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投了七号。以上是所有评委的投票。现在有请我们刘主任,给我们做一个总结。”邓大姐把台上位置让给刘毅。
“经过我们的统计,七号咸菜共获得一百六十一张票,是获得票数最多的参赛咸菜。
现在,我宣布,‘首届民间传统咸菜技艺交流大会’,评选出来的‘最佳风味奖’获得者是七号咸菜,有请参赛者秦岁安同志上台,接受获奖证书。”刘毅鼓着掌,欢迎秦岁安上台。
台下的街坊们也大力鼓着掌,欢迎秦岁安。
常姐更是鼓得起劲。
“我就知道,七号肯定是岁安咸菜。”她大声道。
她可是从秦岁安在菜市摆摊的时候,就光顾过的老顾客了。
没想到,现在秦老板还靠着咸菜拿到奖了。
一个农村女同志,还是一位离过婚的女同志,太不容易了。
秦岁安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上台,还是有些小紧张。
她呼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洗得很干净的土黄色工作服,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走上了舞台。
刘毅也笑着和她握了握手,然后给她颁发了一张红色的证书。
秦岁安还是第一次获得这样的荣誉,也是第一次得奖,激动得手都有些抖了。
“恭喜你,岁安同志。”刘毅又握了握她的手,安抚了一下她。
“谢谢刘主任。”秦岁安回握刘毅的手,从她那里感受到了力量。
“讲两句吧。”刘毅鼓励她。
她接过刘毅颁给她的证书,面向台下的街坊们。
“首先谢谢街道办的领导,举办了这么成功的大会,让我们这些普通的咸菜个体户,有了一个展示自己手艺的机会。”秦岁安没说过获奖感言,也没提前打草稿,现在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几个月前,我从王家,带着女儿离开的时候,其实心里面,也是没底的。
我虽然会做咸菜,但是大家也会做,谁会花钱在外面买啊。那时候,我是真没办法了。
大家应该也知道,我那个前夫,是个绝户疯老嗣驴,一直因为我没生个儿子,把他两个侄子当宝,把我两个女儿当草。还差点把我女儿卖给傻子。
这年头,哪个女人敢随便离婚啊?没户口没田地没工作,连走出村子半步,都腿软。
可是没办法了,我不离婚,就只能永远在王家当驴做牛,连带我两个女儿也被王家榨干血汗。
到现在,我还是很感谢那天拼尽全力也要离婚的自己。这段时间,我从挑着担子,在菜市摆小摊,到后来开了店。从被混混找事,到发生火灾,再到被人造谣污蔑我偷他家的配方,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击倒我,而是让我更加强大了。”
秦岁安这番话,让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全是给秦岁安鼓励的。
“秦老板,好样的!”在边上围观的一位女同志给秦岁安叫了一声好。
台下不少街坊也都是吃过岁安咸菜的,这次还是第一次听她把自己离婚的经历说了出来,大部分人,都还挺感动的。
尤其女同志们,都有些感同身受。
现在的人哪里讲究什么情情爱爱,大部分都是凑合着过日子而已。
谁家不少吵吵闹闹磕磕绊绊着过来的。
又谁家,不是靠着女同志忍耐着、退让着、委屈着过来的。
那个敢说离婚的人,太少了。
秦老板确实挺不容易啊。
赵老师傅和徐大娘也是过来人,也听过两嘴秦岁安的经历。
现在看来,果真是个不错的女同志。
秦岁安等掌声小一点后,继续说:“当然,最感谢的,还是那些支持我岁安咸菜的街坊们。没有你们,我就走不到今天。
为了向大家表示感谢,我愿意现场免费教大家腌酸豆角的配方,不知道大家想不想学?”秦岁安看着台下的街坊。
“哇!”台下发出一片惊讶声。
“想!想!”有人欢呼大喊。
这年头,谁家有点独门配方,都是藏着掖着的。
有些老古板,还搞什么传男不传女呢。
秦岁安这还是第一个要把配方公开的人。
虽然是腌酸豆角的配方,那也够让人惊讶了。
“哎呀,这个小秦,真不怕教会了徒儿,饿死师傅啊?”常姐在下面有些替秦岁安着急。
“说不准人家藏了一手呢。”老汪不信有这么实在的人。
不过不管信不信,秦岁安这边都准备上了。
她和李大姐抬了一张桌子上台,还有两个木桶,一个木盆,还有一篮子豆角。
“这个豆角是我带来的,一斤左右,已经提前洗过了。”秦岁安没多废话,直接就给大家展示她带来的一把豆角。
“这是一壶烧开的凉白开。”秦岁安继续展示她是怎么腌酸豆角的。
“这个豆角已经晾干了,这个是重点啊,一定要彻底晾干,不能有水汽。”
“这个是洗干净,彻底晾干,在太阳底下暴晒过的罐子。罐子绝对不能沾生水和油腥。就连手上和筷子都不能沾生水和油,不然这酸豆角也做不成的。”秦岁安给大家提醒。
“知道知道。”大家都伸长脖子往台上看。
关键是配方和腌制方法啊。
“放盐的比例,也很关键。盐太少容易腐坏,太多了抑制发酵。我经过多次尝试,发现水和盐的比例,最好是一斤水加两平勺的盐。”秦岁安继续展示腌豆角的步骤把豆角放到陶罐后,倒入凉开水,没过豆角,然后加盐。
“想要不容易坏,关键是加入一勺高度白酒,还能增香。最好是五十度以上的纯粮白酒,普通料酒和黄酒最好不用。”秦岁安又给大家展示了一勺白酒,倒入陶罐。
“原来是这样。”有人腌制过酸豆角,刚开始确实容易腐坏,只能扔掉。
她还试过加料酒,也失败了。
试过几次失败后,她就不想再弄了,浪费东西。
“这倒是真的,我平时腌的时候,就要加一点二锅头。”有人得意地道。
“那你上次怎么不告诉我?害我腌的那坛子,都坏掉了。”旁边的邻居拍了她一掌,让她得瑟。
“这不是我妈的独门配方嘛,她不让我往外说的。”那人说。
“要不是人家秦老板说出来,我也不敢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