道。
窗户大大方方,让屋内宽敞明亮。
与东西两府主子和下人的院子不同,这里的窗户尺寸统一,换上了大尺寸的玻璃。
湘云趴在窗户上感叹,感觉太好了,视野开阔,两层玻璃还能阻挡冬天的寒冷。
然而贾母不喜欢全透明的玻璃,她的房间窗户五颜六色,阳光照 ** 去如同迪厅一般。
贾珺虽觉得这种风格有些土气,但考虑到老太太的喜好,也只能如此安排。
黛玉笑着在一旁观察这一切。
探春赞同林姐姐的话,即使玻璃能阻挡寒风,但仍然不如厚重的窗帘和镂空花纹板后的暖气更为有效。
玻璃仅能挡风,却无法阻挡寒冷的渗透。
寒气连墙都能渗透,更不用说薄薄的玻璃了。
但对我们来说谈论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云丫头喜欢这里,这就足够了。
众位姑娘闻言轻笑。
湘云害羞地跺脚,啾笑着指责探春取笑她嫁人话题。
这里的谈话并没有丫鬟在场,只有贾珺和姑娘们在一起,所以他们的谈话不受拘束。
贾珺便幽默地回应湘云,提及她嫁人问题十七八年后再说。
姑娘们都不同意他这种说法,湘云表示三丫头有志向和能力,不会成为老姑娘。
探春则反驳贾珺的玩笑话。
贾珺故意逗湘云,引发一阵欢声笑语。
当贾珺表示不解有人误解了他的夸赞,姑娘们都齐声回答确实误解了,并笑话贾珺自我满足的神态,引起一阵笑声。
贾珺坦然接受这种夸赞,认为这是对男性最好的赞美。
黛玉好奇询问这是否真的是夸赞之词,贾珺点头确认。
林妹妹日后自会明白。
黛玉困惑,转向宝钗询问,宝钗笑而不答,只是猜测贾宝玉可能在戏弄黛玉。
贾珺觉得宝钗聪明,尽管不懂具体含义,却也察觉到话中有话。
小惜春拉着贾珺询问下月江南之行的事宜,迎春笑称尚早,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必急于收拾。
贾珺点头,心系农场的地瓜和土豆,它们正处于关键生长阶段,还需两个月才能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