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线人情报,孙正雄今晚要在这里交易一批海外客户急需的青铜器,其中很可能包括与天命玺相关的线索。
陈警官带着三名警员埋伏在二楼通风口,林宇和另外两人守在仓库正门侧方,各人的位置经过反复推演,确保能形成包围网。
铁门突然被金属链条扯动的声响划破夜色。
林宇屏住呼吸,看见两道人影从黑色轿车里钻出来,为首的正是孙正雄。他今晚没穿西装,套着件深灰色连帽衫,领口露出半枚翡翠吊坠。
林宇记得在孙正雄的古董行见过类似款式,据说是镇店之宝。
老周,去检查里间。
孙正雄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惯有的尖锐。
被唤作老周的手下是个光头,左臂有条蜈蚣似的刀疤,林宇在孙正雄的监控录像里见过他,是跟着孙正雄混了十年的老手下。
光头老周踢开脚边的碎砖,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时,林宇的呼吸几乎停滞。
光束在他藏身处的木箱上停留了两秒。
那木箱侧面有道新鲜的刮痕,是半小时前张警员翻找位置时不小心蹭的。
雄哥。
老周突然提高声音,光束转向二楼通风口,那边有反光。
林宇心里一沉。
陈警官的战术眼镜镜片刚才被月光扫过,暴露了位置。
孙正雄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后退两步贴紧墙,右手突然探进连帽衫内袋。
林宇认得那个动作,是摸枪。
但孙正雄摸到的不是枪柄,而是块温热的青铜残片,那是他今晚要交易的。
都出来吧!
孙正雄扯下帽子,露出泛青的鬓角,我知道你们是警察。
他的声音在发抖,但尾音故意提得很高,带着枪来抓我?不怕我手里的东西碎成渣?
林宇从木箱后站出来,手电筒光束照亮孙正雄举在半空的手。
那是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边缘还沾着暗红色土锈,在冷光下泛着幽绿。
陈警官也从二楼跳下来,警徽在胸口闪了闪:孙正雄,你涉嫌非法倒卖文物,现在……
闭嘴!
孙正雄后退两步,后背抵上锈迹斑斑的货架,这是西周的编钟残片,全世界就三块。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把它砸在墙上!
他的指甲掐进青铜边缘,指节泛白,信不信?我连眼睛都不眨!
林宇盯着孙正雄的瞳孔。
这个总把文物是祖宗的脸挂在嘴边的古董商,此刻眼底跳动着慌乱的火苗。他记得三天前在孙正雄办公室,对方抚摸明代瓷瓶时的虔诚。
现在这股虔诚变成了困兽的疯狂。
我们只要你配合调查。
林宇举起双手,慢慢靠前,文物损坏对你没好处,孙先生。
别过来!
孙正雄的喉结滚动两下,你们以为我傻?我爸当年就是被这种话骗的!他突然提高音量,老周!
光头老周早有准备。他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罐,用力砸向地面。
是催泪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