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翊眼中精光一闪。
“若是真能找到他,千万不可打草惊蛇,更不能轻举妄动杀了他。”
“朕要留着他,当作诱饵。看他背后究竟牵连了多少妖魔势力,又有哪些邪修暗中参与。更要借此机会,挖出真正的幕后主谋。”
黑羽大飞啧了一声。
“其实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竟能调动如此庞大的力量?”
“能悄无声息地放出一批妖魔,又能操控黑宗那些疯子为他卖命,这种手段和影响力,绝非普通修道者所能拥有。”
“更关键的是,真正正经修行的人,绝不会做这种灭绝人性、逆天而行的事。滥杀无辜、献祭生灵、动摇人界根基,这种行径,早已超出修行者的底线。”
司徒翊微微低头。
“会不会……是泫门?”
他抬起头,看向黑羽大飞。
“他们一向最擅长命理推演,窥测天机。若他们早已推算出封印的薄弱之处,说不定早就开始布局,只等时机成熟,借这些乱局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黑羽大飞闻言,立刻摆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泫门那帮人,这些年天天窥探天机,早已惹得天道震怒,屡遭反噬。他们自身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再触动天罚,怎敢再主动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波?”
“再说了,泫门门规森严,行事向来规矩,从不参与权争,也不涉杀戮。以他们的性格和立场,绝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之事。”
司徒翊却不认同。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谁说得准?有些人嘴上说得比蜜还甜,背地里却早已磨刀霍霍,等着致命一击。”
“就像吴王,要不是这次出了事,朕哪知道他心里藏着这么黑的东西?平日里恭敬有加,言辞谦卑。可实际上呢?野心勃勃,勾结邪修,图谋不轨,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黑羽大飞冷冷一笑。
“泫门头顶上有天道盯着,哪里敢胡来?他们若真有异心,早就被天地规则降下雷劫,灰飞烟灭了。”
司徒翊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道?什么意思?朕身为九五之尊,统御万民,却从未听说过这等玄妙之说。”
黑羽大飞解释道。
“你们凡人察觉不到,但我们修道之人,一举一动都受规则管着。每起一念,每行一事,都在天机感应之中。”
“一旦越界,违背天道律令,就会被天地之力抹除。轻则神魂俱灭,重则形神俱消,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司徒翊缓缓点头,终于明白了其中利害。
“可这不代表泫门就清白。世间诡谲莫测,未必没有手段可以遮蔽天机,瞒过监察。”
“朕觉得,他们或许有办法绕过天道的监察。比如使用秘法遮掩气运,或者借助外力扰乱天机推演,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
“现在这种局面,不管哪个门派,还是哪个人,都不能轻易信。哪怕表面清白,也难保背后没有暗流涌动,阴谋潜伏。”
黑羽大飞挑了下眉毛。
“照你这么说,值得怀疑的可太多了。朝中大臣、江湖宗门、隐世势力,哪一个没有私心?哪一个不曾觊觎皇权?”
“除了泫门,还有大大小小不少宗门,一个个查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总不能把天下人都抓来审问一遍吧?”
司徒翊低声说道。
“所以才要从吴王入手。他是关键人物,也是突破口。只要撬开他的嘴,就能顺藤摸瓜,牵出背后的整张网。”
“带走他的那个邪修,说不定知道点内情。那人身手诡异,来历不明,绝非寻常之辈,极可能是某个隐秘势力的棋子。”
“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咱们破坏了幕后人的计划,对方肯定会坐不住,一定会动作。到时候,自会露出马脚。”
黑羽大飞点点头。
“这招行,我同意。以静制动,引蛇出洞,是个好策略。”
“你给我几个吴王平时用的东西,最好是贴身之物,比如衣袍、玉佩、书信之类,我靠它来追踪他的位置。”
“只要有他残留的气息或因果联系,我就能施展神通,逆溯轨迹,找出他的藏身之处。”
先把那个混账王爷的藏身处找出来再说。
只有找到他,才能揭开这场风暴的真相。
城外一处村庄里,有个偏僻院子。
吴王正按着胸口咳嗽。
虽然吃了邪修给的疗伤药,药效看似缓解了外伤,但身体还是隐隐作痛。
那药,怕是有问题。
焦宇翘着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现在你底牌都露出来了,连泫门的秘密都说了,还不打算把东西交出来?”
吴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只要你帮我干掉皇上,还有那个小贱人,让我坐上皇位,法器自然归你。”
“我说话算话,绝不食言。届时江山在握,区区一件法器,又算得了什么?”
从他接手法器的那一天起,他就清楚,自己机会迟早会来。
焦宇眼神一冷,右手一把掐住吴王的脖子,直接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吴王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呛得连咳数声。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着牙,双目死死瞪着焦宇。
“你……不会杀我。”
“至少,在拿到法器前,你动不了我。”
他从一开始就看得明白。
焦宇需要那几件法器,那是开启上古遗迹的关键。
只要法器还在他手里,哪怕此刻受尽折磨,性命也暂时无忧。
焦宇听了这话,笑了笑。
“你大概不知道,咱们玄修者打听消息的办法,多得很。”
他说着,抬起左手的食指,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吴王的太阳穴。
“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
吴王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你……你不能这么干!”
他对玄修者的了解极为有限。
只听说这些人能呼风唤雨,甚至能操控人心、摄魂夺魄。
至于具体如何施法,他一无所知。
焦宇的眼神陡然一厉。
“我给你脸了,你还真当自己有筹码了?”
“识相点,赶紧说出法器藏哪了。不然……”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哪怕到了这般田地,吴王依然紧咬牙关,不松口。
“有种你就折磨我!大不了一死,我绝不会说!”
他心里清楚,一旦说出藏匿地点,等待他的将是更无止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