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穿透长乐宫华美的窗棂。
刘策睁开眼,只觉身侧空空如也。
他缓缓坐起身,身上滑落的丝被触感温润。
不远处,何太后早已梳妆整齐,一袭凤纹宫装,端坐在榻边的软凳上,正静静地看着他。她的妆容精致,恢复了母仪天下的威严,但那双看过来的凤眸里,却交织着昨夜的妩媚,清晨的羞怯,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醒了?”
她开口,嗓音带着一丝清晨的慵懒。
刘策点了点头。
何太后站起身,亲自从一旁侍女早已备好的托盘上,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缓步走到床边,递给刘策。
“辛苦你了。喝点这个,补补身子。”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刘策内心暗笑。不愧是能从一介屠户之女,爬到大汉朝权力顶点的女人。手腕和情商,确实非同一般。
他没有扭捏,坦然接过那碗参汤,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驱散了身体深处的一丝疲惫。
放下玉碗,刘策平静地直视着她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眸。
“太后是助我匡扶汉室的盟友。”
他一字一句,声音清晰。
何太后的心,猛地一沉。
然而,刘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如遭雷击,随即一股巨大的暖流涌遍全身。
“更是临霄的女人。”
这句话,霸道,直接,不容置疑。
他没有回避,而是用一种更强势的方式,重新定义了他们的关系。盟友在前,女人在后。既给了她政治上的尊重,又宣示了个人情感上的绝对主权。
何太后呆立当场,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刘策起身下床,开始穿戴衣物。只是当他直起身子时,动作却微微一滞,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自己的腰。
妈的。
这太后,有点东西。
饶是他这武力冠绝天下的身体,面对如此成熟丰腴的顶级尤物,一夜征伐下来,也感到了一丝吃力。
他强撑着走出长乐宫的大门,身影依旧挺拔,只是脚步比平时虚浮了些许。
殿外,郭嘉早已斜倚在一根廊柱上,叼着那根标志性的烟斗,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模样。
看到刘策出来,他立刻站直了身子,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贱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刘策一番,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刘策还未从腰间完全移开的手上。
郭嘉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烟圈,对着刘策深深一揖。
“主公为国为民,宵衣旰食,尽心竭力。”
“真是……辛苦了!”
“滚!”
……
与此同时。
数百里外的函谷关前,曹操大营。
肃杀的气氛与洛阳的温柔乡截然不同。
中军帐内,曹操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他面前,是一身儒衫,神态从容的荀彧。
“文若,你的计策,仔细说来。”
荀彧微微躬身,声音沉稳而自信:“主公,吕布此人,勇则勇矣,却有勇无谋,且性情多疑,极重虚名。对付此等人物,只需攻其软肋,便可不战自溃。彧之计,分为三步。”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散布谣言。我军可故意放出风声,就说我军真正忌惮的,并非吕布,而是其麾下大将高顺,以及他那支所向披靡的‘陷阵营’。吕布先前连番战于三英、赵云,更败于刘策之手,其‘天下无双’的名头早已受损,此刻正是他最敏感之时。此谣言一出,必能刺痛其心。”
夏侯惇在一旁听得皱眉,显然不解。
荀彧继续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暗行反间。派出能言善辩之士,伪装成逃兵或商人,私下接触高顺麾下部将。无需他们反叛,只需许以高官厚禄,做出我军正在拉拢的姿态即可。此事无论成与不成,只要消息传到吕布耳中,猜疑的种子便会生根发芽。”
最后,他伸出第三根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智珠在握的光芒。
“第三,阵前佯败。待吕布猜忌最深之时,我军可派一军出战,点名挑战高顺所部。交战之时,只需稍作抵抗便立刻溃败。如此一来,在高顺‘战功’的映衬下,吕布的嫉妒与猜忌之心,必将彻底爆发。”
“届时,猛虎失其爪牙,我等再攻,必势如破竹!”
三步走完,帐内一片寂静。
“啪!啪!啪!”
曹操猛地站起身,用力鼓掌,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兴奋。
“好!”
他走到荀彧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文若真乃吾之子房!”
他转过身,环视帐下夏侯惇、曹仁等一众宗亲大将,锐利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
“就依文若之计!”
“我要让那头不可一世的猛虎,亲手折断自己最锋利的爪牙!”
……
函谷关,关楼之上。
吕布身披兽面吞天铠,手按着方天画戟的冰冷戟杆,暴躁地来回踱步。曹军已经闭门数日,任他如何叫骂,都坚守不出,这让他满腔的战意无处发泄,憋闷至极。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快步上楼。
“将军,抓到了一个曹军的探子,不过又让他跑了,只抓回来一个被我们俘虏过,又被他们放回来的小校。”
“带上来!”吕布不耐烦地喝道。
片刻后,一名衣衫褴褛、浑身发抖的曹军小校被推了上来,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说!曹孟德为何龟缩不出?!”吕布声若雷霆。
那小校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开口:“回……回将军……我们营中……都在传……”
“传什么?快说!”
小校猛地磕了一个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外面……外面都说,吕布将军之勇,不过是传闻罢了。现实是……是先被刘关张三个无名之辈力敌,又在常山赵子龙枪下战平,最后……最后还被那冠军侯刘策五十回合击败……”
“放屁!”
吕布勃然大怒,一脚将面前的石质栏杆踹得粉碎!
那小校几乎要吓晕过去,连忙把剩下的话一口气喊了出来:“他们说……他们说曹司空真正怕的,不是将军您……是……是高顺将军和他的陷阵营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关楼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吕布的怒火,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没有再理会那个小校,而是转身,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高!顺!”
当夜,高顺被召至吕布帐中。面对吕布满是敲打与质问的言语,这位向来忠直的汉子只是躬身,一遍遍地重复着。
“将军,末将对您绝无二心。”
他不善言辞,更不懂得如何辩解。可在早已被嫉妒与猜疑占据心智的吕布看来,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心虚!
次日,天刚蒙蒙亮。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响彻云霄。
吕布尽起麾下大军,于函谷关前列开阵势。他独自一骑,冲到阵前,手中方天画戟直指对面严阵以待的曹军大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刘备!关羽!张飞!”
“三个鼠辈!可敢出来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