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轩雅间,龙冥墨听着无离汇报,嘴角微勾;
有意思!
没想到域主竟用这种方式,来回应赐封与赐婚之事,真是别出心裁。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轮椅扶手,眼中闪着玩味的光芒。
无离站在一旁,恭声问道:
“主子,如今百姓对域主的呼声极高,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应对?”
龙冥墨执起茶杯轻抿一口,云轻风淡地笑了笑;
“应对?我们为何要应对?域主不是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无离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主子英明,属下明白了。”
龙冥墨放下茶杯,目光深邃;
域主此举,看似简单,实则高明;
她的陈情奏折既表达对陛下的感激与忠心,又提出自己的难处与请求。
说是请父皇圣裁,可她又在报纸上分享宝贵的知识与技术;
惠及百姓,笼络人心;
让百姓为了自身利益为她请愿。
至于赐婚,不管何种理由,她不顾女子羞耻,坦诚言明知己众多;
表明拒绝的同时,又借此巧妙地抹黑自己,给父皇台阶下。
父皇顾及皇室颜面,安抚百姓,定会慎重考虑她的陈情。
这场朝廷与域主之间的较量,实则已演变成民心所向的博弈。
龙冥墨不得不承认,这个域主,的确是个人物。
不仅有能力,有智慧;
更有手段,有心计。
正在这时,隔壁雅间的谈话声隐约传来,似乎有人在讨论域主之事。
龙冥墨耳尖微动,一名女子的声音渐渐清晰;
“域主这招真是高明,既向陛下表明心迹,又赢得民心;
如此,域里的兄弟姐妹们,再也不用担心域主的安危和佑苍域的未来了。”
时颜卿注视着玉慕蝶脸上的敬佩与激动之情,眉头微挑;
小姑娘在复仇的执念驱使下,经过数月的魔鬼训练,成长显着;
自己便将她提前带在身边;
哪知玉慕蝶得知莫婉一家安然无恙,又恢复到天真烂漫的模样;
真是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时颜卿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带着一丝无奈;“本也没多大的事,就你们瞎操心;
皇帝老头的旨意,本域主正面回应又如何?不过麻烦些罢了;
我只不过想过些清静日子;
不想与小瘸子扯上关系而已,没想到你们一个个草木皆兵。”
玉慕蝶闻言,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
“域主也别怪大家,毕竟您的安危关系到整个佑苍域的未来;
我们担忧实属正常。
再者,域主天人之姿,岂是那七皇子能配得上的,大伙也是为您鸣不平。”
时颜卿放下茶杯,轻笑一声,“那倒是,小瘸子确实入不得本域主的眼。”
说罢,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
用报纸回应皇帝的旨意是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借此让报纸走入世人眼中;
报纸的诞生,是传播信息的重要媒介;
她要通过报纸,快速普及各种实用知识和技能;
提高农业、医疗及教育水平等,让苍霂国百姓在物质与思想上,得到富足与提升。
眼前只是其中第一步。
后继,她要将报纸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推动苍霂国跨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时颜卿心念转换间;
隔壁的龙冥墨已黑沉着脸,滑动轮椅往时颜卿的雅间而去;
他倒要看看,这域主是何许人也;
说她是女子,说话却是男子的声音。
不男不女的东西,竟敢嫌弃自己;
真是活腻了!
龙冥墨听到时颜卿对自己的鄙夷,心中怒意翻涌,滑动轮椅的速度不禁加快几分。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时颜卿,突然听到敲门声,眉头微蹙。
随即两个瞬移符,和玉慕蝶消失在雅间里。
龙冥墨见敲门未应,便朝无离递了个眼神;
无离会意,一脚踹开房门;
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只余袅袅茶香,以及桌上未凉的茶水。
龙冥墨愤懑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武功竟如此之高?
看来这位域主,的确不同凡响。
无离疾步上前,向窗外望去,人群中哪有半点时颜卿的影子。
连忙转身请示,“主子,可要追?”
龙冥墨冷声道:“不必,你追不上;”
他缓缓转动轮椅,目光在空荡荡的雅间内巡视一圈,最终定格在茶杯上;
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轻轻抬手,指尖轻触那尚有余温的茶杯,眼中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如此轻视自己,还想隐匿暗处求安宁?那自己偏偏不让她得逞。
不欲与本殿有牵扯,那就让她不得不与自己纠缠。
龙冥墨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心中已有计较。
翌日朝堂,群臣因报纸及时颜卿的陈情奏折,又陷入激烈的争论中。
以兵部尚书梁占恒为首的,坚决支持陛下的赐婚与赐封决定;
他们认为域主既为苍霂国子民,就应遵从皇命,为朝廷效力。
而以木丞相为首的,则主张尊重域主意愿;
他们认为域主以一己之力,推动苍霂国农业、医疗、人文等多方面的发展;
其影响力与贡献远超常人,不应被束缚于一隅。
两派争执不下,朝堂上,气氛紧张而凝重。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深邃,扫视着下方争吵不休的群臣,心中暗自思忖。
域主这一步棋走得极妙,既未抗旨不遵,又未明确表态;
而是将问题抛给自己,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若强行赐封赐婚,定会激起民愤,对朝廷声誉与稳定不利;
若就此作罢,又将自己的威严置于何地?
正当皇帝左右为难之际,大殿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太监匆匆步入大殿,跪倒在地,高声禀报:“启禀陛下,七皇子求见。”
皇帝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沉声道:“宣。”
太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身着玄色大氅的龙冥墨,在无离推动下;
缓至殿前,他向皇帝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目光复杂地看向龙冥墨,暗自叹息;
这个儿子,虽不是亲生,却替自己的亲生骨肉承受阴谋算计。
让他的腿不良于行;
这份愧疚,让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墨儿免礼,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龙冥墨直起身子,眼神深邃,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稳与睿智。
“儿臣昨日翻阅报纸,被域主的才能与胸襟折服,同时,也深感父皇与域主的为难;
故而儿臣斗胆,想为父皇分忧,为域主解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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