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漫天飞舞,沈辞低头看着宋清雾发间落着的细碎雪花,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冰晶。冰凉的雪花被他指尖的暖意融化,留下点点湿润,宋清雾仰头看他,眼底映着漫天白雪,笑起来时眼尾弯成了月牙。
“你头发上都是雪,再积下去该着凉了。”沈辞的声音裹在寒风里,却依旧带着暖意,正想再帮她拂去肩头的落雪,宋清雾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弯腰抓起一团松软的雪,趁他不备,猛地朝他身上扔去。
“哈哈哈!沈辞,你被雪砸中啦!”宋清雾扔完就转身跑,笑声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像清脆的银铃。雪团落在沈辞的肩头,散开成细碎的雪沫,沾在他的青色布衣上,倒添了几分灵动。
沈辞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从未这样与人在雪地里嬉闹过,上界的日子只有冰冷的修炼与纷争,哪有这般鲜活的乐趣。他弯腰也抓起一团雪,朝着宋清雾的方向轻轻扔去,雪团擦着她的衣角落在地上,没舍得真砸中她。
“沈辞,你故意让着我!”宋清雾见他没砸中,又跑回来,抓起两团雪,一手一个朝他扔去。这次沈辞没再避让,任由雪团落在自己胸前,雪沫沾在衣襟上,他却笑得愈发温柔:“好,不让着你,我们来好好比一场。”
两人就这样在雪地里嬉闹起来。宋清雾跑得轻快,时不时回头朝沈辞扔雪团,沈辞则故意放慢脚步,偶尔扔出的雪团也总在快要碰到她时轻轻散开,只让细碎的雪沫落在她的发间。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两人奔跑的身影上,连带着周围的白雪都仿佛染上了暖意。
不远处的小白见他们玩得热闹,也停下了奔跑,蹲在雪地里,用小爪子扒拉着雪,竟开始堆起雪人来。它先是用爪子滚出两个大小不一的雪团,叠在一起当雪人的身子,又从旁边的树林里叼来两根细树枝当手臂,甚至还找了两颗红色的野果,小心翼翼地嵌在雪人的脸上当眼睛,模样认真又可爱。
“沈辞,你看小白!它在堆雪人呢!”宋清雾跑累了,停下来喘气时,正好看到小白蹲在雪人前,歪着脑袋打量自己的杰作,连忙拉着雁辞的手指给她看。
沈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雪人虽小巧,却五脏俱全,两颗红果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几分憨态。他忍不住笑道:“小白倒有几分灵气,堆的雪人还挺像模像样。”
小白像是听懂了他们的夸奖,对着他们叫了两声,又低头用爪子轻轻拍了拍雪人的身子,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杰作。
宋清雾看着它专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悄悄对沈辞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绕到小白身后的大树旁。
这棵树的枝桠上积满了雪,被压得微微下垂。宋清雾踮起脚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树枝,树枝晃动间,上面的积雪“哗啦”一声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小白身上。
“哈哈哈~这雪怎么欺负小动物呢。”
“你还笑!”沈辞无奈地刮了刮宋清雾的鼻尖,走上前,用灵力轻轻拂过小白身上的雪,帮它把毛理顺。小白委屈地蹭了蹭沈辞的手心,又转头瞪了宋清雾一眼,像是在控诉她的“恶行”。
“好啦好啦,我错了!”宋清雾连忙走过去,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灵果干,递到小白嘴边,“给你吃灵果干,别生气啦,好不好?”
小白嗅了嗅灵果干的香味,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叼过灵果干,蹲在地上吃了起来,只是偶尔抬头瞪宋清雾一眼,模样依旧带着几分委屈,却没再生气。
沈辞看着一人一狐的互动,心中满是暖意。他走到宋清雾身边,将她重新裹进披风里,轻声道:“别再调皮了,雪天寒气重,再玩下去该真着凉了。”
宋清雾点头,靠在他身边,看着小白吃灵果干的模样,又看了看远处的雪山与漫天飞雪,轻声道:“沈辞,有你真好。”
“能够遇到你,才是我唯一的幸运。”沈辞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宠溺。他的前路或许凶险,可只要能看到她这样的笑容,无论付出什么,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