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临海一中的教学楼,走廊里还飘着值日生扫地扬起的浮尘,林默刚推开教室后门,就被一股熟悉的霉味呛得顿住 —— 那是旧公交站特有的潮湿气息,混着点若有若无的灰气,顺着门缝往鼻子里钻。
他抬头往自己座位看,心脏猛地一沉:柳轻烟正坐在靠窗第三排的椅子上,背对着门,手里转着那辆磨得发亮的旧公交卡。卡面的红光随着转动晃来晃去,像条细小的红蛇,缠在她的指尖。讲台上的早读课代表正领着读英语,可教室里的氛围却冷得像冰,几个同学盯着柳轻烟的背影,眼神里藏着怯意,连翻课本的动作都轻得怕惊动什么。
“你怎么坐我位置上?” 林默攥紧书包带,声音压得低,却还是被早读声盖过了几分。柳轻烟缓缓转过身,卡面的红光刚好照在她脸上,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密,像爬满了细小的蛛网。“别白费力气了。” 她把公交卡按在课桌上,卡角磕得桌面 “嗒” 一声响,“这循环是我给妹妹建的‘家’,她喜欢坐在这儿 —— 靠窗,能看见操场的樱花树,谁也别想拆。”
林默刚要伸手去拿桌肚里的书包,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下。他眨了眨眼,再看时,周围的桌椅竟开始慢慢旋转,讲台上的课代表变成了模糊的黑影,嘴里念的英语单词变成了 “妹妹,快上车” 的呢喃。苏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默!小心!” 可那声音像隔了层厚厚的水,模糊不清,他甚至能看到苏晚举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跑,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
“这是循环的‘域’。” 柳轻烟从椅子上站起来,校服下摆轻轻晃了晃,灰气就从衣缝里渗了出来,像雾似的往四周漫,“灵觉者在这里会被削弱,你以为凭你那点灵觉,能打过我?” 她往前走了两步,灰气缠上林默的脚踝,凉得像冰,“我早就知道你们在查我 —— 昨天你和苏晚在公交站蹲我,今天小张往我抽屉里塞阴煞监测纸,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林默想调动灵觉冲开灰气,可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竟隐隐缠着圈透明的灰气,像根看不见的绳子,越收越紧。原来柳轻烟早就布了局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临海一中的教学楼,像把金色的刀子,把走廊里值日生扫地扬起的浮尘切成细屑,飘在光里慢悠悠转。林默刚推开教室后门,就被一股熟悉的霉味呛得顿住 —— 那是旧公交站特有的潮湿气息,混着点若有若无的灰气,顺着门缝往鼻子里钻,痒得他想打喷嚏,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抬头往自己座位看,心脏猛地一沉:柳轻烟正坐在靠窗第三排的椅子上,背对着门,手里转着那辆磨得发亮的旧公交卡。卡面的红光随着转动晃来晃去,像条细小的红蛇,缠在她指尖,连指甲盖都映得发红。讲台上的早读课代表正扯着嗓子领读英语,“Good morning, everyone” 的声音飘在教室里,可氛围却冷得像冰 —— 几个同学盯着柳轻烟的背影,眼神里藏着怯意,连翻课本的动作都轻得怕惊动什么,书页 “哗啦” 声细得像蚊子叫。
“你怎么坐我位置上?” 林默攥紧书包带,帆布带勒得掌心发疼,声音压得低,却还是被早读声盖过了几分。柳轻烟缓缓转过身,卡面的红光刚好照在她脸上,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密,像爬满了细小的蛛网,连眼白都透着点灰气。“别白费力气了。” 她把公交卡按在课桌上,卡角磕得桌面 “嗒” 一声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兀,“这循环是我给妹妹建的‘家’,她喜欢坐在这儿 —— 靠窗,能看见操场的樱花树,春天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谁也别想拆。”
林默刚要伸手去拿桌肚里的书包,突然觉得太阳穴一阵抽痛,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下,眼前瞬间发黑。他眨了眨眼,再看时,周围的桌椅竟开始慢慢旋转,讲台上的课代表变成了模糊的黑影,嘴里念的英语单词变了调,变成了 “妹妹,快上车,末班车要走了” 的呢喃,缠在耳边挥之不去。苏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默!小心!” 可那声音像隔了层厚厚的水,模糊不清,他甚至能看到苏晚举着什么东西往这边跑,头发跑得乱糟糟的,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东西的模样,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像泡在水里的画。
“这是循环的‘域’。” 柳轻烟从椅子上站起来,校服下摆轻轻晃了晃,灰气就从衣缝里渗了出来,像雾似的往四周漫,很快就裹住了半间教室,“灵觉者在这里会被削弱,你以为凭你那点灵觉,能打过我?” 她往前走了两步,灰气缠上林默的脚踝,凉得像冰,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他小腿发麻,“我早就知道你们在查我 —— 昨天你和苏晚在公交站蹲我,躲在树后面以为我没看见?今天早上小张往我抽屉里塞阴煞监测纸,纸角露在外面,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林默想调动灵觉冲开灰气,可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连呼吸都觉得费劲。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竟隐隐缠着圈透明的灰气,像根看不见的绳子,越收越紧,勒得皮肤发疼。原来柳轻烟早就布了局 —— 昨晚循环重置时,她趁着教室没人,在讲台下、储物柜缝隙里藏了浸过灰气的纸团,那些纸团混在灰尘里,根本看不出来,只要她转动公交卡,灰气就会顺着这些 “引子” 扩散,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阵,把整个教室都变成她的 “囚笼”。
“你妹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林默咬着牙,试图唤醒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嗓子发涩,“她出事是意外,不是你的错,更不是靠循环能留住的 —— 你这样,只会让她的灵觉也困在这儿,永远走不出去。”
“意外?” 柳轻烟突然笑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像被掐住喉咙的猫,“那天我要是没让她帮我买奶茶,她就不会赶那辆末班车;要是我早点发现公交卡掉在老槐树下,她就不会回头去找 ——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 她猛地举起公交卡,卡面的红光瞬间暴涨,刺得人睁不开眼,“但在这循环里,她每天都会背着白色书包,跑向公交站,我能喊住她,能让她别上车,能让她留在我身边,这就够了!谁也别想拦我!”
话音刚落,周围的黑影突然朝林默扑来 —— 那些黑影是循环里的 “残像”,是被灰气困住的学生虚影,凉得像冰的手抓向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林默闭紧眼,心想这次完了 —— 灵觉被封,老魔又被苏晚的镇魂符压着,连喊苏晚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黑影缠上来。可就在黑影的指尖要碰到他皮肤时,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林默!撑住!我来了!”
苏晚冲了进来,头发跑得乱糟糟的,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角,粉色睡衣外面套着件宽大的校服外套,袖子滑到胳膊肘,露出细瘦的手腕,手里举着那张皱巴巴的半成品镇魂符。符纸的朱砂还没干透,边角沾着点纸屑,甚至能看到没画完的符纹,可当她把符纸往灰气里一送,“滋滋” 的声响立刻炸开,像热油泼在冰上,刺得人耳朵发疼。符纸泛出的金光顺着灰气蔓延,那些扑过来的黑影瞬间像被烧着似的,化成一缕缕青烟,散在空气里,连点痕迹都没留。
柳轻烟后退了两步,盯着苏晚手里的符纸,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嘴唇都在发抖:“这不可能…… 灰气阵连老魔的残魂都能困住,你一张没画完的半成品符,怎么可能破我的阵?”
“你忘了,灵觉者画符,靠的不是纸有多好,符纹有多全,是心意。” 苏晚喘着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符纸上,晕开一小片朱砂,“我昨晚画到三点,手都抖了,就想着要是你对林默动手,这符至少能挡一下,能让他多撑会儿 —— 没想到真有用。” 她把符纸递到林默面前,指尖碰了碰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凉得像冰,“快,贴在胸口,能暂时冲开灰气的束缚,别让它再缠你了。”
林默接过符纸,指尖碰到苏晚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比自己还凉,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符纸,泛着白,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他把符纸往胸口一贴,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胸口往下走,像喝了口热汤,缠在脚踝上的灰气像遇到太阳的雪,慢慢化开了,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柳轻烟看着两人的动作,公交卡从手里滑落在地,“嗒” 一声砸在课桌上,卡面的红光像退潮似的,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灰影。她蹲下来,想去捡卡,可指尖刚碰到卡面,就传来一阵刺痛,像被火烫了下,她猛地缩回手,指腹上竟隐隐缠着圈灰气 —— 灰气阵被破,她的灵觉也受到了反噬,连碰公交卡都觉得疼。“为什么…… 你们非要毁了我和妹妹的家……”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叫,眼泪砸在课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就被风吹干,只留下淡淡的印子。
教室外的早读声还在继续,课代表已经开始念第二单元的单词,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柳轻烟的背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上像个孤零零的小点点。林默看着她蹲在地上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涩 —— 他想起老郑之前说过的话,灵觉者最怕的就是执念,一旦陷进去,就会被自己造的 “牢笼” 困住,明明是想留住最珍贵的人,最后却把自己也困在了回忆里,再也走不出来。
苏晚拉了拉林默的袖子,声音放得很轻,怕惊动柳轻烟:“别逼她太紧,她只是太想妹妹了,心里苦。” 林默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地上的公交卡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卡面的灰影也在淡去,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微微晃动 —— 课桌上的书本、黑板上的英语单词,都像被揉成了一团,然后慢慢展开,连讲台上的课代表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不好!” 苏晚突然喊,声音里带着慌,“循环要重置了!柳轻烟的灵觉快撑不住了,她控不住循环的‘域’了!”
林默刚要伸手去扶柳轻烟,让她别被重置的力量伤到,可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加速旋转,阳光、桌椅、柳轻烟的影子,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耳边传来苏晚急切的喊声,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知道,第四次重阳,又要开始了。可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 他手里握着苏晚画的镇魂符,胸口还留着符纸的余温,心里清楚,他们离解开循环,离唤醒柳轻烟,已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