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会的“礼物”在可控的范围内被持续研究,凌云也将主要的监视与反制任务交给了韩长老和墨渊。自身的伤势在界墟剑体的强悍恢复力与宗门资源的倾注下,已好了七七八八。
林青瑶发现的那卷关于“虚空星砂”的古老地图,适时地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行动理由。一方面,此物确实可能对己方实力提升有巨大助益;另一方面,凌云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暂时离开宗门核心,既能避开新生会可能持续的暗中关注,也能亲自探查青岚界其他区域的隐秘,尤其是与盟友冰魄殿加深联系。
与玄诚真人商议后,凌云便带着墨渊,二人悄然离开了青岚宗,乘坐宗门的飞行法器,一路向北。
越往北行,天地间的灵气便越发凛冽,带着刺骨的寒意。大地逐渐被无尽的冰雪覆盖,入目皆是一片苍茫的白。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北域,是冰魄殿世代经营的地盘。
数日后,一座巍峨耸立、通体仿佛由万载玄冰凋琢而成的巨大宫殿群,出现在视野的尽头。宫殿依偎着一座更加庞大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冰山——那便是北域禁地,万年玄冰窟的入口。
飞行法器在冰魄殿外围的迎客台降落。早已得到消息的磐石尊者带着几名气息彪悍的弟子等候在此。
“哈哈!凌云小子,墨渊小子!什么风把你们吹到这鸟不拉屎的冰原来了?”磐石尊者声若洪钟,大步上前,依旧是那副豪爽模样,但眼神深处对凌云却多了几分平等的重视。
“见过磐石前辈。”凌云与墨渊拱手行礼。凌云直接道明来意:“晚辈此次冒昧前来,一是感谢前辈日前在冰原鼎力相助之恩;二来,是想向前辈打听一种名为‘虚空星砂’的灵材,据古籍记载,可能产于玄冰窟附近。”
“‘虚空星砂’?”磐石尊者浓眉一挑,露出讶色,“这东西可是传说中的玩意儿,老子活了几百年都没见过一粒。你确定那劳什子古籍不是糊弄人的?”
“古籍残破,线索渺茫,晚辈也只是想来碰碰运气。”凌云语气平和。
磐石尊者摸着下巴,打量了凌云一番,忽然咧嘴一笑:“你小子不是无的放失的人。既然来了,老子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正巧,玄冰窟深处最近有些不寻常的动静,寒气潮汐比以往剧烈了不少,或许真有什么异物出世。老子带你们进去逛逛,能不能找到你要的东西,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玄冰窟深处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里的极寒不仅能冻结灵力,甚至能冰封神魂!而且冰窟深处四通八达,有些古老的岔路,连我们冰魄殿都未曾完全探明,据说通往一些……不干净的地方。你们跟紧老子,千万别乱跑!”
“多谢前辈!”凌云与墨渊齐声道谢。能由磐石尊者亲自带领进入这北域禁地,已是天大的面子。
一行人穿过冰魄殿外围的防御阵法,真正踏入了万年玄冰窟的范围。刚一进入,一股仿佛源自太古的极致寒意便扑面而来,饶是凌云和墨渊修为不凡,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得不运转灵力抵御。
四周是千奇百怪、晶莹剔透的冰棱、冰柱、冰瀑,折射着幽蓝的光芒,美轮美奂,却又死寂无声。空气中弥漫着精纯无比的冰属性灵气,但对于非此道修士而言,此地无异于绝地。
磐石尊者显然轻车熟路,带着两人在迷宫般的冰窟中快速穿行。越往深处,寒气越重,冰壁的颜色也越发深邃,从幽蓝渐至近乎黑色,仿佛凝结了万古的时光与寂寥。
墨渊悄悄对凌云传音:“这地方的空间结构有点怪,好像……比外面更‘脆’,但又异常‘沉重’。”
凌云微微颔首,他的破妄剑瞳也察觉到,此地的规则似乎与外界略有不同,极寒之下,连空间都仿佛被冻结得更加“致密”,却又在某些节点呈现出不稳定的褶皱。
突然,前方引路的磐石尊者停下了脚步,脸色凝重地看向侧方一条不起眼的、被厚重冰层覆盖的岔路。
“不对劲……”他沉声道,“这里的冰层,怎么变薄了这么多?而且……有被力量强行破开的痕迹!”
凌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条岔路入口处,原本应该厚达数丈的玄冰,此刻竟然只剩下薄薄一层,而且断裂面参差不齐,绝非自然形成。一股极其微弱,但带着一种混乱、扭曲意蕴的残留气息,从岔路深处隐隐传来。
这气息,与玄阴死寂的冰冷不同,更接近于……深渊的污染!
凌云与墨渊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一凛。
青岚界的麻烦,看来远不止万寂冰原一处。这隐秘的北域禁地,似乎也早已被不祥之物悄然渗透!
磐石尊者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盯着那条幽深的岔路,拳头握得卡卡作响。
“他娘的……什么东西,敢摸到老子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