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没听完。他转身扑向石台,血滴溅在星芒中心的凹槽里。那些被他擦过的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来,金红交织的光流顺着石缝爬满整个核心区,像活过来的火龙。
“天命玺……动了。”苏瑶的声音突然变轻,仿佛被什么震住了。
林羽抬头。原本静卧在石台中央的青铜玺印正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的螭虎纹路渗出金液,滴落在下方的星图上,每一滴都激起半透明的涟漪。那些涟漪向外扩散时,撞上来的外星士兵像被无形的手捏碎的玻璃,连能量枪都没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嗡鸣。
“退!快退!”泽尔的咆哮从外面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林羽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银色铠甲上的宝石正在崩裂,左半边脸的皮肤翻卷着,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鳞片。这个曾不可一世的外星将军此刻像被踩碎的甲虫,举着能量剑的手不住发抖。
天命玺的光越来越盛。林羽感觉有热浪从脚底涌上来,那不是温度,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像母亲的心跳般震颤着他的每根骨头。他想起秦岭山脚下老人们讲的传说。“天子之玺,得之掌天命”,原来所谓“天命”,不过是宇宙初开时遗落的能量结晶,是能掀翻星辰的火种。
“林羽!抓住我!”苏瑶的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不知何时她已经冲进核心区,摄像机挂在脖子上,镜头正对着悬浮的天命玺。她的冲锋衣被划开几道口子,左脸肿起一片青紫,可眼睛里亮得惊人:“它在吸收你的血!你的心跳和它共振了!”
林羽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在淌血,血线顺着石台的纹路爬上玺印,像给古老的能量接上了导线。他能听见某种轰鸣,不是来自耳朵,而是直接撞进大脑。那是天命玺在“说话”,用超越语言的方式诉说着封印、守护、以及被贪婪者打破的平衡。
“泽尔!”林羽突然大喊,声音被能量波震得发颤,“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抢什么!这不是武器,是。”
一道幽蓝的光束擦着他的太阳穴炸开。泽尔不知何时冲了过来,能量剑的尖端离天命玺只剩半米。他的铠甲裂开更多缝隙,露出里面蠕动的暗紫色肌肉,眼睛变成两颗燃烧的红球:“住口!这是我们文明复兴的希望!只要拿到它。”
天命玺的光突然暴涨。林羽和苏瑶被气浪掀翻在地,等他们爬起来时,泽尔正被金色的光链捆在石壁上。那些光链像有生命般钻进他的铠甲缝隙,他的嘶吼声逐渐变调,最后变成类似金属扭曲的尖啸。
“这是……封印?”刘博士捂着后背的伤口爬过来,眼睛盯着泽尔逐渐透明的身体,“它在净化外来能量体?”
“不。”林羽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向悬浮的天命玺。此刻玺印表面的金液已经凝结成新的纹路,那些他曾在古籍里见过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正缓缓浮现,“它在提醒所有贪婪者。有些东西,不是谁都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