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来了县城就带着弟弟睡,十六的心态带俩毛孩子,稳的!弟弟四岁了,已经拿拿着笔画画了,堂弟刚会走,缠着小七带的到处晃。
赶上计划年代都是独生子女,农村都是乡里乡亲的罚点钱,躲着点生了也就生了!城里管的严,直接撸工作。很多人还是多子多福的思想,偷着,躲着,造假,各显神通生二胎三胎的!
生弟弟前,爸爸妈妈辞了工作,在县城车站边开了早餐店,比上班挣的多多了!小叔说在有了弟弟妹妹也辞职,弄个小店。
偷偷进玲珑几次,小凤凰也没出来!取名字总要知道是公是母,呸!是男是女吧!还有点想念。把外婆给的平安扣和银镯子给妈妈,其它两样没吱声,说了也没得拿啊!镯子妈妈直接带上了,平安扣妈妈说收起来,以后大了带。想想又红着眼改口说,穿跟绳了带!小七知道妈妈想到了那个十六劫。不想妈妈伤心,小七假装不懂。
小七不知道妈妈在她来的第一个晚上给小七和弟弟盖被子,摸了摸小七的头,撩开头发盯着玲珑看了很久。
偷偷把妈妈的首饰小布袋摸了一遍,一个细细的金项链,一对小丁香耳钉,一个金戒指!三金齐了,对当时来说很丰厚了。跟外婆的百宝盒,就太寒酸了!
找机会县城的金店转转,也没感应!
听说有黑市,就这小身板,也去不了!
还得想办法啊!三年,一千多天,很短啊!真是过一天少一天,很紧迫啊!!小七完全摸不着方向,去哪找什么入口!
转眼腊月二十三,小年办好年货,一起坐公交车回村了,爷爷和大伯早就在村口大榆树站点等着了,围着榆树集场各种吆喝声,让几个孩子心痒痒的,堂哥常姐们围上来,帮着拎东西,重的放到摩托车上大伯先送回去了,爷们三个说起一年的收入,妯娌说起过年要采购年货。
孩子们玩闹着往家走,下过雪了,天冷冰还没化,走在路边嘎吱嘎吱,中间车过的地方已经泥水混合了,不到两公里很快就进了村,村里回来很多人,在外工作的陆续都在往家赶,空气中各种油香,肉香,糖香,鸡飞狗叫,猪的嚎叫,一个村都是拐着弯沾亲带故的,互相打着招呼!
“老二,老三回来了,你们爹早几天就在望了”
“婶儿,晚上让叔来喝酒啊!”
“你兄弟前儿也回来了,回头你们聊聊!一起发财啊”
“哎呦,你儿子可是在市里,还能看的上老二在县里挣的那三瓜两枣。老二啊,你让你好好的工作,给作没了吧!还不如回来种地,饿不着!”另一个奶奶凑上来
“呵呵,这不是能力不够,人家工作不要我了呗,要过年了,哪哪都要钱,五奶奶你家粮食卖的好,支援点过年呗”爸爸笑呵呵的怼了过去。
“闹呢!”爷爷一把掌拍爸爸头上,“怎么说话的。
他五奶奶,别跟混小子一般见识,过几天喊叔喝酒啊!”
小七每次回来,不爱出门,怎么也弄不清这人际关系。在村里,别看年纪叫人,白发苍苍的你想叫声爷,人家先叫你一声叔!看吧,这看着头发都没白一根的,爷爷都得喊声婶!溜了,溜了,小七可不想被抓着到处认人。
妈妈抓着小七打扫卫生,晚上孩子们在看电视,大人们在堂屋围着大桌吃饭喝酒,爸爸和小叔都拿着塑料袋打开给爷爷,红光满面吆喝,
“爹,你留着用,儿子能挣钱了!以后肯定能挣更多!”
小叔也笑嘻嘻,“这是我的孝敬”
明显爸爸那份多很多,爷爷拿过一扎,把另一扎推过来,
“说好了一家一千,多的你们自己收着,我跟你妈还做的动!”
“爹,您收着,以前是儿子不好,我们商量好了,现在东西都贵了,以后我们挣了钱,都给您和咱妈一成,您以后就等着享福吧!”小七在房门口看着她爸那得瑟样,都牙痒痒,不要提大伯小叔了!
“拿到次耗子就能的你!按规矩来,多的给你们单独存着!”爷爷拦住要说话的大伯,示意奶奶收起来!
“你们兄弟互相照应着,各司本分家才旺!老二明天去镇上给你二叔三叔打个电话,看今年有没空回来!
老大老三把猪杀了,老大家的,明天你早点去把他三姑喊回来做福饼,老二老三家的把米泡了,准备准备!缺什么,你们仨商量一下自己去买,
给你们小妹带一份……哼!别心理不舒服,做哥哥的该照应就照应,那是你们的亲妹妹!”爷爷派了任务,大伯大伯娘带头应是!
本家来了几个叔爷,爷爷和大伯,爸爸带到后堂去了!
小叔拿出县城买回来的礼物,分给孩子们,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叫唤着要什么。
小七想想好像是每年都这么热闹,以前怎么自己不像今天这样温暖呢!
小七和弟弟一大早被从窝里捞出来,爸爸用旧军大衣包着坐上了拖拉机,两人乖巧的伯伯,叔叔,婶婶,爷爷奶奶的叫了一圈,和几个堂兄弟们被围在中间。
半个小时到了龙门镇上,车上就剩开车的叔伯带着一个本家堂弟,拖拉机拐了个弯穿过一个村子,路就不好走了。颠颠簸簸一会上一会下又走了十几分钟,越走越荒凉。前面一大片竹林,穿过竹林在条大河边终于停下来了!
竹林边有一小院,古色古香的石头房子。爸爸把小七和弟弟抱下来,跟小七先进去了,搬起车上的竹筐和那个叔伯一起进去了。
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一个头发全白了的老头!桌上一壶茶,一盘干红枣,大冷天的院子里喝茶!装逼哦!小七撇撇嘴。
爸爸和叔伯恭敬地叫了声叔,老头招呼着小七过来,拉着小7的手认真看了看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叔伯立刻拉过自己儿子,老头摸摸头,捏捏耳朵,又拉过手认真看,甚至还让脱了鞋看了脚丫!
小七觉得这像是看病的??对自己也太敷衍了吧。!
叔伯看着老头扒溜自己儿子,紧张的呼吸都重了。
然后又招呼弟弟,老头儿把弟弟抱到腿上坐着摸了摸他的头,笑呵呵的拿了桌子上的几个红枣塞给弟弟和本家堂弟!
不给我哪!小气!小七翻了白眼!
老头笑的更大声了,对叔伯说
“贵人语迟!不要担心,让他好好读书!他看到喜欢的会开口的!”
叔伯激动的有点手足无措,红着眼一个劲说谢谢。
招呼着爸爸进去说了会话,爸爸出来很开心,一个劲说好,好!谢谢叔了!
还没上车,又来辆摩托车!互相点了头,叔伯开着拖拉机回镇上了,离开了竹林好远,爸跟叔伯两人大声的聊起来,。
拖拉机那么吵,也不知听不听的见,小七拉过小堂弟包进军大衣里!这大冷天的,小七怀疑刚刚那老头应该是那个大能,好担心玲珑暴露。老爸也是提前不打个招呼,以后要更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