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老兵的话,稍微安静了一些,但眼神中仍带着不满和委屈。那名负责人接着说:
“粮食紧张是事实,可红九军的兄弟们也在前线奋勇杀敌,受伤了也是为了革命,我们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大家都再想想办法,总能挺过去的。”
尽管那名总部后勤负责人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粮食短缺的问题,却依旧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嫌隙在红九军和总部广大众人的心中已然种下。
肖勇银将这一冲突场景详细地汇报给孙钰青后,孙钰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深知,粮食问题若不尽快解决,将会严重影响部队的团结和士气,进而危及整个革命事业。
然而,孙钰青并没有被困境击垮。短暂思索后,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转机。
马家军此时已在永昌县城周边频繁活动,像一群伺机而动的饿狼。孙钰青觉得不能再让红九军在永昌县城内无声无息地等待,坐以待毙只会让局势愈发艰难。
他决定主动出击,寻找机会,通过俘获或歼灭马家军的部分骑兵和民团,来为红九军伤员以及西路军总部获取更多物资。
这不仅能解决粮食短缺的燃眉之急,还能补充衣物、弹药等同样匮乏的物资。这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出的一条可能通向光明的道路,虽然充满风险,但值得一试。
此时,红九军伤员的状况也有了一些积极变化。经过十多天的休养,至少有三百名重伤员的伤势已经好转,从重伤转为轻伤。
他们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无法长时间承受高强度战斗,但参与短时间、相对简单的战斗还是可行的。
而且,孙钰青刚刚从系统空间成功维修出 200 多支枪支,这些枪支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使命。
再加上他自己空间里储备的子弹,以及红九军伤员手中原有的枪支弹药,孙钰青心中有了底气。
他仔细分析着当前的局势,凭借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判断,只要不是遭遇马家军大规模的一个骑兵团,或者多个骑兵团与民团联合的情况,凭借现有力量,单独歼灭马家军的部分民团,或者半个骑兵团还是有把握的。
面对当前局面,孙钰青深知稳定军心至关重要。他叮嘱肖勇银,一切都要按照总部的要求妥善处理。
对于红九军内部那些因粮食问题可能产生不当言行的将士,要给予严肃的口头批评教育,让他们明白大局为重。
同时,他也相信西路军总部同样会对自身队伍中出现嫌隙的战士进行严格的反省与教育。
孙钰青料想,不久之后西路军总部,定会给他安排新的任务。然而,局势紧迫,粮食问题刻不容缓,他似乎已经等不及总部的指令了。
就在孙钰青安排完肖勇银相关事宜后,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件事。红九军现已驻扎在永昌县外围,而陈淑娥近期计划对他们进行演出慰问。
这几天,孙钰青全身心投入到伤员的治疗工作中,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无暇过多关注陈淑娥的出行计划与出演安排。
今日早上5点钟,天还没有亮,陈淑娥就匆匆离开他的住处,看样子似乎已有演练的工作安排。
孙钰青猛地回过神来,今天是12月5日,心中大为一惊。因为他突然想起,今天很可能就是陈淑娥命运转折的悲惨之日。
孙钰青深知,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陈淑娥前往永昌县外围进行慰问演出,极有可能遭遇马家军的袭击。
虽然红30军在周边有所驻扎,但马家军行踪诡秘,战斗力也不容小觑。陈淑娥所在的演出队伍,多为文工团员,他们擅长的是用歌声和舞蹈鼓舞士气,缺乏足够的战斗能力来应对突发的危险。
想到这里,孙钰青心急如焚,仿佛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确保陈淑娥的安全。时间就是生命,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早上破晓前的黑暗,如一块沉甸甸的幕布,压在前进剧团驻扎地的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却无法冷却剧团成员们心中的热忱。
今天肩负着为红九军将士送去慰藉与鼓舞的神圣使命,前进剧团即将奔赴东二十里铺,用艺术的力量为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加油打气。
陈淑娥天色未亮的时候,便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在前进剧团人群中穿梭忙碌,灵动的身影如同一束温暖的光。
她一会儿帮着同伴整理绚丽多彩的演出戏服,手指轻柔地抚平每一道褶皱,仿佛在抚平战争带来的创伤。
一会儿又专注地检查精致的乐器,轻轻调试着音符,每一个音符都倾注着她对演出的期待。
她的眼神明亮而坚毅,尽管连日的奔波已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疲惫的痕迹,但一想到即将为英勇的红九军战士们表演,她的眼中便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大家手脚麻利些,这场演出对红九军的兄弟们意义非凡,咱们得拿出十足的劲头!”
陈淑娥清脆的声音在小院中回荡,如同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每个人心中的热情与使命感。
剧团成员们纷纷回应,手中的动作愈发迅速而有序。有人小心翼翼地将道具箱搬上马车,确保每一件道具都摆放稳妥,如同守护着珍贵的宝藏。
有人全神贯注地梳理着演出流程,口中念念有词,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还有人相互整理着衣装,眼神交汇间传递着鼓励与信任。
当第一缕晨曦温柔地洒落在小院,前进剧团的队伍踏上了征程。陈淑娥坐在马车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永昌县城驻地,心中满是对演出的憧憬。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红九军将士们脸上洋溢的笑容,那是对他们努力的最高嘉奖。一路上,剧团成员们的欢声笑语在清新的空气中飘荡。
他们谈论着即将上演的节目,分享着对演出效果的期待,仿佛前方等待他们的只有成功与喜悦,丝毫未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危机。
当他们抵达东二十里铺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这里一片死寂,没有红九军将士们熟悉的身影,没有热闹的营地氛围,只有几顶被遗弃的帐篷在风中孤独地摇曳,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祥。
陈淑娥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了她的心。“怎么会这样?红九军的兄弟们到底去哪了?”剧团的一位年轻成员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陈淑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管她的内心也同样慌乱。
“大家先别慌,也许他们只是临时转移了营地。我们四处找找,说不定能发现他们留下的线索。”
前进剧团团长周武工的话语虽然坚定,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其他剧团成员们在政委易云军的带领下,小心翼翼地分散开来,在这片寂静的营地里寻找着红九军的踪迹。
他们仔细查看每一处地方,翻找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然而,除了一些被丢弃的杂物和曾经来过的痕迹,他们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起初还很微弱,如同天边隐隐的闷雷,但转眼间便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仿佛有千军万马正朝着他们奔腾而来。
副团长汪贤沉心中一惊,她急忙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土,一支马家军的骑兵团如黑色的洪流般汹涌而来。
阳光洒在他们的铠甲和长刀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令人胆寒。
“不好,是马家军!”剧团中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喊一声,声音尖锐而刺耳,瞬间打破了营地的寂静,也彻底击碎了众人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
剧团成员们顿时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他们大多是文艺工作者,平日里擅长的是唱歌、跳舞、表演,从未经历过如此残酷的战争场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他们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吓得脸色苍白,呆立原地;有人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逃生的出路;还有人忍不住低声哭泣,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政委易云军深知此刻绝不能慌乱,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大声喊道:“大家别乱,赶紧往那边郭家下磨庄寨子里撤!动作快!”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响起,让大家在慌乱中找到了一丝主心骨。
于是,整个剧团的成员,在政委易云军和团长周武工的指挥下,如梦初醒,匆忙朝着附近的郭家下磨庄寨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