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的雨淅淅沥沥，树薯育种大棚的薄膜上凝着水珠。
林舟蹲在苗床前，手里捏着一株变异的树薯苗——别的苗都是三出叶，这株却长着五片小叶，根系也比同类粗壮不少。
“这苗有点意思，”他用尺子量了量茎粗，“比旁边的粗0.3厘米，说不定是个好品种。”
系统面板在这时弹出提示：【检测到优良变异株，建议单独培育，预计亩产可提升20%。】
陈阳推着洒水车进来，水雾在棚里漫开：“赵晓让问，芬兰的芜菁种子订单发哪个物流？他们要加急。”
“发中欧班列，”林舟头也不抬地给变异株做标记，“跟货代说，按‘种苗检疫标准’打包，别出岔子。”
直播间的镜头架在苗床旁，草莓举着手机拍那株变异苗：“网友们看这株‘五叶树薯’，林哥说可能是个宝贝，单独养着呢。今天带大家看育种全过程，从选种到育苗，一步不落。”
【变异株？这是要搞新品种培育了？】
【新观众“农业科研所王老师”：建议做分子标记检测，看看是不是稳定遗传变异。】
【巴西农场主卡洛斯（连麦）：我们那儿也出过五叶苗，产量确实高！青溪的土壤很适合树薯变异。】
【老农民李哥：别管啥变异，能多结果就是好苗，我去拿个新盆来单独栽。】
李哥的话逗笑了弹幕。林舟看着连麦窗口里的卡洛斯，笑着说：“等培育成功，第一个给你寄样品。”
卡洛斯是通过直播间认识的，去年引进了青溪驯化的树薯种，据说收成比本地品种高不少。
张大爷背着花药壶进来，壶里装着草木灰浸出液：“按卡洛斯说的法子配的，预防树薯疫病，比农药管用。”他边喷边念叨，“以前总觉得外国品种娇贵，现在才知道，用咱老法子也能管好。”
大棚外，赵晓正在核对芬兰的订单：“他们要五千斤芜菁种，还附带买了两百个可降解花盆，说是要搞‘生态种植示范’。”她翻着报关单，“光这一单，利润就够覆盖育种大棚的电费了。”
陈阳的电动货车改成了“种苗专用车”，车厢里装着恒温箱，正等着装芜菁种子。“刚换了新电池，跑趟省城没问题，”他拍着车厢，“货代说中欧班列下周发车，正好赶上播种季。”
下午，农业科研所的王老师带着仪器来了。他给变异株取了叶片样本，放进检测盒：“三天后出结果，要是稳定变异，咱就能申请品种权了。”他看着大棚里整齐的苗床，感慨道，“你们这育种条件，比有些县农科所还好。”
林舟指着墙上的温湿度控制器：“这是系统……哦，是农业局给配的智能设备，能精准控温，变异率比露天高不少。”
直播间的观众跟着看检测过程，有人问：“新品种能叫‘青溪一号’不？”
“可以，”林舟笑着点头，“要是真成了，就按大家的意思命名。”
傍晚的雨停了，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大棚镀上层金边。林舟看着单独栽在新盆里的“五叶树薯”，叶片上还挂着水珠，像缀着星星。系统面板上，“树薯品种改良”进度条跳到了80%，旁边显示“预计三个月后可稳定遗传”。
“明天带大家去看芬兰客户定制的种子包装，”他对着镜头挥挥手，“顺便直播芜菁种子的筛选过程。”
陈阳正在给货车充电，屏幕上跳出提示“电量满格”。远处的新厂房里，工人正在安装甜菜加工设备，金属碰撞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大棚里树薯苗的清香，像支轻快的歌。
林舟锁大棚门时，手机收到卡洛斯的消息，附了张照片——巴西的地里，青溪树薯长得比人高，叶片绿油油的。下面写着：“期待你的‘五叶苗’，咱们一起种遍南美。”
他回了个“加油”的表情，转身往办公室走。育种大棚的灯还亮着，照着那株孤独却充满希望的变异苗，像照着青溪土地上无数正在发生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