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那点红痕还在,黏在掌心像块烧焦的朱砂。
我没敢再看第二眼,反手把入职表塞进裤兜,用体温压住那串数字——007-夜班。
而走廊灯忽明忽暗,像是整栋楼在喘气。
我贴着墙根退出监控室,打卡机“滴”了一声。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十七分。
这破楼的打卡系统!
连个异常记录都没有!
真当员工是机器人?
回到工位……
我拉开抽屉,把U盘藏进一包过期的速溶咖啡底下。
眼皮开始打架,但脑子烧得发烫。
三件事钉在眼前:
12月24日。
周振南的防弹衣。
陈蒹葭说的“轮到你了”。
这些玩意儿拼不成拼图,倒像是一张彩票号码。
中了就得命,不中也得命。
正想点根烟压压惊,脑子里“叮”地一声。
【戏精系统已激活主线任务:办公室福尔摩斯】
我差点把椅子掀了!
屏幕上浮出一行字:
任务目标:三天内破解集团内部贪腐链,揭露至少一名高层涉案证据。
奖励:解锁“影帝级微表情控制”+观众认可值x500
失败惩罚:随机剥夺一项已习得演技技能
下方还挂着个倒计时:72:00:00。
我靠!
系统也开始搞KpI了?
“你这不叫任务,叫绩效考核吧?”
我在心里吐槽!!
【宿主当前人设:安全部实习生林小安(临时)】
【推荐人设模板:老黄牛——忠厚勤恳,沉默寡言,存在感低,适合长期潜伏】
我翻了个白眼。
合着让我演个职场透明人?
“行吧,反正我这身行头也撑不起霸道总裁。”
我扯了扯领带……
那玩意儿还是上次地摊十块钱三条买的!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鸡窝头冲进公司,保温杯里灌满隔夜茶,工装裤洗得发白,走路故意驼背,眼神放空,活脱脱一个被生活榨干的基层牛马。
“老黄牛投影”已启动!
前台王铁柱正对着空气念念有词,手指掐着算盘珠子,嘴里嘀咕:“天师说,周三必有血光……”
我默默走过去,把一杯热水放他桌上,顺手帮他把歪了的显示器扶正。
他愣了下,抬头看我,眼神浑浊,像泡了三天的隔夜茶。
我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转身去自己工位。
他没再理我……
但肩膀松了半寸。
周三上午十点十七分。
快递到了!
就见一辆印着“市疾控中心”的三轮车停在侧门,穿蓝马甲的快递员拎着个银色保温箱下车。
王铁柱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抖得像帕金森晚期,接过箱子时差点砸地上。
我“不小心”撞翻了水杯,温水顺着桌沿流到他裤腿上。
“哎哟对不起啊王哥!”
我慌忙掏纸巾,一边低头擦地,一边瞄了眼快递单。
收件人:wZ-03
寄件方:市疾控中心
时间:12月23日
和上次李秀莲那份毒雾文件的寄件时间。
只差一天!
我心头一跳。
这哪是什么疾控中心?
分明是“寄毒中心”。
下班后我没走,蹲在b区后巷的消防栓后面,手里捏着痒痒挠当望远镜。
雨开始下……
不大!
但滑得能摔死青蛙。
八点二十三分。
那辆三轮车又来了!
我默念:“系统,启动‘绝世霉运’,目标:快递员右后轮。”
下一秒,车轮压过一滩积水,猛地打滑,车头一歪,直冲保安亭撞去。
“砰!”
玻璃碎了一地,保安老张从椅子上跳起来,快递员卡在方向盘里直哼哼。
我抄起伞就冲出去,一边喊“救人啊!”,一边扑到车门边,装模作样地拉人。
老张也跑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把快递员拖出来。
混乱中……
我顺手从老张腰间解下门禁卡,塞进袖口。
“小陆啊,今天多亏你!”
老张拍我肩膀:“要不是你反应快,这人得卡里头。”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憨厚一笑:
“应该的,我就是个打杂的。”
当晚十点,我再次站在监控室门口。
门禁卡刷过,绿灯亮了。
我闪身进去,反手锁门,插上U盘,调出权限破解程序。
屏幕跳转,输入王铁柱的工号。
再用昨晚拓印的指纹数据模拟验证。
三分钟后,权限解锁。
我直接定位陈蒹葭办公室的摄像头,调取12月24日全天录像。
快进到晚上八点十七分。
画面里……
她站在窗边,旗袍裹身,红发如血。
而手里捏着一枚翡翠扳指,指腹摩挲着边缘,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银色金属盒,把扳指放进去,合上盖子。
门开了!
就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进来,戴口罩,看不清脸。
她把盒子递过去,两人没说话,只有她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句“别毁掉”。
镜头拉远……
男人转身离开时,走廊尽头闪过一排透明舱体,液体中漂浮着人形轮廓,胸口贴着编号标签。
我放大画面……
标签上写着:007-夜班。
和入职表上的一模一样!
我手一抖,差点点错窗口。
正要截图,画面忽然卡顿。
男人袖口滑出半截手臂,皮肤下隐隐浮现暗红纹路,像蛇在皮下爬行。
那图腾……
和马哥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我截了十五秒视频,拷进U盘,拔出设备。
关机!
刚站起来……
后颈血玉突然一烫。
不是灼烧!
而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摸了摸,没出血。
但指尖发凉!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高跟鞋!
是拖鞋。
啪嗒……
啪嗒……
慢悠悠地靠近。
我屏住呼吸,闪到档案柜后,从夹缝往外看。
门把手转动。
门开了!
就见一个穿保洁服的人探头进来。
是李狗剩!
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从怀里掏出个小葫芦,往地上倒了点黑油,嘴里念叨:“周三了,该喂了。”
然后他抬头,看向我藏身的方向,咧嘴一笑:“你还在啊?!”
我没动!
他走过来,蹲下,压低声音:“看见啥了?”
我答:“不该看的。”
“那你还看?”
他眨眨眼:“不过……你这身‘老黄牛’演得挺像,就是眼神太亮,像刚通了电。”
我扯了扯嘴角:“系统给的模板,我照着演。”
“行吧。”
他拍拍我肩膀:“记住,周三晚上别碰疾控中心的快递,那玩意儿不是药,是饲料。”
“饲料?喂谁?”
他没回答……
只从兜里掏出一张快递单复印件。
递给我!
寄件人还是“市疾控中心”。
但收件地址变了:地下三层,b区医疗舱。
我盯着那行字……
感觉喉咙发干!
李狗剩起身要走,忽然回头:“对了,你刚才调的录像……那个穿白大褂的,他左手小指少了一节。”
我猛地抬头!
他已经走了。
我翻出刚才的视频,逐帧回放。
男人接过盒子时,抬手扶了下口罩。
左手小指,确实断了一截,像是被什么硬物生生掰断的。
我正要重看,血玉又是一烫。
这次是持续的灼热,像有火在烧。
我低头看U盘,金属外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划痕。
呈蛇形……
正缓缓渗出一丝暗红液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