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你醒了？”
彦林对上他错愕的眼神，虽然他没直接问，但是他心里也明白，江司言真正想问的是自己醒了多久了，听到了多少他和电话另一头的谈话。
“醒了，醒了好久了，从你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看你电话打的太认真，就没叫你。”
其实彦林就听见模模糊糊那几个字，江司言为了不吵醒他，讲电话的声音都放的挺轻的。
要不是彦林听力还不错，他还真听不清楚那几个字是什么，不过听见也没什么用，因为信息量太少，所以他都没办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线。
所以就只能诈他一下啦。
“你都听到了？”
江司言听见他这么说，脸色很明显的就变了，但是那一抹害怕只在他脸上闪过没留下什么痕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只是彦林此刻一直盯着他呢，所以就很完美的捕捉到了。
“差不多吧，听到了什么‘代价’，‘照片’之类的……”
他的语音拉长并没有完整说出来，但是只留下这几个字眼，也足以令人遐想。
江司言本来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一来是不想吓到他，这二来嘛，就是不想让彦林知道自己以前的性格。
他害怕因为这样彦林就不喜欢自己了，那这样的话，好不容易追到了，老婆就要跑了。
可是现在彦林已经知道了，如果不说的话，老婆估计跑的比现在还快。
这么想着，他还是打算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和林林说的惊喜。”
彦林就更不明白了，惊喜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还值得用上“代价”这样的字眼？
他微微挑眉，示意江司言继续说下去。
“我找人将彦清的腿撞断了。”
江司言说这句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的，似乎有点害怕彦林会觉得自己残忍。
“用他撞你的方式，同样撞了过去。”
彦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但这么一想，确实也都能和刚刚他听到的那些字眼连起来了。
他将自己的腿撞断，还打算将自己送给油腻的中年男子换取资源，也确实应该获得这样的下场。
只是彦林此刻还是没有说话，他的腿已经在1827的系统治疗下好了，可是现在自己又该怎样和他说呢？
江司言看着他愣住的样子，还以为他吓到了。
连忙走了过去，将手机放下。
“林林这些是他应得的，他都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不应该怜悯他。
我的手段是过分了点，你别怕我……”
江司言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金钱，权利，地位，甚至是外貌，可以说，这世间人们所追求的，想要得到的东西在他身上无一不是顶级的存在。
长得这么大，他也从来没怕过什么。
只有现在，他是真的很害怕。
害怕彦林因为这件事情觉得他太过狠厉；害怕看到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出现恐惧或厌恶。
他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彦林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要是生气……要是害怕……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别讨厌我，也别害怕我……”
彦林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他就走了会神，不理解江司言干嘛给自己脑补这么多？
“你替我出气，替我撑腰，我怎么会生气，又怎么会害怕？你都说哪去了，我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再到将来会一直喜欢下去，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讨厌你。”
说着还有点不解气，再次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力道没有多重，毕竟他也不太舍得。
“以后不可以这么说了，你这样说，我就真生气，真不理你了。”
江司言的动作和姿势都没有变化，还是半跪在他身前，拉着他的手，只是眼眸当中的害怕转变为了惊喜。
“真的？”
“那当然啦，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肯定喜欢啊。”
江司言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没有半分犹豫。
彦林听见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脸上仍然挂着笑：“那不就得了，如果你喜欢我，如果我欺骗了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彦林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语气当中也暗含着试探，毕竟这件事情要是再瞒下去，就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谎言越大，杀伤力就越大，后果肯定也会更加严重，还不如在那个雪球没有滚到那么大的时候，提前截停。
“当然不会，我喜欢林林，自然是林林做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听见他这么说，彦林就放心了。
“那我骗了你，我的腿其实早就好了。从我们见的第一面开始，它就已经好了。
这么久以来，我都是在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