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委屈,被傅晏洲这么一关心,心里更委屈的不行。
宋棠嘴一瘪,喉咙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想到沈明杰还在一旁,立马伸出手,向傅晏洲要抱抱。
“老公~抱抱~”
输人不输面。
等了一会儿,见傅晏洲还不动,宋棠语气里又加了几分娇嗔:“老公~~”
尾音都快拐出二里地去了。
听得沈明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傅晏洲似乎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终于有了反应。
他长腿一迈,来到宋棠面前,弯腰将她抱起:“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家吧。”
宋棠靠在他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回家。”
傅晏洲抱着她出门的时候,她还刻意回过头,朝着沈明杰挑衅似的挑一下眉。
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我男人还是在乎我。
沈明杰不觉得被挑衅,反而从宋棠的脸上看出了俏皮——
他更爱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爱?
傅晏洲一路抱着她回到车上。
到家的时候,也是直接把她抱上了楼。
回到自己房间,宋棠坐在床上,两条受伤的腿微微曲起。
傅晏洲正要转身。
宋棠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问:“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没来?”
不着痕迹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腕背在身后,傅晏洲抿唇道:“路上有点堵车。”
都几点了还堵车,骗鬼呢?
宋棠假装相信:“哦,那我原谅你了。”
她又不是他的谁?
他不来,她连责怪的资格都没有。
宋棠这么说,也是在给自己留个面子罢了。
不问,她又不死心。
傅晏洲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不相信,但也没有替自己辩解。
“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喊吴妈,我先出去了。”
宋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的叹出口气。
这时,沈明杰给她发消息,问她到家了吗?
宋棠:“到家了。”
放下手机,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膝盖上的伤。
试着动了动。
又疼的她发出嘶嘶的声音。
吴妈在外面敲门:“太太,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
宋棠仰起下巴,冲着门口喊:“不需要,你先去休息吧。”
在国外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不去麻烦别人。
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地上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宋棠以为是吴妈,头也不抬的说:“真不用,我自己就能行。”
等了半天没人回应,她猛然抬头,才发现是傅晏洲去而复返。
“傅总,还有什么事吗?”宋棠纳闷的问。
傅晏洲端着水杯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很快又恢复如常:“没事,怕你不方便,给你倒了杯水。”
宋棠说了声谢谢,让他先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傅晏洲放水杯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有点不自然。
宋棠惊讶的发现:“你这手怎么回事?”
手腕青了,还肿了个大包。
傅晏洲不动声色地缩回手,说:“没事,一点小伤。”
“什么小伤啊?”宋棠不信,非要看看。
傅晏洲不给她看。
她就强撑着要从床上下来,都忘了腿上的伤,差点摔倒。
幸好傅晏洲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那只受伤的手腕,正好被压到。
傅晏洲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但还是被宋棠给发现了。
她急忙一只手撑着床边,另一只手抓起傅晏洲的手腕,仔仔细细的检查,满脸担忧:“没事吧,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事。”傅晏洲抽出手,准备起身。
宋棠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神情无助:“你不管我了?”
傅晏洲垂眸凝着她,又再次弯下腰,把宋棠从地上抱到床上去。
她的头发缠在了他的衬衣纽扣上。
宋棠“哎呀”一声,拽着傅晏洲又一起扑在了床上。
傅晏洲本能想起来,宋棠眼疾手快的扣住他的腰:“别动,疼~”
吴妈刚到门口,手里端着补汤,听到里面的动静,又转头回去了。
“你轻点……”宋棠不让傅晏洲动,怕再弄伤她的手。
结果她自己搞了半天,头发越缠越死。
傅晏洲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宋棠单手从床上抱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宋棠吓得尖叫一声,顾不上腿疼,两条细白腿死死夹住他的腰。
两人一起来到梳妆台前,傅晏洲找了把剪刀,用剪刀把她的头发给剪了下来。
发丝落地。
宋棠看着地上的黑丝,整个人都懵了。
她的头发呀……
本来就脱发,这下还少了一缕。
宋棠气的都快要哭了……
一点不觉得两人现在有多暧昧,全都是对失去头发的不舍。
“傅晏洲~”宋棠仰起头,搂着傅晏洲的脖子,嚎啕大哭:“头发就是我的命啊——”
像他们这种不脱发的人,根本体会不到她的痛苦。
傅晏洲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歪头看了眼,还真哭了?
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瞬间慌了神,生怕宋棠掉下去,一只手死死托着她的屁股。
只能用受伤的那只手去帮她擦眼泪。
“你哭什么呀,不就是几根头发吗,我赔你还不行?”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为了几根头发哭?
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想当初,他丢了几十个亿的项目,都没有她现在这么难过。
宋棠用力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垂眸问他:“你打算怎么赔我?”
傅晏洲坚定的看着她:“你放心,我肯定有办法。”
他想的办法,就是第二天把京市最有名的接发师,叫到家里来,亲自给宋棠接头发。
坐在镜子前,宋棠看似是笑了,实际上是真没招了。
要不是腿疼,她早就跑了。
不跑,是因为真跑不了。
这接的头发,看着就像真发。
死人活人的都不知道?
宋棠光是想一想,就感觉毛骨悚然。
接发师的手一动,她就立马按住:“不用,我不接发,你还是走吧。”
她原本是微卷发,前几天刚做的发型,换成了浅栗色直发,看着更纯欲了。
傅晏洲站在不远处,斜靠在柜子上,双手交叉抱着,听宋棠不愿意,脸色微沉:“不是你说要我把头发赔给你的吗,怎么又不用了呢?”
听到他的声音,宋棠猛然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要不头发就别接了,多少钱,你直接赔给我就行。”
不管傅晏洲同不同意,宋棠立马拉着接发师,问:“美女,你们接这一缕头发,大概收费多少啊?”
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对头发的不舍,眼里全是对金钱的渴望。
就差把“冤大头”三个字,扣在傅晏洲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