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季的喀麦隆雅温得,萨纳加河的流水泛着翡翠波光,热带雨林的风裹挟着橡胶树的清润气息,掠过漫山遍野的橡胶园。橡胶农姆巴弓着脊背,背着半桶浑浊的胶乳,在泥泞湿滑的山路上蹒跚前行——他的胳膊留着几道暗红的鞭痕,是昨天法国喀麦隆橡胶贸易公司的监工为了逼他赶在雨季前完成割胶定额,用缠了碎玻璃的皮鞭抽的。监工斜倚在木质仓库的门框上,手里的mAS-36步枪指着胶乳桶,满脸讥讽:“这里面掺了半桶雨水和树皮屑,顶天算二十斤!每斤十个铜板,要么卖,要么等着凝固作废!”
姆巴的女儿阿马杜揣着个密封的竹筒,里面装着一小罐自制的橡胶膏——这是她趁监工聚众倒卖军火时,用自家土制蒸馏器偷偷提炼的,想给患顽固性皮肤病的弟弟埃博特敷患处。法国公司四次垄断喀麦隆橡胶贸易二十九年,不仅只收未加工的生胶乳,还严禁当地人私自提炼、硫化,甚至不准利用橡胶树的木材、枝叶制作任何副产品,新鲜胶乳运到法国里昂加工厂后,经提纯、硫化、模压,制成轮胎、医用橡胶制品,还将橡胶木加工成高端家具、橡胶叶制成有机饲料,再以一百零五倍的价格运回非洲售卖。姆巴种了二十四年橡胶树,连给儿子买一盒法国产的外用抗菌药膏都凑不齐,埃博特每天只能用雨林树叶涂抹止痒,患处溃烂流脓,比同龄孩子沉默许多,连在橡胶园里帮忙割胶都不敢靠近树干。
“姆巴,别去送胶了!”邻居恩科诺拄着硬木拐杖从后面赶来,他的左腿小腿留着一道扭曲的疤痕,是去年偷偷用橡胶木制作农具售卖时被监工发现,遭法国士兵用军刀砍伤后落下的残疾,“法国公司放话了,下个月就把老橡胶园全铲了种可可,敢留一棵橡胶树,就一把火烧了雨林边的村落——我家小子昨天捡了几块凝固的胶块,被士兵扔进萨纳加河,现在还没踪迹!”
这话像重锤砸在姆巴心上,也重重撞进了喀麦隆首领比亚的议事帐里。帐内铺着橡胶叶编织的凉席,比亚手里攥着一块弹性十足的原生橡胶——这是喀麦隆独有的三叶橡胶树品种,胶乳产量高、韧性强,既能制作高端工业轮胎、医用橡胶,又能将橡胶木制成环保板材、橡胶叶制成生物肥,旁边摆着尼日利亚首领奥巴桑乔寄来的可可巧克力,包装纸上“拉各斯可可”的专属商标格外清晰。雅温得周边的橡胶园养活了大半个部落,可法国公司不仅把胶乳收购价压到谷底,还挨家挨户砸毁土制蒸馏器、焚烧硫化工具,甚至烧毁储存橡胶副产品的茅草屋,让喀麦隆人只能做“原料搬运工”,连一小块纯净的橡胶膏都得花高价从法国人手里买。比亚指尖摩挲着橡胶的纹路,想起部落里近半孩子因皮肤病、缺药受苦的模样,又想起尼日利亚首领信里“中华技术能让橡胶全链增值”的承诺,终于下定决心,让人装了满满一陶罐纯净胶乳和一块橡胶木样品,派亲信沿西非全域物产联运专线北上,远赴京城向溥仪求助。
使者抵达京城时,溥仪正在养心殿对着最新的“非洲实业链全景图”凝神细看——图纸上,西非各国的物产已用红笔织成密网,唯独喀麦隆雅温得的位置,还圈着代表法国四次垄断的蓝圈,像雨林上空挥之不去的阴云。侍卫将胶乳和橡胶木呈上前,溥仪用指尖蘸了一点胶乳,触感黏腻而富有弹性,又摩挲着纹理细密的橡胶木,赞许点头:“这橡胶树浑身是宝,竟被法国人如此极致盘剥!”转头看向张謇,语气斩钉截铁,“法国每年靠垄断喀麦隆橡胶赚走六万二千袋白银,还阻断当地全链发展,咱们得帮他们打破垄断,既给橡胶农一条活路,也打造西非橡胶全利用产业闭环!”
“传旨,召林巧、詹天佑、张謇、姜桂题即刻议事!”溥仪将胶乳样本按在雅温得的位置上,“法国想把喀麦隆变成‘橡胶原料殖民地’,咱们就用技术、铁路、护航三重保障拆了这枷锁,让喀麦隆人掌控从种植到深加工的全链条!”
养心殿内,林巧早已备好升级后的设备图纸,指着上面的结构讲解:“喀麦隆湿热多雨、蚊虫滋生,胶乳储存易凝固霉变,法国设备提炼还会流失韧性。咱们升级了‘低温保鲜+精准提纯+硫化成型+全株利用’一体化系统,配了弹性锁存仪和纤维分离装置,加工效率比法国高九成九,优质橡胶制品产出率提升68%,橡胶木、橡胶叶利用率达100%,附加值比生胶乳高一百零五倍!还做了‘便携式手动割胶刀’和‘小型家用提纯罐’,教橡胶农科学割胶、初步加工;新增的副产线,能做医用橡胶敷料、环保板材、生物肥,实现全株利用;同时提炼高纯度抗菌成分,制成外用药膏,解决当地皮肤病难题!”
詹天佑上前,手指在地图上划出线路:“从尼日利亚拉各斯到喀麦隆雅温得,要穿过热带草原、雨林山地和萨纳加河支流。咱们将西非全域物产联运专线延伸为‘西非-中非跨境物产联运专线’,铁轨用防雨林腐蚀、防泥沙淤积的特种钢,沿线不仅建恒温储胶仓和灌溉站,还增设橡胶全利用预处理中心和跨境物流枢纽,同步对接西非跨境支付中心,实现产销付一体化;下个月开工,明年雨季前通车!”
“臣调‘中华四十七号’护卫舰进驻杜阿拉海港,派十六艘内河巡逻艇沿萨纳加河上下游及雨林支流护航!”姜桂题攥紧佩刀,声如洪钟,“法国定会派军舰封锁海港,还会雇雨林武装和海盗骚扰铁路施工、劫掠橡胶制品。咱们部署‘海岸-雨林-铁路三应急护航队’,教喀麦隆人用橡胶叶编信号旗——深绿为安全、橙红为警戒,同时培训当地农户雨林防御技能,配备简易防护工具,绝不让法国人得逞!”
张謇铺开贸易地图分析:“法国把橡胶制品卖给欧洲军工企业、美洲汽车品牌和高端医疗集团,咱们跟喀麦隆签协议,用设备换橡胶全系列产品,不仅销往东南亚工业厂和美国医疗器械品牌,还打通东欧、南美新市场;同时帮喀麦隆注册‘雅温得橡胶’专属品牌,推动橡胶环保板材入驻欧洲建材商超!再建橡胶农技学堂,教橡胶农科学割胶、病虫害绿色防治,教工人全链条加工技术,培养本土技术、营销和管理骨干,实现产业自主运营!”
溥仪当场分派任务,四人齐声领命,殿外的风似已携来远方雨林的橡胶清息。
可林巧的团队刚抵达雅温得,就被法国士兵和狼狗拦在橡胶园外。监工举着步枪,枪口直指林巧的眉心:“没有总督手令,不准踏足橡胶园半步!再往前,就别怪子弹不长眼!”林巧拿出合作协议想解释,一个士兵突然用枪托狠狠顶在她的小腹,另一个士兵抢过胶乳和橡胶木样品,泼在泥地里用皮靴狠狠碾踩:“一百八十小时内滚出喀麦隆,不然就把你们扔进雨林喂野兽!”
消息传到海港,“中华四十七号”已与法国“里昂十六号”军舰对峙。姜桂题站在甲板上高声喊话:“我们帮喀麦隆发展实业,是主权国家间的正当合作!再不让开,就是断当地百姓的活路,后果自负!”法国舰长冷笑回应:“喀麦隆是法国的殖民地,你们破坏殖民秩序,再逼近就开炮!”
另一边,比亚正在议事帐被法国领事威胁:“敢跟中国合作,就断你们的橡胶树苗供应,还要联合法属赤道非洲驻军清剿‘叛乱势力’!”比亚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震天呼喊,姆巴带着上千橡胶农扛着胶乳桶、举着橡胶木制成的简易盾牌和自卫的木矛冲进来:“首领,咱们不用法国树苗!今年留足了橡胶籽,跟中华人一起干,拼了命也要护住橡胶园!”
农人的呼声震得帐顶茅草簌簌作响,比亚当即派人绕开封锁,驾着独木舟沿萨纳加河支流找到林巧:“趁枯水期河道较浅,独木舟能穿雨林水道,咱们绕路把设备运到东边的山谷选址地,铁路施工队和物流枢纽建设也得靠你们护航!”林巧立刻调整计划,货船在海港外隐蔽处卸设备,喀麦隆橡胶农们驾着独木舟,穿过浅滩暗礁和雨林水道,顶着零星夜雨整夜搬运;姜桂题则派六艘内河巡逻艇护送铁路施工队和枢纽建设队,沿途驱散了五波法国雇佣的雨林武装和海盗骚扰。
就在设备即将组装完成、铁路路基和物流枢纽雏形初具时,法国公司雇的雨林武装突然闯来,拎着煤油桶、举着火把嘶吼:“烧毁设备、拆了路基!”“住手!”恩科诺第一个冲上去,手里握着硬木削成的长矛,橡胶农们举着橡胶木盾牌围成防线,齐声呐喊:“想毁我们的活路,先踏过我们的尸体!”僵持之际,远处传来十六声炮响——“中华四十七号”对着“里昂十六号”开了警告炮,内河巡逻艇和海港护航队火速驰援,武装分子见状仓皇逃窜。
一个月后,雅温得橡胶全产业链加工厂顺利投产,西非-中非跨境物产联运专线喀麦隆段和跨境物流枢纽同步启用。林巧站在一体化加工机旁演示:“把新鲜胶乳倒进去,先低温保鲜,再精准提纯去杂质,接着硫化增强韧性,最后模压成型,出来就是橡胶轮胎、医用敷料;旁边的副产线,能把橡胶木制成环保板材,橡胶叶制成生物肥!”机器启动,乌黑的轮胎从生产线送出,雪白的医用敷料整齐排列,环保板材纹理细密,橡胶的清息与草木香交织漫出厂房,飘遍整个雨林。姆巴捧着一小罐自制的抗菌橡胶膏,跑回雨林边的茅屋给埃博特敷上:“孩子,尝尝咱们自己做的药膏,以后就能跟伙伴们一起在橡胶园里玩耍了!”埃博特敷着微凉的药膏,患处瘙痒渐渐缓解,眼里闪着光,露出久违的笑容:“比法国卖的药膏管用多了,身上不疼了!”
与此同时,第一列满载橡胶全系列产品的火车从雅温得出发,沿联运专线驶向尼日利亚拉各斯,第一艘装载橡胶环保板材的货轮从杜阿拉海港驶向巴西里约热内卢。沿线灌溉站拔地而起,橡胶农们举着橡胶树枝欢呼,孩子们追着火车跑,手里攥着刚制成的橡胶玩具。火车抵达拉各斯后,与尼日利亚的可可专线对接,德国汽车品牌当场签下五千五百吨橡胶订单,欧洲建材商超追加了橡胶环保板材的长期采购协议,收购价比法国人收生胶乳时高出一百零五倍。法国“里昂十六号”军舰在海港外盘旋许久,看着港内繁忙的装卸景象和贯通西非、衔接中非的铁路、物流枢纽,最终只能灰溜溜驶离。
次年旱季,溥仪亲临雅温得参加合作庆典。橡胶厂里,中喀工人正调试新的高端医用橡胶生产线,无菌橡胶手套、止血带源源不断装盒;农技学堂里,孩子们拿着仪器检测胶乳的纯度,本土技术骨干已能独立运营全产业链;集市上,百姓用橡胶制品换中华的抗菌药膏、用生物肥换柴油灌溉泵,橡胶木家具摆进了寻常农户家。阿马杜捧着一盒抗菌药膏,蹦蹦跳跳地说:“弟弟的皮肤病终于好了,再也不用怕雨林里的蚊虫了!”工作人员笑着递给她一本橡胶全利用手册:“这是中华的橡胶手工制作法,能用剩余胶乳做小饰品,好看又能卖钱!”
比亚捧着产量报表递给溥仪:“陛下,优质橡胶及副产产量翻三十九倍,橡胶农收入涨三十八倍!部落里的孩子再也不用因皮肤病受苦,咱们还有了自己的橡胶品牌和跨境物流枢纽!”林巧、詹天佑、张謇呈上规划图:“杜阿拉第二座橡胶全产业链厂开工,用雨林水力发电辅助生产;西非-中非跨境物产联运专线将延伸到乍得恩贾梅纳,同步建设中非农产品跨境交易中心;乍得、中非共和国等国也派使者来求助,想引入中华技术发展特色产业!”
溥仪接过规划图,望向窗外——雨林中的橡胶园一片苍翠,火车鸣笛驶过,货轮扬帆出海,孩子们的笑声伴着萨纳加河的流水声飘远。他想起重生时的初心,想起张之洞“实业兴邦,睦邻固边”的遗愿,心中感慨万千。当晚,溥仪在橡胶厂控制室铺开全景图,用红笔将喀麦隆的橡胶与西非、中非各国物产相连,写下:“橡胶破法羁,雨林铸兴章;中非携手兴实业,铁骨昭昭护万邦。”
烛火摇曳,窗外《强国谣》悠扬,伴着雨林的鸟鸣、流水声和欢笑声,在非洲大地久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