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双眼睛同时睁开……
没有眨眼!
没有转动!
就那么齐刷刷盯着我。
我后退半步,脚跟撞上控制台边缘。
而痒痒挠横在胸前……
感觉指节发麻!
李秀莲站在中央,旗袍下摆还在滴水,蛊虫在她眼眶里微微颤动。
我没动……
也没说话。
演戏这事!
最怕的就是抢戏。
等三秒。
三十七具身体同时闭眼,像被统一断电。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手,把族谱残页往血玉上一贴。
热流炸开……
而右手瞬间恢复知觉!
转身就往门口冲,痒痒挠反手一甩。
瞬间劈向主电源开关!
“不能关!关了她们会死——!”
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
声音都破了!
眼泪差点真飙出来。
系统提示:
【绝望研究员·演技认可值+23】。
蛊虫在空中顿了半秒。
够了!
啪!
整排培养舱红光熄灭,循环液停止流动。
我撞门而出,顺着斜道狂奔,拐角时顺手用痒痒挠刮下L-01舱体外一滴残留液体,塞进工牌夹层。
那玩意儿黏糊糊的!
还带着股腐香!
就跟陈蒹葭腰间那瓶尸油一个味儿!
电梯都没敢坐,消防通道黑得像口井。
我贴着墙往下挪,血玉还在发烫。
但系统没报警,说明威胁没解除。
得把这毒源挖出来!
打印室在三楼东侧,离我办公室就隔两个工位。
回工位前我先去了趟茶水间,把冰水往脖子上一浇。
系统轻震:
【傀儡指令残留值下降9%】
好使!
我坐下打开电脑,点进打印机后台,把昨晚备份的日志调出来。
果然……
凌晨两点十七分。
有一条异常打印记录,内容为空白页。
但墨耗异常高!
我冷笑……
这帮人以为换个墨盒就能藏住?
霉运技能加载!
我敲了下回车。
打印机“嗡”地响了。
一页纸缓缓吐出。
上面印着一行诗:
**“冬至的月亮,会吃掉说谎者的舌头。”**
我拿起来……
故意让纸角蹭到工牌夹层里那滴循环液。
液体渗进纸纤维,颜色变深,像干涸的血。
搞定!
我抓起纸就往外走,脚步带风,脸上写满“出大事了”。
欧阳青在技术部隔间里调试防火墙,衬衫扣子又少两颗。
还露出胸口一片毛!
“青哥!”
我冲进去,把诗拍他桌上。
“这玩意儿半夜自己打出来的,你懂言灵,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他推了下眼镜,眯眼扫了一行:
“谁写的?”
“不知道,打印机自动吐的。”
他冷笑:“你当我是驱魔天师?”
“可这纸沾了地下那玩意儿的液,你再牛,也得验个毒吧?”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就要去拿。
我退后半步,演技切到【焦虑实习生】,手抖得像帕金森:“要不……要不你念一小句?”
他白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
“冬至的月亮……”
念到第三句,他突然呛了一下。
“会吃掉说谎者的……”
“噗!”
就见一口黑血喷在诗纸上,字迹瞬间腐蚀,纸面鼓起,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轮廓。
眼眶凹陷……
嘴唇开裂……
就像从地底爬出来的。
系统提示:
【检测到高浓度尸油毒素,来源:陈蒹葭】
成了!
我蹲下装扶人。
而一只手却悄悄把那张毒诗塞进袖口。
欧阳青咳得满脸青紫!
我拍他背:“青哥!青哥你咋了?”
他摆手,喘着:“这诗……是蛊……语言带毒……你找死啊!”
“我不知道啊!”
我声音发颤:“我就想查个打印记录……”
他瞪我一眼,虚弱地挥手:“滚……别再碰这玩意儿……”
我扶他躺下,顺手把打印机电源拔了,然后溜回自己工位。
没人拦我!
监控?!
玄霄子?
现在顾不上了。
我反锁打印室门,戴上一次性手套,用痒痒挠撬开墨盒仓。
墨盒拿出来的瞬间,我就知道不对。
不是墨水!
是暗红色半凝固液体。
就像冻住的血浆!
表面浮着一层油膜,气味冲鼻——
跟陈蒹葭那瓶尸油一模一样!
我把墨盒倒进测试纸。
系统弹出警告:
【生物活性匹配度98.7%】
【建议立即销毁】。
我冷笑……
李秀莲真敢玩!
用陈蒹葭的尸油当墨水,打印带毒诗句。
谁念谁中招!
这不是技术!
是巫蛊。
我正要把墨盒收好,忽然发现残留液体接触到空气。
开始蠕动!
纸面扭曲……
颜色变浅……
竟浮现出一层半透明薄膜。
就像人皮!
李秀莲的脸从纸上浮现。
而嘴唇微动:
“来地下室,看看真正的完美容器。”
这声音只有我听见!
系统没记录。
不是幻觉!
是精神植入。
我盯着那张人皮——心跳没乱。
这招我熟!
当年在苗疆……
有个跳大神的也这么搞。
结果被我反手一个“痴情男”人设演哭了。
当场自爆!
我低头看脚边……
那张毒诗还在发光!
字迹仿佛像在呼吸!
突然,灯灭了。
不是跳闸!
是整层楼的电被切断。
打印室门没锁!
但门把手自己转动了一下。
又停住!
我握紧痒痒挠,靠墙站定。
通风口传来轻微摩擦声。
就见一道人影从上面飘下来。
落地无声……
玄霄子!
她左眼的机械义眼泛着红光,像监控探头锁定目标。
我没动!
她也没说话,抬手就是一扬。
锁链从她袖中射出,速度快得看不清,直奔我咽喉。
我翻滚……
痒痒挠横挡。
“铛!”
金属撞击声刺耳,锁链缠住痒痒挠。
而另一端钉进天花板。
系统首次弹出红色警告:
【天道级禁锢】
【逃脱概率<3%】。
我喘了口气。
没挣扎!
反而抬头,眼神发直。
演技切到【迷途羔羊】:
“我……我只是想搞清真相……为什么她们都长陈总的脸?”
玄霄子站在三步外,广播剧腔调响起:
“真相?!”
她往前半步,机械义眼红光更亮。
“你读的每一行诗,都是毒药。”
锁链慢慢收紧……
我被拽离地面,悬在半空中。
脚下发光的毒诗被踩碎。
字迹裂开……
就像干涸的血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