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关上的瞬间……
那枚纽扣就躺在地上,像枚被遗弃的U盘。
我没捡,也没踩。
只是盯着它背面那行字看了两秒!
第七号容器?
欢迎归位?
我扯了扯嘴角……
这年头连反派发通知都开始走极简风了!
可后颈的血玉还在跳……
频率变了!
就像是从抖音神曲切到了赛博朋克电音。
而微型黑洞核心塞在系统空间里,虽然系统还在卡死状态。
但那玩意儿明显在发热,像揣了块刚从手机里拆出来的电池。
我抬手按了b2。
地下二层,董事长办公室。
电梯往下沉……
金属壁映出我那张疲惫脸——
黑框眼镜歪了!
头发炸得像被雷劈过……
眼尾那颗泪痣红得发烫。
我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镜片,再戴上时,视野清晰了一点,脑子也清醒了些。
不是幻觉!
不是做梦。
刚才密室里……
三百六十五个陈蒹葭齐声低语的画面,还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她们说我该把身体还回去?
可问题是……
这身体到底是谁的?
电梯“叮”一声。
门开了!
走廊空无一人。
灯光惨白……
周围空气里飘着一股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
尽头那扇红木门。
就是周振南的办公室。
门禁面板闪着蓝光,虹膜扫描口像只死掉的电子眼。
我掏出微型黑洞核心,直接贴在胸口。
它立刻和血玉共振起来,发出一阵低频震动,像是某种心跳模拟器在工作。
门禁嘀了一声。
绿灯亮了!
我刚要推门,突然反应过来——
周振南的心跳我能模仿!
可他的血呢?
我指尖一划,血珠滴上指纹区。
血被弹开……
就像撞上了隐形屏障!
“呵……”
我冷笑:“他能进,我不能进?”
“咱们俩可是同款血玉供应商。”
我把血抹在痒痒挠上。
木柄裂纹更深了!
但剑意还在。
我低声道:“不是开门,是破阵。”
剑气扫过门锁,蓝光瞬间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
紫黑色电弧在门缝里窜动,像有东西在里面煮沸。
我一脚踹上去,门应声弹开。
办公室不对劲?!
办公桌变成了祭坛。
青铜材质……
表面刻满血色纹路。
文件柜全变成了棺椁。
一排排立着,盖子半开着。
露出里面穿西装的尸体。
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周振南脸!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没了!
取而代之是……
一圈悬浮的镇魂铃。
正缓缓旋转,发出无声的震颤。
玄霄子背对着我,穿着白大褂,手里捧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那心脏一半是血肉,一半是机械齿轮。
而表面嵌着血玉碎片。
每跳一下……
都和我后颈的血玉同步共振。
她正把心脏放进一个金属托盘,嘴里说着:“这才是真正的容器,融合了血玉与机械。”
“比纯粹的肉体,稳定多了。”
我屏住呼吸,躲进一具棺椁后。
李秀莲的尸体就倒在祭坛边,胸口敞开,胸腔里空荡荡的,连血管都被整齐剪断,像是被什么精密仪器处理过。
这根本不是解剖!
是拆机。
我盯着那颗机械心脏,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它为什么和我共振?
难道说……这不是李秀莲的心?
玄霄子忽然抬头,机械义眼转向我藏身的位置。
红光一闪,激光射出。
我翻身扑地,痒痒挠横扫,剑气撞上激光,炸出一串火花。
借着反冲力跃起,剑意直刺她胸口。
她没躲!
木柄在接触她身体的瞬间炸裂。
但剑气穿透胸腔,撕开白大褂,露出里面的构造——
没有血肉,没有骨骼。
只有一枚缓缓旋转的微型黑洞装置,表面流动着数据流般的光纹。
装置中央!
开始播放画面。
二十年前……
祭坛上,我跪着。
而手里握着一把青铜匕首。
面前站着国师,披着黑袍,手里托着一只血玉容器。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然后一匕首插进去,把心脏挖了出来。
画面里的我,面无表情,动作熟练得像在拆闹钟。
当心脏被放进容器,国师大笑说道:
“容器觉醒,蚩尤重生。”
我站在原地……
而脑子像是被人拿扳手拧了一圈。
那不是幻象!
不是伪造的记忆——
那是我的手,我的动作。
我的血滴在祭坛上的轨迹。
我亲手交出了自己的心脏。
所以现在我跳动的……
是什么?
血玉?
还是某种替代品?
黑洞装置还在放……
画面重复播放“挖心”那一幕,像是卡带的监控录像。
我的呼吸开始发沉,四肢发冷,仿佛那把匕首现在正插进我胸口。
耳边响起低语:“容器觉醒者……你本无心。”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炸开,脑子一清。
不能跪,不能信。
更不能演崩!
我还有戏精系统。
虽然它现在卡着……
但演技的逻辑没丢——最狠的戏。
是让观众相信你连自己都骗了!
我吼出声:“我演过千场戏,从没一场是假的!”
声音在祭坛里炸开……
震得悬浮的镇魂铃晃了晃。
我抓起痒痒挠残柄,狠狠插进地面。
而剑意顺着裂纹蔓延,切断了血玉和黑洞装置的共鸣。
画面戛然而止。
灯光恢复……
棺椁变回文件柜,祭坛缩成办公桌。
镇魂铃消失……
玄霄子也不见了!
只留下李秀莲的尸体和那颗机械心脏,在托盘里跳了最后两下。
然后彻底熄灭!
我喘着气,拔出残柄,指节发麻。
这办公室现在看起来普普通通。
红木桌……
真皮沙发……
而墙上挂着董事长和某领导的合影。
可我知道……
刚才那一幕都是真的!
不是幻术,不是阵法。
是某种更高维度的现实被强行投影进来。
而玄霄子?
根本不是人!
她是装置!
她是接口!
是天道用来监控容器的探针。
我低头看那颗机械心脏。
伸手去拿,指尖刚碰到。
它突然“嗡”地一震,表面血玉碎片亮了一下,映出我扭曲的脸。
我猛地缩手!
这东西……刚才在叫我妈?
我冷笑……
就把残柄塞回裤兜,转身往门口走。
走到一半,忽然停住。
办公桌抽屉半开着,里面有一张泛黄的照片。
我走过去,拿出来一看。
是我小时候,穿着旧式长衫,站在一座祠堂前。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陆家七世孙,心祭之日,魂归无相。”
我盯着那行字……
没动!
心祭之日?
我心都没了!
祭个锤子?
我把照片撕了,扔进碎纸机。
而机器咔咔响了几声,吐出一截纸条。
上面只有一串数字:
007-12.21.00:00
冬至夜……
零点!
时间到了……
我走出办公室,走廊灯恢复正常,电梯也还在原位。
我走进去,按下1楼。
金属门缓缓合拢。
就在即将关闭的刹那,一只苍白的手伸了进来。
不是玄霄子?
是李秀莲的手!
指甲涂着暗红色指甲油,手腕上还缠着输液管。
手没进来……
只是轻轻放下一张工牌。
然后又缩回去!
工牌上写着她的名字,职位是采购总监,照片是昨天早上打卡时拍的。
可她已经死了!
电梯门彻底关上,显示屏亮起“1F”。
我低头看着那张工牌。
没捡!
后颈血玉突然一烫,像是被人从背后贴了张暖宝宝。
我闭上眼……
就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是“咚咚”!
是“咔哒、咔哒”。
就像齿轮在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