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以后更有能力了,她还可以再设立一些别的奖学金,鼓励和帮助更多女孩子上学。
袁校长对秦岁安这个合作的想法,也没有立刻表示同意或拒绝,但对方对这些女孩们的心意,她感受到了。
袁校长同意了秦岁安要给女孩们助学金的做法,也愿意给予配合。
这事定下来之后,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袁校长和邮局还有妇联那边,都进行了联系,多方促成了秦岁安的这个合作。
乐扬的通知书是最先送达邮局的,邮局安排了邮递员小李进行送达,小李还是县里有名的三八红旗手,由她来给乐扬送通知书,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秦岁安请来凤鸣宣传队,还有乐扬的班主任王老师、妇联的小苗,跟随邮递员上路,前往长水村。
而送她们的,正是谢凯华。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秦岁安搞了这个助学金,而头一个要送的,就是乐扬。
谢凯华怀着激动的心情赶着马车,一路上都有些兴奋,一个劲和秦岁安说话。
“秦老板,你说,乐扬她被哪个学校录取了啊?”她听乐扬说过,她预估的分数已经达到了今年的省重点本科,但是能上哪个学校,她心里还没底。
“那肯定会是好学校啊!我听说了,今年好几个女娃都进了重点线。”具体的,袁校长还没给她透露,但是大概说了一下,今年女娃的成绩,比往年好。
“我这心跳得有点快!”谢凯华嘴都要咧到耳朵后了,可是又抑制不住开心。
“悠着点!不行,我帮你驾马车啊!”秦岁安跟她开玩笑。
“秦老板,别把我们带沟里!”小苗也和秦岁安说笑。
就这样,马车在一路欢声笑语中,跟着邮递员来到了长水村。
大家下马车进行休整。
锣鼓队这次来了四人,除了敲锣打鼓,还准备了小节目。
邮递员骑着车,晃晃悠悠进了村。
锣鼓队跟在后面,敲起锣,打起鼓,把气氛一下子就闹炒热了起来。
现在是九月初的午后,阳光正炙烤着黄土小路,长水村此时安静得很。
突然,一阵欢快激昂的锣鼓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里的沉寂。
“咚咚锵!咚咚锵!”
这动静比过年还热闹!
最先被惊动的,是躲在大树底下打盹的狗,它“唰”一下站了起来,支棱着耳朵叫了起来。
紧接着,家家户户的门“吱呀”作响,在家躺着睡午觉的老人、正在树荫下纳鞋底的女同志、在院子里玩闹的娃儿们,全都探出头来。
“这什么动静?哪家娶亲?没听说啊?”有人率先走了出来四处打量。
“对啊,黄历不是说七月不宜嫁娶吗?今天才廿六啊!”
“快看!是邮递员小李!她后头跟着锣鼓队呢!”
“哎哟,这是谁家有喜事了?”
“不是听说老张家闺女乐扬成绩不错吗,这是考上大学了?”有人想起来了。
“凯华也在呢!肯定是了。”
“等等,这是不是咱们长水村第一个大学生?”有人反应过来。
“不知道呢,没准是中专生?之前不是有过中专生吗?”有人想起来,村里还出过中专生呢。
“高中考中了,那就是大学生了。初中生考中才是中专生。大学生那可精贵多了,咱们县每年就几个呢!”有人越说越激动,如果中了,那今年就轮到长水村扬眉吐气了!
前年隔壁村的考中一个,那得瑟得!
两个村因为用水的问题打过架,一直相互看不对眼。
就因为出了一个大学生,隔壁村经常来长水村炫耀,把村里人气得呀!
“如果乐扬中了,那不是超过隔壁村了?隔壁那个才大专呢!”被这人这么一说,原本只是看热闹的,立刻荣誉感爆棚,觉也不睡了,凉也不乘了,全都跟在邮递员和锣鼓队后面走去。
“小李,是不是来送录取通知书的? 是乐扬那娃不?”有个大娘认得经常来送信的小李,跟上去攀谈两句。
小李推着车:“被您猜对了!”
“那是什么学校啊?大专还是本科的?”有个人问。
“这我可不知道,只有送到了,人家才知道。”小李一向很勤快又热情,对乡亲们的问题,能答的都答了。
“那怎么还有锣鼓队?不会是今年的状元吧?”有人看锣鼓队旁边还跟着几个人,看着很重视的样子。
还有人看到了跟在里面的谢凯华,凑过去问:“凯华,乐扬是不是考上大学了?这个可是村里的头一份哎,那不得在村里办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啊?”
这明显是便宜没占够的,想混几顿吃的。
“那你得问老张,我跟老张都离了,做不了老张家的主。当然,老张让乐扬跟我姓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谢凯华笑呵呵地道。
这人一听就没话说了,老张怎么可能让乐扬改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家又想起来,谢凯华已经和老张离了。
这事在村里可是热闹了好一阵,大家都震惊于谢凯华真离了啊?
她一个和娘家不对付的,离了婚,在外面怎么混啊?
谁家不是凑合着过日子?
也有人说,听人家快板里说了,老张先对不起人家凯华的,一点担当都没有,这种怂货,不离才怪了。
而且现在谢凯华搭上了城里的秦老板,天天收菜卖菜,肯定没少赚,何必跟老张这种没用的怂货耗在一起?
村里对谢凯华离婚这事,争论最多的,是该不该离,而不是能不能离。
因为摆明了,人家谢凯华能离、敢离,也真离了。
“世风日下,这年头,女同志的心都野了,个个都闹离婚,唉!”有那捧着封建老思想的叹道。
“哦,你们男的抛妻弃女,另寻新欢没人说,人家女同志过不下去离个婚,就成心都野了,可真行!”有人不服气反驳。
这些人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谢凯华并不受影响,而且还天天来长水村收菜,跟大家有说有笑的,看着精神头好得很。
倒是老张离了之后,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整个人蔫头巴脑的,四十岁出头,已经老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