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三个马场的三千匹战马就被控制住了,特战六营的战士们牵着马,按照孙钰青的吩咐,把它们保护在马厩里,绝不会让一匹马跑掉。
解决了战俘和战马这两个关键,特战一营、二营、三营、四营、五营和红30军的将士们开始在城里清剿残余的马家军。
此时的马家军早已没了斗志,有的躲在酒肆的桌子底下,有的钻进老百姓的柴房,还有的干脆扔下枪,跪在地上喊“饶命”。
“军长说的没错,这些马匪是真被打怕了。”三营营长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民团士兵,嘴角撇了撇。这些人里,有的还是十几岁的孩子,被马家军强征入伍,手里的步枪比他们还高。
“愿意投降的站左边,想顽抗的站右边!”他喊了一声,几乎所有人都挤到了左边。
巷战打得顺风顺水,多亏了各班配备的轻机枪。在一条窄巷里,三十多个马家军想负隅顽抗,三营的一个班架起一挺捷克式,“哒哒哒”一阵扫射,子弹在墙上打出密密麻麻的弹孔,马家军吓得当场就把枪扔了出来。“这机枪真是好家伙!”班长摸着发烫的枪管,笑得合不拢嘴。
红30军的将士们虽然负责外围堵截,却也打得过瘾,程仕财带着一营守在南门,看到一群马家军骑兵想冲出去,立刻下令:“重机枪开火!”
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喷出火舌,子弹像鞭子一样抽在雪地上,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应声倒下,后面的骑兵吓得赶紧掉头往回跑,正好撞进特战团的包围圈。
“以前哪用过这么好的家伙!”红30军的一个机枪手兴奋地说,他以前在连队里,全连就一挺老掉牙的重机枪,打三发就卡壳,哪像现在这挺马克沁,一口气能打几百发。
程仕财看着这一幕,心里的那点不甘早就烟消云散了——能打胜仗,能消灭马匪,守城门又何妨?
城里激战正酣时,孙钰青正像一道黑影,在武威县城的屋顶上穿梭。他身上的羊皮袄早已被风雪打透,脚下的布鞋却像粘了胶一样,在结冰的瓦片上行走如飞。
此时的他,军体拳、黑龙十八手、少林金刚拳早已练至大成,武当的轻功心法更是让他身形如鬼魅,飞檐走壁不过是寻常事。
他的目标是马家军的军械库和粮仓。之前侦察兵说过,城里有三个秘密仓库,藏着最好的武器和粮食。
孙钰青凭着那些马家军的奔跑,在屋顶上跳跃腾挪,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个仓库——它藏在一家酒肆的地窖里,门口有两个哨兵把守。
孙钰青从屋顶上轻轻跃下,落在两个哨兵身后,不等他们反应,左右开弓,两记手刀砍在他们的脖子上,哨兵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
他撬开地窖的门,里面的景象让他眼睛一亮:十几挺崭新的捷克式轻机枪,还有成箱的子弹,他赶紧打开随身的“空间”,将这些宝贝一股脑收了进去。
接下来的两个仓库也顺利得手。一个藏在城隍庙的神像后面,里面全是手榴弹和迫击炮弹;另一个在富户的粮仓里,除了小麦和小米,还有十几袋盐——这在缺盐的河西走廊,比黄金还珍贵。
孙钰青的“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下够咱们用好一阵子了。”
“都放下枪!缴枪不杀!”红30军的战士们沿街喊话,声音在空旷的街巷里回荡。残余的马家军士兵从民房的柴堆里、酒肆的柜台后钻出来,有的举着枪,有的抱着头,脸上满是惊恐和疲惫。
他们早就没了抵抗的力气——经过特战团整夜的无声猎杀,再加上热战的猛烈冲击,军心早已溃散,此刻面对黑压压的红军战士,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一个民团小队长哆哆嗦嗦地把步枪扔在地上,嘴里念叨着:“别开枪,我们投降……我们就是被抓来当兵的,不是自愿的。”
他身后的十几个士兵纷纷效仿,枪枝“哐当哐当”落在雪地上,声音连成一片,像一场迟来的认错。
程仕财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步枪,对身边的战士说:“登记好,把他们集中到校场。愿意回家的,等战事平息了给路费;想留下来的,看看能不能改造改造。”
他现在总算明白孙钰青的用意——这些马家军里,不少是被强征的穷苦人,一味杀戮只会树敌更多,不如留条生路,或许能为己所用。
女子独立团的战士们也没闲着。王荃瑗带着姐妹们挨家挨户搜查,从床底下拖出躲着的马家军,从粮仓里翻出藏着的武器。
一个年轻的女战士发现墙角有动静,大喝一声:“出来!”吓得三个马家军士兵连滚带爬地钻出来,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窝头。
“把窝头放下,跟我们走!”女战士们端着枪,眼神比雪还冷,马家军哪里敢反抗,乖乖地跟着走了。
枪声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渐渐稀疏了,剩下的马家军要么被击毙,要么举着枪从帐篷里钻出来投降,有的甚至还穿着睡衣,手里攥着没来得及穿上的鞋子。
红30军和女子特战营的战士们忙着清点俘虏,特战团各营的将士则开始检查有没有漏网之鱼,两组人配合得默契十足,仿佛已经并肩作战了多年。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声枪响也停了。孙钰青站在校场中央,看着满地的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又看了看身边满身硝烟却眼神明亮的红30军将士和特战团的将士们,嘴角露出了笑容。
红30军的战士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李班长,刚才那摸哨的本事,能教我们不?”“这机枪咋用啊?刚才看你们打得那么准!”
程仕财走过来,用力拍了拍孙钰青的肩膀:“孙军长,我算是服了!你们这特战团,真是把打仗打成了学问。”
他转头对红30军的战士们喊,“都给我记好了,以后多跟特战团的弟兄学学,咱们也得练成这样的硬本事!”
朝阳爬上武威县城的城墙,金色的光芒透过硝烟,照在战士们带血的刺刀上,也照在那些刚刚被解救出来的战俘脸上。
他们望着天空,眼里含着泪,却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这场从暗夜打到黎明的战斗,不仅收复了一座城,更让两支队伍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在这片冰天雪地的河西走廊上,西路军的火种,正借着这场胜利的东风,越烧越旺。
战斗收尾时,孙钰青正忙着将“空间”里的物资往城里的隐蔽处转移。在马家军骑兵团所在的城隍庙的神像后面,把收取的迫击炮和炮弹藏进去。
又在一个废弃的油坊里,用麻袋将机枪子弹和手榴弹盖好,上面堆上柴火;甚至在城墙的夹层里,都塞了几箱步枪——这些都是留给部队缴获的“后手”。
东方的鱼肚白刚漫过武威县城的城墙,战场的硝烟中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投降”声。4000名马家军士兵蹲在雪地上,手里的枪被扔得老远,有的甚至把羊皮袄脱下来铺在地上,生怕红军战士误会他们有反抗之心。
这样的场景,让刚经历过恶战的红30军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打了半辈子仗,从没见过这么多敌人主动放下武器,仿佛不是战败,而是在参加一场有序的集会。
“这才打了多久啊,就降了?”红30军的一个老兵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昨夜的无声猎杀中,特战团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近1500名马家军;热战打响后,又以雷霆之势歼灭了1500人。
剩下的4000多人里,有1500多是在城里休养的伤兵,他们原本等着伤势好转就回乡,没料到西路军来得这么快,连收拾行李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咱们能打,是他们怕了。”特战一营的李彩云蹲在红30军战士身边,指着那些抱头蹲地的马家军,“这些人啊,在永昌、古浪都吃过咱们的亏,知道碰上特战团,抵抗就是死,投降还能留条命。”
这话不假,一个被俘的马家军骑兵班长哆哆嗦嗦地说:“俺们团长说了,见了戴红巾的(特战团战士常系红巾作标识),能跑就跑,跑不了就降,千万别硬拼。去年古浪县城,一个连的弟兄硬扛,结果全被机枪扫成了筛子……”
他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伤兵打断:“俺们在营房里养伤,枪早被当官的收走了,不投降等着挨冻饿死吗?”
红30军的程仕财听到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特战团能打,却没想到威名已经传到了马家军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