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密码。刘博士接口,古代文明用口传、图腾、器物把守护意识融入人类文化,防止后人彻底遗忘。所以民间才有天命不可违的说法。不是皇帝的命,是太初之炁的命。
张队长突然踹了脚石台下的碎石。那现在呢?他盯着林羽,泽尔他们追到这儿,要是让他们拿到……地球会怎样?
石台上的星砂突然剧烈震荡,仿佛回应这个问题。刘博士的额头沁出冷汗:封印一旦被打破,太初之炁会在七十二小时内与地球磁场发生共振。所有电子设备会烧毁,地核活动加剧,火山、地震、海啸……人类文明至少倒退一千年。他扶着石台喘气,更糟的是,能量暴走可能会吸引更多外星文明,就像血腥味引来鲨鱼。
遗迹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苏瑶的摄像机还在运转,镜头里众人的影子被天光拉得老长,像一串凝固的惊叹号。林羽望着石台上流转的星砂,突然想起在山谷里被外星士兵追击时,苏瑶发给他的求救信号。那串颤抖的摩斯密码,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被推上了宇宙级的战场。
所以我们必须守住这里。林羽的声音很轻,却像钉子般钉进空气里。他看向张队长,对方的刀疤在晨光里泛红;又看向苏瑶,她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的霜花;最后看向刘博士,老人的白发被风掀起一缕,露出耳后淡青色的血管。那是为破译星文熬了无数夜的痕迹。
守住。张队长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又慢慢塞回去。他拍了拍林羽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冲锋衣渗进来,小羽,你说怎么守,咱们就怎么干。
苏瑶把摄像机挂回颈间,手指在镜头上抹了把。我拍了全程。她的声音带着鼻音,要是……要是我们守不住,至少让后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博士突然笑了。他的笑很轻,却震得星砂泛起涟漪:孩子们,你们知道吗?原初星文里,这个词的写法,是以血为引,以智为锁他举起手,掌心还残留着星砂的蓝光,我们有血,有智,还有……彼此。
天光突然大亮。不知何时,裂隙外的云层散了,朝阳的金光倾泻而下,将石台照得通体透亮。那些螺旋纹里的星砂仿佛活了,顺着纹路升上半空,在众人头顶织成一顶星冠。林羽望着这景象,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瑶时,她蹲在考古现场拍陶片的模样。那时他们以为考古是和死人打交道,现在才明白,他们守护的,是活着的宇宙秘密。
准备吧。林羽深吸一口气,山风卷着遗迹外的松涛声灌进来,泽尔他们很快就会到。
遗迹内的晨光透过穹顶裂缝斜斜切进来,在刻满星图的石壁上投下斑驳光影。林羽的指尖还停留在石台上那行古篆天命锁九荒的最后一个笔画上,突然被一阵细微的震动惊得缩回手。像是有千万只金属齿轮同时咬合的嗡鸣,正从遗迹深处的通道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