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穿透青峰基地的赤雾,张昊深夜栽赃反被蚀骨者袭击的事就像长了翅膀,在基地里炸开了锅。幸存者们三三两两聚在广场、帐篷区,低声议论着,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听说了吗?张昊昨晚带着蚀骨者去栽赃苏清鸢小队,结果差点被自己带的怪物给吃了!”一个扛着锄头的男人压低声音,语气里藏不住的痛快。
“该!谁让他仗着是首领侄子,整天横行霸道,抢我们的物资,欺负弱小!”旁边的女人附和着,脸上满是解气的神情,“我看啊,这就是报应!”
还有人补充道:“不光是栽赃不成,听说首领已经把他从巡逻队调去后勤了,专门负责清理基地的垃圾和焚烧区的尸体,这明摆着就是降职羞辱他呢!”
消息传到东边的砖石房区时,张昊正躲在房间里疯狂砸东西。桌椅被掀翻在地,茶杯摔得粉碎,房间里一片狼藉。他想起昨晚狼狈逃窜的样子,想起幸存者们指指点点的目光,想起李山那冰冷的眼神,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林薇薇缩在房间角落,小心翼翼地劝道:“张昊哥,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苏清鸢那伙人确实狡猾,我们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们,一定能把面子挣回来。”
“都怪你!”张昊猛地转过身,一把推开林薇薇,眼神凶狠如恶狼,“要不是你当初在我面前吹,说苏清鸢软弱可欺,手里有空间异能好拿捏,我能栽这么大的跟头吗?现在倒好,我被降职去清理垃圾,成了整个基地的笑柄,你也别想好过!”
林薇薇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裤腿瞬间被渗出的血染红。但她不敢哭,也不敢反驳,只能咬着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低着头不敢看张昊的眼睛——她知道,现在的张昊正处于暴怒之中,自己稍有不慎,就会遭受更可怕的对待。
“还愣着干什么?”张昊怒吼一声,“赶紧去给我打水洗漱,要是敢耽误,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薇薇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捂着流血的膝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清晨的冷风一吹,膝盖上的疼痛更加剧烈,她强忍着泪水,一步步朝着基地中央的水井走去。曾经,她以为跟着张昊,就能摆脱被欺负的命运,甚至能高人一等,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张昊发泄情绪的工具,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什么都不是。
刚走到水井边,还没来得及放下水桶,四个穿着破衣服的女人就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女人,手里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眼神冰冷地盯着林薇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哟,这不是张昊哥的小跟班林薇薇吗?怎么落得这么狼狈啊?”疤脸女人语气阴阳怪气,目光落在林薇薇流血的膝盖上,满是幸灾乐祸。
林薇薇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别过来!我是张昊的人,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张昊哥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张昊?”疤脸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他现在自身难保,被首领贬去清理垃圾了,还能护着你?林薇薇,你可真是天真!以前你跟着张昊,仗着他的势力,抢我们的食物,夺我们的物资,还动手打人,我们早就忍你很久了!”
她挥了挥手,对身后的三个女人说:“兄弟们,给我打!让她好好尝尝被欺负的滋味,也让她知道,不是谁都能任由她拿捏的!”
话音刚落,四个女人就一拥而上,对着林薇薇拳打脚踢。林薇薇吓得魂飞魄散,只能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任由拳头和脚落在自己身上。疼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她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泥土,狼狈不堪。
周围渐渐围了一些看热闹的幸存者,有人冷漠地看着,有人低声议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林薇薇以前跟着张昊作恶多端,欺负了不少人,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现在看到她落难,只觉得解气,根本没人愿意为她出头。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夏小星提着药箱路过水井边,看到被围殴的林薇薇,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她还记得林薇薇曾经和张昊一起刁难他们,可看着林薇薇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袖手旁观。
疤脸女人听到声音,停下了手脚,抬头看向夏小星。认出她是苏清鸢小队的人,疤脸女人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讪讪地说:“夏姑娘,你不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东西,以前跟着张昊抢我们的物资,还动手打人,我们就是想教训她一下,出一口恶气。”
夏小星摇了摇头,走到林薇薇身边,从药箱里拿出一瓶消炎药和一卷绷带,递到她面前,语气诚恳地说:“你快拿着药处理一下伤口,赶紧离开这里吧。以后别再跟着张昊欺负人了,在末世里,互相扶持才能活下去。”
林薇薇颤抖着接过消炎药,抬头看向夏小星。眼前的女孩眼神清澈,带着一丝怜悯,没有丝毫嘲讽和恶意。她想起自己以前对苏清鸢小队的刁难,想起张昊对自己的绝情,再对比夏小星的善良,眼泪忍不住再次涌了出来。她狼狈地爬起来,踉跄了一下,看了夏小星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跑去。
风一吹,脸上的泪水冰凉刺骨。林薇薇心里五味杂陈——她现在才明白,自己以前有多可笑,以为攀附权贵就能高人一等,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反倒是她曾经视为“敌人”的人,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她清楚,跟着张昊,只会走向毁灭。
远处的砖石房里,张昊正透过窗户,冷冷地看着林薇薇狼狈逃窜的背影,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厌恶和不耐烦。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扳倒苏清鸢小队,夺回自己失去的地位。而他不知道,林薇薇的转变,将会在不久的将来,给整个局势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