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扎眼、更让院里那帮禽兽魂飞魄散的是这二位身后,
以及整个前院各个关键角落——大门口,通道两旁,甚至连接中院的月亮门洞那里,
都无声无息地矗立着一个个身穿统一蓝色制服、胸前佩戴着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徽章、
神情冷峻、眼神锐利如刀的汉子。粗粗一看,黑压压一片,怕不得有四五十号人!
这些人一个个腰扎宽皮带,别着警棍,虽然没人明目张胆地端着长枪,
但那股子经年累月训练、巡逻、处理突发事件磨砺出来的彪悍肃杀之气,
已经如同实质般凝聚在一起,像一口无形却沉重无比的大铁锅,
把这原本就拥挤不堪的前院扣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院里那帮禽兽,包括之前还想摆架子的王主任和试图和稀泥的李所长,
一个个面如死灰,体若筛糠,挤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跟一群被猛虎盯上、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鸡崽儿没任何区别。
小张一见林动出来,眼睛顿时爆发出明亮的光彩,他立刻小跑上前,
在距离林动三步远的地方“啪”地一个极其标准的立正,挺胸收腹,
抬起右臂敬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军礼,声音洪亮,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前所未有的底气,
刻意让全院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报告连长!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奉命赶到!应到五十三人,实到五十三人!全员到位!”
他侧身,恭敬地引向那位中山装男子,声音再次拔高,
“这位是我们红星轧钢厂保卫处最高领导,聂文,聂处长!”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大声汇报,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锣上,震得人心头发颤:
“我将您家中发生的紧急情况,包括长期受到不公正逼捐、生活物资被恶意侵占,
尤其是林雪同志险些受到严重侵害的恶劣事件,向聂处长做了最详细、最真实的汇报!
处长听闻后,对此等无法无天、欺压军属的恶行表示极度愤慨,并高度重视,
当即决定亲自带队,抽调保卫处所有在岗精干队员,火速前来支援处理!请连长指示!”
小张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条理清晰,信息量极大!“最高领导”、
“亲自带队”、“所有精干”、“火速支援”,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
就像是一记记重锤,不仅彻底砸蒙了院里以易中海为首的禽兽,
更是给屋里紧张倾听的林母和林雪,喂下了一颗货真价实、分量十足的天大定心丸!
最高领导倾巢而出,亲自压阵,这背后代表的意义,不言自明——
这不仅仅是公事公办的处理,这更是摆明了车马,毫不掩饰的力挺!
是来自强大组织的、不容置疑的撑腰!
聂文处长的目光,如同两盏功率强大的探照灯,带着一种审视和洞察一切的力量。
他先是完全无视了旁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直冒、恨不得立刻化身透明人的王主任和李所长,
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林动面前,步伐沉稳有力,
带着一种久经沙场的气势。他在林动面前站定,先是上下一打量,
目光锐利地扫过林动那即便穿着旧军装也掩不住的挺拔如松的站姿,
那冰冷锐利、如同鹰隼般毫无畏惧的眼神,以及周身那股子虽然极力收敛、
却依旧能让敏感者感到心悸的、属于顶尖战士的煞气。
聂文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满意,
那是一种老兵看到好苗子、猛将见到锐卒的天然好感。
“好!好小子!” 聂文开口,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带着军人特有的那种爽利和斩钉截铁的力度,他伸出宽厚有力的大手,
重重地拍了拍林动结实的肩膀,林动身形纹丝不动,脚下如同生根。
“嗯!是块好钢!是经过战火淬炼的真钢!跟老首长刚才在电话里跟我夸的一模一样!
说你是他手下最能打、最敢拼、也最他娘刺儿头的兵,一身的杀气到了哪儿都磨不平!
现在看来,老首长眼光毒得很呐!一点都没走眼!”
他这番话,看似是随意的寒暄和夸奖,实则高明至极。
先是轻描淡写又无比自然地点明“老首长”,瞬间就拉近了和林动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明确传递出一个信号——咱不是外人,是同一个体系、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
背景硬扎,根正苗红!接着夸林动“杀气没磨平”,在这种特定场合下,
非但不是批评,反而是最高的褒奖和最强的定心丸——
对付院里这帮欺软怕硬、心思歹毒的臭鱼烂虾,要的就是这股子百无禁忌、神鬼皆杀的煞气!
磨平了,还怎么给家人讨公道?
但紧接着,聂文脸上的那点笑意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如同川剧变脸,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天空积聚的厚重乌云般的阴沉和压抑的怒意。
他缓缓环视全场,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挨个扫过瘫在地上如同死狗、
只有出气多进气少的傻柱,捂着手腕脸色蜡黄、眼神躲闪的易中海,
以及挤在一起抖成一团、面无人色的贾张氏、秦淮茹,还有眼神躲闪、
恨不得缩进地缝的刘海中、阎埠贵等人。凡是被他那蕴含着雷霆之怒的目光扫到的人,
无不浑身剧烈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如坠冰窟,连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最后,他那足以冻结空气的目光,
重新定格在林动脸上,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斩钉截铁,
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铁坨,砸在青石板上,带着金铁交鸣的铿锵之力,
确保院里院外,连隔壁院子趴墙根儿偷听的人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林动!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下面这番话,不光是说给你听的,
也是说给这院里院外所有长了耳朵、带了眼睛的人听的!都他娘的给老子竖起耳朵听清楚!”
他猛地抬起手臂,手指如同利剑般指向虚空,气势惊人,仿佛要捅破这四合院上空虚伪的“和谐”:
“在咱们这儿,甭管是部队还是地方,甭管是穿军装还是穿这身干部服,
就认一个死理儿!这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的铁律!”
“军人,不可欺!”
“军属,更他娘的不可辱!”
聂文的声音带着真正的、仿佛自己也受到了莫大侮辱的愤怒,声若洪钟,
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你家里这点事儿,小张在路上已经跟我汇报了个八九不离十!
逼捐?巧立名目克扣军属津贴?还敢威逼嫁女?最他娘该死的是,
竟然敢对军属姑娘动歪心思,耍流氓?!无法无天!骇人听闻!
这他妈是新时代吗?这他妈是旧社会人吃人的土匪恶霸、地主老财才干得出来的事儿!
竟然就发生在四九城!发生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这是打谁的脸呢?!
这打的是所有保家卫国的军人的脸!打的是咱们组织的脸!打的是老子聂文的脸!”
他越说越气,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拍在旁边一截用来晾衣服的木桩上,
发出“啪”一声巨响,木屑纷飞,吓得近处的贾张氏“嗷”一嗓子差点晕过去。
“林动!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撂这儿!” 聂文目光灼灼,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死死盯着林动,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护犊子的、毫不讲理的蛮横和坚定,
“这件事,你放开手脚,给老子狠狠地办!往根子里办!往祖坟上刨!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顾忌任何人的脸面!什么狗屁的一大爷二大爷,
什么狗屁的院里规矩,在国法军纪面前,都是臭狗屎!”
他上前一步,几乎与林动面对面,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更具穿透力,
仿佛只在林动耳边响起,却又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份决心:
“谁他妈敢把脏手伸向咱们的战友,伸向咱们战友的家人,有一个算一个,
坚决给老子剁掉!绝不姑息!手给他剁了!心里那点龌龊念头,给他彻底绝了!”
“你放心大胆地去干!” 聂文猛地一拍自己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
“天塌下来,有我聂文先给你顶着!我这百十来斤的个子,就是给你撑腰的第一根柱子!”
他声音再次拔高,如同宣誓,响彻云霄:“我聂文这百十来斤要是顶不住,没关系!
还有上面的老首长!在老首长那儿,就没有摆不平的理!就没有治不了的混蛋王八蛋!”
他最后几乎是运足了气力,如同雄狮怒吼,声震四邻,连屋顶的瓦片都似乎簌簌作响:
“我就不信了!在四九城这红旗下,朗朗乾坤,
还能让这种吃绝户、逼嫁女、欺压军属的土匪行径翻了天!”
“反了他们了!”
这一番话,如同滚滚天雷,一道接着一道,狠狠炸响在四合院的上空,
炸得那些禽兽魂飞魄散,肝胆俱裂!这已经不仅仅是定心丸了,
这简直就是尚方宝剑加上免死金牌!是最高级别的战斗动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