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市三中的梧桐树落下满地金黄。沐青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嬉笑打闹的同学,指尖轻轻划过课本上的字迹,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经过近两个月的狠厉教训,张磊三人表面上彻底收敛,按时上课、认真完成作业,甚至主动帮同学搬书、打扫卫生,活脱脱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样。
班主任陈老师在班会上多次表扬他们的转变,称赞他们迷途知返。
张磊的父母更是提着精心挑选的水果登门道谢,言辞恳切地说儿子终于懂事,还说要不是沐青当初“点醒”了儿子,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连派出所的民警也打来电话,语气欣慰地说这才是最有效的解决方式,让他继续保持这份“正能量”。
可只有沐青心里清楚,这些不过是精心伪装的表象。
狼不会因为暂时的饥饿而放弃捕食,霸凌者的恶也不会因为几次殴打就彻底根除。
他始终没有放松对三人的监视,果然,在一次放学路上,他看到张磊、李浩、王鹏偷偷把隔壁班的转学生堵在巷子里,抢走了对方口袋里仅有的五十块钱,还扇了那个瘦弱男生两个响亮的耳光。
“你们最好老实点,不准告诉老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张磊拍着转学生的脸,语气嚣张至极,眼底的恶意与当初霸凌原主时如出一辙。
沐青站在巷口的阴影里,指尖冰凉,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足够的疼痛和恐惧能让他们有所收敛,哪怕只是不敢再欺负人也好。
可现在看来,他错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些人的骨子里就刻着恶,只要没有足够的约束,就会立刻露出獠牙,将魔爪伸向更多无辜的人。
转学生含着泪点头,屈辱地低着头跑开。张磊三人得意地笑着,瓜分着抢来的钱,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沐青。
“五十块钱,够我们买两包烟了,比跟家里要痛快多了。”李浩搓着手,脸上满是贪婪的笑容。
“那小子真怂,一吓唬就不敢说话了,比以前的沐青还窝囊。”王鹏嗤笑着,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张磊吐了口唾沫,眼神阴鸷:“沐青那小子就是个疯子,咱们暂时别惹他。
但其他人嘛,不欺负白不欺负,反正没人敢把咱们怎么样。”
沐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原主的遭遇、转学生屈辱的泪水、这三人毫无悔改的嘴脸,在他脑海中交织翻腾。
他终于明白,对付这种无可救药的恶人,任何教训都只是暂时的。
他们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只会因为暂时的隐忍而积累更多的恶意,等到时机成熟,就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
“既然改不了,那就让他们永远失去作恶的能力。”沐青低声呢喃,眼底翻涌着骇人的寒意。
他想起原主临死前的绝望,想起那个被抑郁症折磨得形容枯槁的少年,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
以暴制暴或许会弄脏自己的手,那就借“天道”之手,让他们付出永恒的代价。
他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转身回了家。晚上,他平静地和父母一起吃饭,听母亲絮叨着邻居家的琐事。
看父亲翻看报纸上的新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深人静时,沐青躺在卧室的床上,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在吗?我有个请求。”
【宿主请讲。】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想让张磊、李浩、王鹏付出永久的代价,让他们再也无法霸凌任何人。
我希望安排一场意外,让他们被车撞成重伤,一辈子都下不了床,成为彻底的瘫痪者。”沐青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检测到宿主请求涉及他人重大人身安全,属于干预因果范畴。执行此方案需付出相应代价:宿主将损耗十年寿命,且未来三年内将持续承受轻微慢性疼痛,是否接受?】系统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只是客观陈述着后果。
沐青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接受。”十年寿命换原主沉冤得雪,换更多人免于被霸凌,值得。至于慢性疼痛,比起原主所受的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代价确认,方案开始生成。已匹配最优执行条件:明日傍晚六点十五分,城西华路与滨河路交叉口,将有一辆投保全险的重型货车经过,司机无酒驾毒驾记录,车辆状况良好,保险额度覆盖本次事故全额赔偿,可避免司机承担重大经济损失。届时将通过轻微磁场干扰影响三人注意力,引导其闯红灯横穿马路,触发事故。】
系统的提示音落下,沐青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他不需要亲自动手,却能让恶人得到最彻底的惩罚活着,却永远被困在病床之上,日复一日承受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折磨,成为家庭的拖累,这比死亡更能让他们体会到绝望。
第二天,沐青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只是在暗中留意着张磊三人的动向。
三人一整天都显得格外兴奋,课间还在偷偷商量着放学后去网吧打游戏,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们头顶。
放学铃声响起,沐青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速度,看着张磊三人勾肩搭背地冲出教室,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那里正是华路与滨河路交叉口的方向,也是他们去网吧的必经之路。
沐青背起书包,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一段不会被发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