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眉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当然能,姨就算嫁去靖王府,也会常回来看你和阿婆的。等过些日子,新靖王府建好了,还请你们去做客呢。”
林淑柔闻言,想起卫若眉方才说的婚礼邀约,心中的犹豫又淡了些——眼前的青竹院,有温和的卫母,爽朗的云裳,还有真心待她的若眉,或许,她真的可以试着走出那片阴霾。
夕阳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几人身上,桌上的茉莉散发着淡淡清香,阿宝的笑声、几人的话语声交织在一起,青竹院的午后,满是暖意。刘嬷嬷在廊下收拾着晾晒的衣物,见此情景,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院子,总算要热闹起来了。
次日,知味轩中,卫若眉陪着母亲用罢早膳,歇息之时,却见风影挑帘进入。
风影躬身行礼:“王妃,王爷说今日要请你去靖王府。”
卫若眉十分诧异:“去靖王府?不是说好了,这两天不能见面了吗?”
“昨日梁王来了,说是要见见你。”风影答道。
听闻是梁王指定要见自己,卫若眉只得跟着风影出行。
风影如往常一样跳上车辕,举起马鞭,示意卫若眉上车:“王妃,你还不知道王爷那人吗?他怕刘特使说他不守规矩,便将刘特使打发出府了。”
卫若眉止不住心中好笑,要这孟玄羽守规矩,可是真难。
“梁王说你俩婚礼完了就要先回一趟盛州,所以只有今日才能见到你。”
卫若眉掀起裙摆,上了马车。
马车在风影的驾驶下,一路缓缓前行,来到了靖王府外。
胡管家早就候在大门之外,迎接二人:“属下见过王妃,王爷与梁王在议事厅候着姑娘。”
卫若眉颔首,随着胡管家走进靖王府,沿着抄手游廊,穿过几处月洞门,来到靖王府正厅靖安堂。
远远的听到大厅里传来孟玄羽与另一名男子的说笑声,那声音爽朗清亮。
胡管家推开大厅雕花木门,向里面两位王爷行过礼,便退了出去。
大厅中花窗洞开,案上香鼎飘出淡烟,一股浅香钻进鼻子,极是好闻。
卫若眉见到端坐在主位的梁王,梁王是先帝皇子,身份比孟玄羽这位旁支的郡王要高,因此他与孟玄羽在一起,从来都是端坐主位。
孟玄羽见卫若眉到来,起身来到她身边,牵起她的小手走向梁王,“眉儿,快见过梁王殿下。”
夏日阳光穿过窗棱洒在卫若眉曼妙的身体上,尽显少女的婀娜之姿。
梁王孟承佑身着团龙纹藏青锦缎礼服,头戴玉冠,坐姿挺拔,通身的贵气。
孟承佑含笑说道:“妹妹可还记得本王?”
卫若眉莞尔一笑:“你是承佑哥哥啊,眉儿当然记得。”
孟玄羽故意干咳两声:“承佑哥哥?叫得多亲热?眉儿可别忘了,你夫君还在旁边呢,以后只准叫梁王殿下。”
孟承佑正端起茶盏喝水,一口水喷出,险些没呛着:“玄羽,你也太能吃醋了吧?连本王的醋也吃啊?你媳妇打小经常去明伦堂,哪位皇子不认识她?叫句承佑哥哥你就不乐意了啊。她就不能是本王的小妹子了?”
孟玄羽拉过卫若眉坐于一旁,自己坐回梁王身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也说了,那时大家还小,她现在可是玄羽的妻子了。”
孟承佑笑道:“玄羽,你也太小气了吧?你可别惹恼了我,我可有你许多的小把柄。”说完转向卫若眉:“妹妹,你想不想知道孟玄羽干过什么好事?”
孟玄羽急了:“承佑,这是兄弟干得出的事吗?”
孟承佑见孟玄羽真要急了,连忙转向正题:“妹妹,我那是逗你的,玄羽为人,本王最清楚不过,他可是又专情又长情,你嫁给他大可放心,他绝不会负你。唉,可惜本王不是女子,不然我也要嫁与他。”
孟玄羽颇有些得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只是就算你是女子,我也不要你。我有王妃了。”
“你还真能顺杆子爬啊?”梁王笑了。
打趣完毕,孟玄羽正色对卫若眉说道:“眉儿,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卫若眉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说的事是什么。
“此次梁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把沈文峻也带回来了。”
卫若眉听到沈文峻,先是一愣,后来猛地想起,沈文峻不就是沈文钦的弟弟,与云裳有些瓜葛,导致云裳与沈文钦退婚的人吗?
他回禹州了?
那云裳见到他会有何反应?
见卫若眉怔着,孟玄羽道:“梁王准许他回沈府家中居住了。”
卫若眉:“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有见到他。那,玄羽,他会在家中待多久呢?”
“西境最大的祸害戎夏王此次被我们生擒,梁王将他与他的儿子,几位兄弟交给了圣上处置,圣上将几人囚在京中。这西境一直是他在作祟,他被铲除,可以太平比较长的时间,梁王在西境一待待了四五年,生活艰苦乏味,想趁着这个机会回来歇息,圣上已经准许他在禹州待半年,所以文峻也能在家小住半年之久。”孟玄羽解释道。
“承佑哥哥……梁王,你能在禹州住半年吗?”卫若眉有些欣喜,转头见孟玄羽白了她一眼,这才连忙小心翼翼地吐了下舌头。
“本王参加完你二人的婚礼,要回京面圣,等从盛州回来,再好好陪玄羽与妹妹。”
”承佑哥哥,这些年,你与梁王妃一直分居两地吗?”卫若眉好奇地问道。
孟承佑叹了口气:“承佑年已二十五,至今尚未娶妻。”
这下轮到卫若眉呆住了,先帝九位皇子,最小的十二皇子十六岁,已经娶妻,怎么这孟承佑身为五皇子年二十五却至今未娶?
卫若眉心中虽是好奇,但总不能当着他的面追问吧,只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