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掌心都沁着汗,要一起碰。
当指尖触到玉玺的瞬间,蓝光突然暴涨,陆明川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荒野里的石门、刘邦营帐的篝火、遗迹里的箭矢、山洞怪物的眼睛……最后定格在现代博物馆的展柜前,那个标注着疑似汉代玉玺的玻璃柜。
原来……陆明川的声音被轰鸣淹没,它一直都在等我们。
石墙后传来守墓士兵撞门的巨响,苏然拽着他的胳膊:先拿了再说!
但当他们试图提起玉玺时,暗格突然闭合,青铜板重新升起。七道细缝里射出更多青铜刺,在两人身侧钉成密网。陆明川这才发现,玉玺底部连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青铜链,链的另一端消失在石壁深处。
这根本不是什么最后一道机关,而是天命玺在选择持有者。
怎么回事?苏然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们不是按顺序滴血了吗?
陆明川盯着玉玺上流转的蓝光,突然想起张良说过的话:有些秘密,知道了会招来杀身之祸。或许真正的机关不是星位,不是血引,而是人心。他们想回到现代的渴望,想揭开秘密的执着,此刻都成了卡在机关里的齿轮。
守墓士兵的喊杀声已经到了门外,青铜刺还在不断射出,在两人脚边堆成小堆。陆明川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可能我们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
诚意。陆明川松开手,退后一步,不是为了回去,不是为了好奇,而是……他望着玉玺,想起在现代图书馆里翻到的《史记》,刘邦入咸阳封秦重宝财物府库的记载,而是为了守护它不被野心家利用。
苏然愣了愣,也退开半步。两人的影子在石壁上交叠,像两株并肩的树。
暗格里的蓝光突然收敛,青铜链地断开。陆明川轻轻捧起玉玺,重量比想象中轻,却像捧着整个星河。
苏然拽着他往墓道深处跑,身后传来守墓士兵撞开石墙的怒吼。玉玺在陆明川怀里发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某个沉睡了千年的东西,正在他的血管里苏醒。
石壁上的火把被穿堂风撩得忽明忽暗,将陆明川额角的汗珠映得一闪一闪。他蹲在石台前,指尖沿着石盘边缘的青铜纹路来回摩挲,纹路里积着千年的灰尘,沾得指腹发涩。
这纹路……像星图?苏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嘶哑。她半跪在另一侧,举着火把凑近石盘中央的凹刻,但北斗七星的位置不对,天枢星偏移了整整两指。
陆明川直起腰,脊椎骨发出轻响。他们在这道机关前耗了半个时辰。
四尺见方的青铜石盘嵌在墓室地面,边缘刻满螺旋状云纹,中央是幅星图,周围环绕着八个兽首铜环。方才他试着转动铜环,石盘纹丝不动;苏然用随身的银簪挑开星图缝隙,也没找到暗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