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林默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苏晚晴。这位冰山女特工正假装若无其事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有些不自然的站姿，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林默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
刚才的出手，确实有些超出“普通学生”的范畴了。对于一个顶级的特工来说，任何超出掌控和理解范围的异常，都会引起她最高级别的警惕和探究。
这条信息，既像是一种试探，又像是一种……感慨？
林默想了想，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了几下，回了两个字。
“巧合。”
发完信息，他便将手机收了起来，没有再给苏晚晴继续追问的机会。
有些事，解释不清，也无需解释。让他们自己去猜，反而能制造出更多的信息迷雾，更好地隐藏系统的存在。
苏晚晴看到林默的回复，那双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但心底的疑惑却更深了。
巧合？
一招制服一个一米八五的壮汉，那叫巧合？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格斗本能，那种对时机和力量的完美掌控，是一个“巧合”能解释的吗？
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少年，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谜团。她越是想看清，就越是深陷其中。
“默哥，你跟嫂子打什么哑谜呢？”王富贵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凑过来想看林默的手机。
林默不着痕迹地将手机揣进兜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回家。”
“别啊默哥！”王富贵一把拉住他，“说好的去网吧开黑呢？我大招都还憋着呢！”
林默看了看天色，又回头看了一眼苏晚晴。经历了刚才的袭击和冲突，他也没什么心情去玩游戏了。
“改天吧，今天有点累了。”
“哦……”王富贵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也对！默哥你刚跟人干了一架，肯定消耗了不少‘内力’，是得回去好好调息一下！我懂我懂！”
林默懒得再纠正他的脑回路，对着他摆了摆手，便转身走进了小区大门。
苏晚晴对着王富贵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然后也跟了进去，始终保持着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王富贵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小区深处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兵王默哥，刺客嫂子，住在南江市最顶级的小区……这剧情，怎么越来越像我昨天晚上看的那本小说了？难道默哥也是从什么大家族里被赶出来的弃子，现在正在悄悄积蓄力量，准备回去复仇打脸？”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激动地一拍大腿。
“我靠！那我岂不就是兵王身边那个最忠心耿gěng、最后被传授了一身绝世武功的跟班小弟？！”
想到这里，王富贵整个人都燃了起来，对着林默消失的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拳头。
“默哥！你放心去飞！兄弟我永相随！”
……
回到家中，一百八十平的房子里灯火通明。
母亲孙慧兰正和新来的护工一起，在宽敞的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林默回来，她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安心的笑容。
“小默，回来啦？吃饭了没？锅里给你留着汤呢。”
“妈，我吃过了。”林默换上拖鞋，看着母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的脸色，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这是你同学？”孙慧兰注意到了跟在林默身后的苏晚晴，看到她清丽的容貌和出众的气质，眼睛不由得一亮。
“阿姨您好，我叫苏晚晴，是林默的……老师。”苏晚晴礼貌地问好，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内的环境。
“哦哦，是苏老师啊！快请进，快请进！”孙慧-兰热情地招呼着，“小默这孩子，在学校没给您添麻烦吧？”
“没有，林默同学很优秀。”苏晚晴的回答滴水不漏。
林默有些头疼，他没想到苏晚晴会跟着他一起上来。
“妈，苏老师找我有点事，我们去书房谈。”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苏晚晴引进了自己的书房。
关上门，隔绝了客厅里母亲和护工好奇的目光。
“你上来干什么？”林默问道。
“例行安全检查。”苏晚晴的回答言简意赅。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仔细地检查着窗外的环境，然后又在书房里走了一圈，检查了所有可能的监控死角。
“从明天开始，我会以家访的名义，每天过来一次。”她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
“这是我的工作。”苏晚晴的语气不容置喙，“今天的袭击，只是一个开始。在没有揪出幕后黑手之前，你的安全等级必须提升到最高。另外，关于那个秦朗，我已经把他的资料上报了，上面会派人去‘敲打’他的父亲。短时间内，他应该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林默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他虽然不怕秦朗，但也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和这种人纠缠上。
苏晚晴检查完毕，确认没有安全隐患后，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默一眼。
“你……真的只是个学生吗？”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
林默靠在书桌上，双手环胸，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然呢？苏老师觉得，我应该是什么？”
苏晚晴看着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心头又是一跳。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制力，正在一点点地瓦解。
她移开视线，没有再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送走苏晚晴，林默回到书房，坐在自己新配的、拥有顶级配置的电脑前，却没有立刻开机。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从“樱花会”的袭击，到秦朗的挑衅，再到苏晚晴的试探……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已经彻底回不到过去了。
平静的水面之下，是无尽的暗流涌动。
他就像一个抱着金块走在闹市里的孩子，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贪婪的目光。
光有技术，还不够。他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宿主，我在。】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除了技术，我还能兑换什么？”
【功勋值商城已对宿主开放。当前功勋值：1100点（首次贡献‘龙门一型’五轴联动数控机床技术，评定为‘国之重器’级，奖励基础功勋值1000点；引发社会正面效应，额外奖励100点）。】
【商城分类：个人强化、知识技能、特殊物品、权限解锁。】
林默的意念，点开了“个人强化”一栏。
【身体素质强化（初级）：全方位提升宿主身体机能，包括力量、速度、反应能力、耐力等。兑换所需功勋值：100点。】
【大脑开发度提升（1%）：提升宿主大脑开发程度，增强记忆力、逻辑思维能力、学习能力等。兑换所需功勋值：500点。】
【格斗精通（宗师级）：将全世界所有主流格斗术的技巧与实战经验，灌输至宿主大脑与肌肉记忆中。兑换所需功-勋值：1000点。】
……
林默看着那一排排琳琅满目的选项，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特别是那个“格斗精通”，简直就是为他现在的处境量身定做的！
如果兑换了这个，他就不再需要时刻依赖苏晚晴的保护。他自己，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只是，1000点功勋值，几乎要花光他所有的积蓄。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桌上的加密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一个加密的号码正在呼入。
来电显示：陈老。
林默的心头一紧，立刻接通了电话。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陈国栋院士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绝对不是小事。
“小默，睡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陈老略带一丝疲惫，但又难掩兴奋的声音。
“还没，陈老，出什么事了吗？”
“是好事！天大的好事！”陈国栋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你发来的那份技术资料，我们连夜组织了最顶尖的团队进行攻关，第一台实验样机，就在刚才……成功了！”
“各项数据，完美！精度甚至比你资料里提到的还要高！小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龙国的工业制造，从今天起，就要挺直腰杆了！我们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夹杂着欢呼和哭泣的背景音，林默也被这股巨大的喜悦所感染。
“太好了！”
“这都要感谢你！你是我们龙国最大的功臣！”陈国栋激动地说道，“我已经向上面申请了，要给你记一等功！对了，我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陈老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关于‘龙门一型’的那个动态误差实时补偿算法，里面用到的‘超弦微扰’模型……我跟院里几个搞理论物理的老家伙研究了三天三夜，都没能完全吃透。这个模型，似乎已经超出了我们现有的物理学认知范畴……你，能跟我们讲讲吗？”
林默的心，咯噔一下。
来了。
最核心的问题，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