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某个人？”红宝凑过来看着手机屏幕，狐狸眼里满是困惑，“谁啊？听起来神神叨叨的。”
初蕊的笔记本上也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姜暮雨反复看着那条信息，指尖轻轻敲击柜台，发出规律的嗒嗒声。“【窥秘之眼】似乎知道很多内情，但每次都只说一半。”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我们，“‘现在’……指的是这个时代。‘某个人’……可能是指拥有某种特殊体质、血脉，或者……恰好掌握了关键信息却而不自知的人。”
范围太广了，简直是大海捞针。
“会不会是郑会长那边的人？”我猜测道，“协会里奇人异士不少。”
“可能性不大。”姜暮雨摇头，“如果协会知道谁是关键，早就自己动手了，不会来求我。而且，‘镇源法’是上古秘术，协会的古籍楼里都没有记载，他们内部有人掌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我哥哥打来的。
“伊人！你让我查的那个防空洞，有眉目了！”哥哥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神秘，“我托了一个在城建档案馆的朋友，喝了好几顿酒，他终于松口，说确实有那么一份非正式的勘测记录，显示纺织厂地下可能有个结构很特殊的防空洞，但当年因为某种原因被刻意隐瞒了，图纸都没入库！”
“然后呢？”我赶紧追问。
“更关键的是，”哥哥压低声音，“我那朋友说，他爷爷当年参与过那个防空洞最初的挖掘，回来之后提过一嘴，说在里面见过‘会发光的石头’和‘怎么都填不满的深坑’，还差点在里面迷路，是被一个‘穿着奇怪古装、不爱说话的年青人’带出来的！后来没多久，他爷爷就因为‘意外’去世了。”
会发光的石头？填不满的深坑？穿着古装的年青人？
我和姜暮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描述，太像封印地和守夜人了！那位“年青人”，很可能就是姜暮雨的某位先祖！
“哥，这消息太重要了！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嘿，小意思！不过你们到底在查什么？神神秘秘的，不会有危险吧？”哥哥的语气带着关切。
“没事，就是……一点历史考证。”我含糊地应付过去，又叮嘱他别再深入调查，免得惹上麻烦。
挂了电话，我将哥哥的发现转述给大家。
“看来，那里确实是封印地无疑。”姜暮雨沉吟，“那位先祖当年应该就是去加固封印的。‘镇源法’的关键，或许就留在那里？”
“但【窥秘之眼】说关键在人不在物。”红宝提醒。
“人……物……”姜暮雨喃喃自语，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地转向我，“伊人，你哥哥……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一愣：“我哥？他除了嘴贱、爱打游戏、总抢我零食，还能有什么特别的？”
“不，我不是说这个。”姜暮雨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是普通人，却能查到连协会和我们都难以触及的隐秘信息……这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特别’？”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哥哥虽然人脉挺广，但这次查到的信息，层次明显不同，涉及到超凡领域被刻意掩盖的过去。
“你的意思是……我哥可能就是那个‘关键之人’？”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吧！他连我小时候被低阶游魂吓到发烧都只会嘲笑我胆子小！”
“未必是他本身特殊，”姜暮雨分析道，“或许是他的‘运势’，或者他无意中接触到的某样东西、某个人，让他成为了找到‘镇源法’线索的‘钥匙’。【窥秘之眼】说的‘现在’，可能指的就是这种因缘际会的‘当下’。”
这个解释听起来玄乎，但在我们这个世界，却并非没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我哥抓过来问问？”红宝跃跃欲试。
“不行。”姜暮雨立刻否定，“不能把他卷进来太深。既然线索指向他，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他思索片刻，对我说：“伊人，找个借口，让你哥再来一趟店里，就说……妈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让他过来拿。我需要近距离观察一下他最近的气场和因果线。”
我点点头，立刻给哥哥发信息。
消息刚发出去，便利店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位熟客——穿着旗袍、风姿绰约的槐树精绾娘。她神色有些匆忙，一进来就压低声音对姜暮雨说：
“姜老板，最近小心点。我听到一些风声，‘纯白之厅’的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动静不小。还有，城西那边‘饿死鬼’的味儿越来越重了，好些小精怪都不敢往那边去了。”
连消息灵通的绾娘都察觉到了，看来局势确实越来越紧张。
“知道了，多谢。”姜暮雨点点头。
绾娘匆匆买了些香烛纸钱便离开了。
店内再次安静下来，但我们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假象。纯白之厅、饕餮之影、神秘的【窥秘之眼】，还有可能成为关键线索的我哥哥……所有的线头都交织在了一起。
接下来，就看哥哥这条线，能引出怎样的“关键”了。夜色下的便利店，仿佛成了一个风暴眼，吸引着各方势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