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明白又怎样？张队长直起身子，皮靴在石地上磕出脆响，咱们是考古队，不是特种部队！上次要不是天命玺突然觉醒，现在早成外星军队的俘虏了。他的目光扫过蹲在角落的队员们。老陈正给断了两根肋骨的王姐换冰袋，小刘抱着急救箱打盹，睫毛上还挂着干涸的血渍，再冒险启动这玩意儿，你负得起责？
苏瑶的摄像机微微晃动。她望着装置表面流转的蓝光，想起在遗迹中心看到的那些壁画：穿着羽冠的古人跪在祭坛前，双手托着的正是天命玺；而天空中悬浮着和泽尔飞船相似的金属圆盘。张队，她转身时马尾辫扫过沾灰的衣领，那些壁画里，古代人是在和外星文明对抗。他们造这个传送装置，可能就是为了把天命玺的秘密带到未来。如果咱们现在退缩……
退缩？张队长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洞顶的石屑簌簌落下，我是退缩吗？我是不想再有人死！他突然别过脸去，喉结滚动着，小周被抬走时抓着我的手，说队长，我还没看过传送装置启动呢……你让我怎么对他说，我们为了满足好奇心，又把活人往火坑里推？
洞穴里陷入死寂。林羽望着张队长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出发前在西安的饯行宴。那时张队长拍着他肩膀说小羽，咱们要做第一个揭开秦岭秘境的人，眼里的光比秦淮河的灯还要亮。
要不……苏瑶轻轻碰了碰林羽的胳膊，我和林羽先试？就我俩。如果传送成功，再发信号让大家过来；要是出问题……她咽了咽唾沫，至少不会拖累全队。
张队长猛地转头，眼里的血丝像裂开的蛛网：苏瑶你疯了？这装置要是把你们传去白垩纪，或者直接送到太阳里，连块骨头都剩不下！
但总得有人试。林羽按住苏瑶的手腕，指尖能感觉到对方脉搏跳得很快，张队，你看装置边缘的这些凹槽。他指了指六边形的六个棱角，每个凹槽都对应着不同的星轨文，应该是调节坐标的。刘博士说，只要输入正确的频率，能锁定到壁画里古代城市的时间线。大约公元前2100年，和夏朝同期。
那又怎样？张队长扯了扯领口，就算你们到了古代，遇到原始人怎么办？被当成怪物围殴？还是染上什么怪病？
我们有防辐射服，有压缩饼干，有卫星电话。虽然在古代可能没信号，但至少能撑三天。林羽从背包里摸出个银色的小盒子，这是刘博士做的应急定位器，用天命玺的能量驱动。就算传偏了，也能发射脉冲波，咱们队里的接收器能收到。
苏瑶的眼睛亮起来：对！昨天刘博士用外星士兵的残骸改造的，在通道里试过，隔着三公里都能定位。
张队长盯着那个小盒子，喉结动了动。他又看了看缩在角落的队员们。王姐疼得咬着牙，老陈正用树枝给她固定肋骨；小刘迷迷糊糊地哼着走调的《茉莉花》，那是小周最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