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
苏然指尖点在玄鸟爪下的云纹里,“这些纹路和咱们在通道里看到的符号一样!”
陆明川凑过去,果然发现云纹间夹杂着几串弯曲的符号,与他们在石门后见过的刻痕完全一致。
“这说明……”
陆明川的声音发哑,“这遗迹和我们穿越的石门是同一批人建的?”
苏然没回答。
她的手指顺着玄鸟的脖颈向上移动,突然顿住:“这里有字。”
手电光凑近,在玄鸟左眼的位置,一行极小的阴刻篆字若隐若现:“玺出承天,通古今之变。”
“通古今之变……”陆明川重复着,喉结滚动。
他突然想起穿越前那个暴雨夜——他和苏然在陕西的秦岭深处寻找传说中的“秦汉古道”,误打误撞钻进一个被藤蔓覆盖的洞穴,洞壁上就刻着类似的符号。
当时苏然用洛阳铲敲开一块松动的石砖,露出一个青铜匣,匣内除了半块玉璜,还有张泛黄的帛书,上面赫然写着“承天殿秘钥”。
“难道我们穿越的石门,就是这个承天殿的……”
苏然突然停住,抬头看向他。
陆明川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他们穿越时,脚下的石门正是刻着玄鸟衔玺的图案。
殿外的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灰尘,在两人脚边旋成小漩涡。
苏然打了个寒颤,抱紧胳膊:“你说这墙为什么被划成这样?像是有人在销毁证据。”
陆明川用手电照着满地狼藉:“可能是后来的人!”
他踢开脚边一块带釉的陶片,“这些碎瓷片是唐代的,说明至少在唐朝,这里还有人活动。也许当时的人发现了什么,想要抹去关于天命玺的记录。”
苏然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浮雕边缘:“那我们现在……”
“继续找。”
陆明川打断她,光束扫向大殿深处,“既然这里提到了天命玺,肯定还有别的线索。”
他踩着满地碎砖走向祭台,靴底突然陷进松软的灰尘里。
那不是普通的积灰,而是某种粉末状的东西,沾在鞋底泛着青灰色。
“小心!”苏然突然拽住他的胳膊。
顺着她的目光,陆明川看见祭台裂缝里露出半截白骨,指骨上还套着枚青铜戒指,戒面刻着简化的玄鸟纹。
“是守殿人?”陆明川蹲下身,用树枝拨弄白骨。
肋骨处压着半片竹简,他小心地抽出来,竹简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玺现则天下乱”几个字还能辨认。
苏然突然轻呼一声。
陆明川转头,见她正站在大殿西北角,手电光映着墙面。
那里有个半人高的凹洞,被碎石勉强堵着,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绸。
“像是暗门。”苏然蹲下来,用指甲抠开碎石。
红绸下是块青石板,边缘有细密的凹槽,“这是机关。”
她从包里摸出之前在陷阱里捡到的铜锥,沿着凹槽撬动,“我在《营造法式》里见过这种结构,应该是……”
“咔嗒”一声,石板突然向下沉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