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化神境，或许在其他大域里，有些传承万年的大宗门才会有这样的老祖吧。
陈凡边走边想着从李老头那里听来的信息，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脑子里全是自己将来修炼有成的模样。
御着飞剑飞过山头，手里拿着厉害的法器，再也不用靠两条腿走山路，再也不用为了一枚铜板的宗门贡献值发愁。
可他想了半天，却始终不知道李老头自己的修为——每次问起，老头要么岔开话题，要么摸着胡子笑而不答。
陈凡只能从侧面猜测：一些师兄师姐们见了李老头，都会恭恭敬敬地行礼；
上次有个筑基期的师兄练拳时出了岔子，还是李老头随手一指就化解了危机。
这么算下来，老头以前的修为至少能到金丹，只是后来大概受了伤，才失去了原来的境界，即便如此，也该有结丹期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天边的鱼肚白变成了淡淡的金色，朝阳从山头爬了出来，把山路染得暖洋洋的，陈凡也终于走到了药园外。
他看了眼怀里揣着的沙漏，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刻钟。
这是陈凡一直记着的规矩，让人等总比等人要好，哪怕只是早一刻钟，也能让对方少些焦躁。
陈凡闲来无事，便凑到药园外的阵法结界前，踮着脚往里看。
结界上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晕，能隐约看到里面郁郁葱葱的草药。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那一片叶子泛着白霜的，应该是雪里红吧？
最高的那几株茎秆都发紫了，怕是能有百年的药龄了，这可是炼制玄灵丹的主药啊，上次赵强师兄说，一枚玄灵丹能让炼气期修士突破小境界呢！”
他又顺着结界往另一边看，眼睛突然亮了：“那长在石缝里的，是凤尾石斛吧？
花瓣像凤凰尾巴一样，长的真好看，可惜李老头说这东西有毒，碰一下都要肿半天。
还有那边贴着地面长的，叶子上有细细的纹路，是铁线鱼鳞草……”
这么大的药园里，陈凡认识的草药满打满算也就一成左右，大多是以前帮药园师兄干活时听来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手指在结界上轻轻跟着草药的形状比划。
一刻钟过得很快，正当陈凡看得入神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咻咻”的破空之声，像是有东西划破了空气。
他猛地回头，只见两道青色的身影落在不远处。
灰尘散去后，两位身穿青色丹袍的年轻修士已经站在他面前半丈处，丹袍的下摆还沾着些许露水，显然也是刚到。
“两位师兄早。”陈凡连忙收敛起好奇，规规矩矩地躬身行了一礼，声音里带着几分拘谨。
站在陈凡右手边的修士先开了口，这人身材瘦小，肩膀有些内扣，脸成倒三角形状，嘴角往下撇着，一副刻薄相。
他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番，眼神里满是不屑：“怎么？杂物堂没人了？让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来，能有什么用？
别到时候帮不上忙，还得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
陈凡听出话里的讥讽，却没接话，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争辩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倒是站在他左手边的青年皱了皱眉，开口解围：“孙师弟，都是同门，怎么说话呢？
本来今天的任务也不重，就是采摘青灵果麻烦了一点，能有人帮忙递个玉盒、搭把手，不是能快一些吗？”
那姓孙的修士一听这话，脸上的刻薄立刻收了起来。
连忙陪着笑：“王师兄，我知错了！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他转头看向陈凡，语气缓和了些，
“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堂口当差？”
陈凡心里清楚，这孙师兄态度转变这么快，全是因为王师兄的身份。
从两人的丹袍上就能看出来：姓王的师兄领口处绣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银色小鼎，那是一品丹师的标志；
而孙师兄的丹袍上干干净净，连个纹路都没有，顶多算是个高级丹徒，自然要对丹师恭恭敬敬。
“回师兄，我叫陈凡，在杂物堂黄管事手下做事。”陈凡老实回答，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你就是陈凡？”孙师兄眼睛一亮，转头对着王师兄喊道，“王师兄，他就是陈凡啊！那个五行废灵根。”
王师兄闻言，看陈凡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淡淡点头：“我知道，上个月我丹炉堵了，还是他来帮忙清理的，手很稳，做事也仔细。”
那孙师兄一听这话，立刻收起了轻视，对着陈凡拱手道：“佩服、佩服！你的事迹我们丹堂的人常听老师们说起，说我们要是能有你一半努力，也不至于卡在丹徒境这么久。
对了，你现在到淬体境了吗？我记得新弟子入宗一年内需得突破淬体，这可马上要到时间了。”
陈凡听到“淬体境”三个字，头不自觉地低了低，声音里带着几分丧气：“惭愧的很，练了一年半，还是没摸到淬体的门槛，可能我今生真的与修行无缘了。”
“好了孙师弟，”王师兄皱了皱眉，出声打断了话题。
“你也不用这样暗着挖苦人家，陈凡年纪还小，慢慢来就是。
要是被师傅知道你这么挤兑同门，少不得让你去后山面壁思过。”
孙师兄连忙点头称是，王师兄这才转头对陈凡说道：“小师弟，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嘴巴毒一点，没什么坏心。
对了，你之前帮黄管事整理过药材，对存放青灵果有经验吗？”
“回师兄，有的，以前黄管事让我整理过青灵果的储物记录，知道怎么保存。”陈凡连忙回答。
又补充道，“师兄你也不用怪孙师兄，他没有挖苦我，只是说了实话，我不会在意的，谢谢师兄为我解围！”
王师兄看着陈凡坦然的模样，眼里多了几分赞许。
轻轻点了点头：“走吧，进去吧，快些弄好，不要误了曹长老的事。
这青灵果可是我们宗门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卖出去的灵石，关系到下面十年弟子们的修炼资源，半点都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