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法则的洗礼，比想象中更加……“霸道”。
当那股精纯的冰系法则之力笼罩全身时，林夜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不是痛苦，而是一种被强行“升级换代”的冲击感。
皮肤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晶，冰晶下，血肉、骨骼、经脉都在被法则之力疯狂改造、强化。丹田里，那座剑碑嗡嗡震动，碑体上的道纹如同活了过来，贪婪地吸收着涌入的法则之力。
更神奇的是，他识海里那枚刚刚获得的“循环印记”，此刻正与冰封法则产生共鸣，将一部分法则之力转化为更温和、更易于吸收的“循环之力”，滋润着神魂。
旁边的冷汐瑶和苏晚晴也是类似的状态。
冷汐瑶周身刀意凝成实质，化作两柄冰蓝色的刀影在她身后悬浮、旋转。刀影每旋转一圈，就吸收一部分法则之力，变得更加凝实、锐利。
苏晚晴的“弱水绫”则自动展开，化作一道水蓝色的光幕将她包裹，光幕中隐约能看到冰晶凝结又融化的循环景象，她对水系法则的感悟正在飞速提升。
至于小白……
它趴在地上，摊开四肢，舒服得直哼哼。
法则之力对它来说就像温泉，泡在里面暖洋洋的，连之前战斗受的伤都在快速愈合。更离谱的是，它脖子上那串宝石项链，此刻正散发着微光，偷偷“截留”了一部分法则之力，储存了起来——这熊孩子，连洗澡水都不放过！
洗礼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
当光芒散去时，三人的气息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夜，正式突破化神！
不是半步，是真正的化神初期！而且因为冰寂道基和剑碑的存在，他的灵力精纯度和总量，远超普通化神初期修士，甚至能媲美化神中期！
冷汐瑶和苏晚晴，也都踏入了元婴后期巅峰，距离化神只差临门一脚。而且她们对冰（水）系法则的领悟，已经达到了寻常修士苦修百年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感觉如何？”寒狱的声音响起。
林夜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由衷道：“多谢前辈赐予机缘。”
寒狱摆摆手：“这是你们自己赢来的。王座试炼，公平公正。”
他顿了顿，看向林夜手中的合体令牌：
“现在，深渊令应该解锁新功能了。看看吧。”
林夜依言，将神识探入令牌。
果然，令牌内部的空间比之前扩大了许多，而且多出了几个新的“选项”：
【深渊令·阴阳合】
【当前权限：中级】
【解锁功能：】
【1. 深渊投影训练场，可召唤化神期以下的深渊生物投影进行实战训练，每日限一次，每次一炷香】
【2. 冰渊地图，完整版，标注所有已知资源点、危险区域、隐藏通道】
【3. 深渊贡献兑换，可消耗“深渊结晶”兑换功法、材料、情报等】
【4. 第三层试炼资格，需完成特定前置任务方可开启】
【当前持有深渊结晶：0】
【前置任务：收集十种不同的“冰渊特产”，并上交至任意深渊监察者处。】
林夜眼睛一亮。
这些新功能，尤其是“深渊投影训练场”和“冰渊地图”，价值太大了！
“前辈，深渊结晶怎么获得？”他问。
“击杀深渊生物，探索深渊区域，完成深渊任务，都有可能获得。”寒狱解释，“结晶既是货币，也是你们在深渊中的‘贡献证明’。积累到一定数量，甚至可以兑换‘深渊庇护’——在深渊范围内，获得一定程度的力量增幅和危险预警。”
林夜点头记下。
他又看向“前置任务”：
“收集十种冰渊特产……我们进来时采集的冰晶果算吗？”
“算一种。”寒狱点头，“你们之前击杀守卫获得的‘骨髓粉’也算一种。但注意，必须是‘不同种类’的特产。”
林夜算了算。
冰晶果、骨髓粉、冰魄晶簇、还有……他看向小白储物袋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亮晶晶”。
“小白，把你收集的那些东西拿出来看看。”林夜说道。
小白“呜嗷”一声，把储物袋倒了个底朝天。
哗啦——
一堆五颜六色的冰晶、宝石、骨片、甚至还有几根不知名生物的羽毛，散落一地。
寒狱扫了一眼，从中挑出几样：
“冰渊鸟羽、深渊苔藓、冰晶虫壳、暗影冰石……这四样算四种特产。加上之前的两种，你们已经有六种了。”
还差四种。
林夜看向寒狱：“前辈，这附近还有别的特产吗？”
寒狱沉吟片刻，指向冰窟的某个角落：
“那边，有一片‘冰渊蘑菇林’，生长着几种特殊的蘑菇，可以算作特产。另外，王座下方的冰层里，埋藏着一些‘远古冰核碎片’，也算一种。”
“那还差两种。”林夜皱眉。
“最后两种……”寒狱看向小白，“需要从它身上取。”
小白立刻警惕地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毛：“呜嗷？！”
“放心，不是要拔你的毛。”寒狱失笑，“是‘守护者之息’和‘空间印记’。”
他解释道：“‘守护者之息’，是冰原守护者自然散发的、蕴含守护法则的气息，可以用特殊容器收集。‘空间印记’，则是它使用空间天赋时留下的法则残痕，同样可以收集。”
“这两种，都是极其稀有的深渊特产，价值很高。”
小白眨眨眼，看向林夜，似乎在问：“给吗？”
林夜想了想，问寒狱：“前辈，收集这两种东西，对小白有损害吗？”
“没有。”寒狱摇头，“就像人类修士留下‘灵力印记’一样，只是消耗一点能量，很快就能恢复。”
“那行。”林夜看向小白，“小白，帮个忙？收集到的特产，兑换的深渊结晶，分你三成。”
小白立刻精神了！
它掏出算盘，“噼里啪啦”打了几下，然后举起一张纸条：
“三成太少，四成。”
“另外，‘守护者之息’和‘空间印记’属于本股东‘个人产出’，应额外计算‘知识产权费’。”
“建议按市场价的20%收取。”
“总计：特产兑换结晶的46%归本股东所有。”
林夜：“……”
寒狱：“……”
冷汐瑶和苏晚晴忍俊不禁。
这熊孩子，真是把“股东权益”玩明白了！
“行行行，46%就46%。”林夜哭笑不得，“赶紧的，收集完了我们好回去。”
收集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在寒狱的指导下，林夜用一个特制的冰玉瓶，收集了小白的几缕“守护者之息”——那是一种温暖、柔和的白色雾气，装入瓶中的瞬间，瓶子表面就凝结出了漂亮的冰晶花纹。
“空间印记”的收集更简单。小白对着空气挠了一爪子，留下一道淡淡的银色裂痕，林夜用另一块特制的“空晶石”将裂痕“拓印”下来，就完成了。
冰渊蘑菇林里，他们采集到了三种不同颜色的蘑菇：冰蓝色的“寒霜菇”、乳白色的“凝脂菇”、还有暗紫色的“影毒菇”。寒狱说，这三种蘑菇药性截然不同，但都算深渊特产。
王座下的冰层里，他们挖出了七块“远古冰核碎片”——那是上古时期冰系生物死亡后，核心石化形成的碎片，蕴含着精纯的远古冰系能量。
至此，十种特产集齐！
寒狱检查过后，点了点头：
“可以了。把这些交给我，我给你们兑换深渊结晶。”
他将十种特产收起，片刻后，拿出一个冰晶小袋，递给林夜：
“按深渊兑换标准，这些特产总计价值……八百深渊结晶。”
林夜接过袋子，神识一扫，里面是八百枚米粒大小、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结晶。
“小白，你的那份。”他数出三百六十八枚结晶，装进另一个小袋，递给小白。
小白高兴地收下，然后……又开始打起了算盘。
“你在算什么？”苏晚晴好奇地问。
小白递过来一张纸条：
“深渊结晶与陵寝零食积分兑换比例研究。”
“初步估算：1深渊结晶≈10-15零食积分。”
“本股东持有368结晶，可兑换3680-5520零食积分。”
“按当前零食价格，可购买：蜜晶花2-3株，或冰晶果12-18个，或……”
“建议：暂不兑换，等待陵寝零食价格波动，伺机‘抄底’。”
林夜看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这熊孩子，连“抄底”都学会了？！
“谁教你的这些？”他忍不住问。
小白眨眨眼，又掏出一本书——《基础经济学原理》，封面落款：冰寂大帝编着。
林夜扶额。
他现在百分之百确定，大帝最近一定闲得发慌，不但研究企业管理，连经济学都涉猎了！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林夜无奈道，“但记住，投资有风险，抄底需谨慎。”
小白“呜嗷”一声，表示“熊总心里有数”。
寒狱在一旁看着，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抽了抽。
他当监察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深渊试炼里讨论“零食价格波动”和“投资抄底”的……
“特产已经上交，前置任务完成。”寒狱咳嗽一声，拉回正题，“现在，你们已经获得了进入第三层试炼的资格。但要真正开启第三层，还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夜问。
“第一，修为达到化神中期。”寒狱看向林夜，“你现在是化神初期，还差一点。”
“第二，”他顿了顿，“需要获得至少三位‘深渊监察者’的推荐信。”
三位监察者？
林夜皱眉：“除了前辈，还有哪些监察者？”
“深渊九层，每层都有一位监察者。”寒狱说道，“我在第二层‘冰渊通路’。第一层‘荒原试炼’的监察者叫‘荒骨’，第三层‘熔岩炼狱’的监察者叫‘炎心’。其他层的……你们暂时接触不到。”
“三位监察者的推荐信……”林夜沉思，“我们该怎么获得？”
“完成他们发布的任务，或者……用足够珍贵的‘贡品’换取。”寒狱说道，“不过，荒骨和炎心的脾气都不太好，尤其是炎心，那家伙极度讨厌冰系修士。”
林夜记下了。
看来，短期内是去不了第三层了。
“好了，试炼到此结束。”寒狱站起身，举起权杖，“我现在送你们出去。记住，离开后，深渊令的‘投影训练场’和‘地图’功能可以正常使用，但‘贡献兑换’和‘第三层资格’相关的功能，需要在深渊范围内才能激活。”
权杖顶端，幽蓝宝石再次亮起。
一道光门，在冰窟中央缓缓打开。
门后，是熟悉的永冻海景象。
“走吧。”寒狱说道，“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们已经拿到了推荐信。”
林夜四人一熊，依次走进光门。
临别前，林夜忽然回头，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前辈，那个小九……到底是什么人？”
寒狱沉默片刻，缓缓道：
“她啊……”
“一个……不应该存在于深渊的‘错误’。”
“如果你们以后再遇到她，记住——”
“不要相信她的任何承诺。”
“也不要……试图探究她的过去。”
话音落下，光门关闭。
林夜等人，重新站在了永冻海边缘的冰原上。
风雪依旧。
但他们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回到寒鸦城时，已经是三天后。
有小白带路，它的空间天赋在离开深渊后恢复了，他们只用了半天就回到了冰原边缘，又花了两天时间赶路。
进城时，他们明显感觉到，城里的气氛比离开前更加紧张了。
街道上的修士行色匆匆，很多商铺都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偶尔能看到几队穿着不同宗门服饰的修士匆匆而过，彼此之间眼神戒备，火药味十足。
“看来，我们离开这段时间，北地更乱了。”冷汐瑶低声道。
林夜点头：“先去公司看看。”
北极光公司店铺门口，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
“内部整顿，暂停营业。”
但店铺的门，却虚掩着。
林夜推门进去，就看到陈掌柜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沓账本，唉声叹气。
“陈掌柜。”林夜出声。
陈掌柜猛地抬头，看到林夜等人，眼睛瞬间亮了！
“林总！你们可算回来了！”他激动地冲过来，“出大事了！”
“别急，慢慢说。”林夜安抚道。
陈掌柜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开始讲述：
“你们走后第三天，寒霜门和凤鸣谷就打起来了！就在城外三百里的‘冰裂峡谷’，双方各出动了上百名弟子，连化神长老都参战了！打了一天一夜，死伤惨重！”
“焚骨门也趁机浑水摸鱼，袭击了好几个小宗门，抢了不少资源！”
“赵家原本想调停，但被卷了进去，现在也和凤鸣谷结了仇！”
“最麻烦的是……”陈掌柜压低声音，“三天前，城里来了几个神秘人，到处打听咱们公司的背景，尤其是……林总您的来历。”
林夜眼神一凝：“什么人？”
“不知道，但修为很高，至少是化神中期。”陈掌柜说道，“他们穿着黑袍，戴着面具，气息很阴冷，不像北地本地的修士。”
黑袍？面具？
林夜立刻想到了深渊监察者寒狱。
但寒狱应该不会来北地才对……
“他们打听我什么？”林夜问。
“打听您的功法路数、和冰寂陵寝的关系、还有……有没有进入过深渊。”陈掌柜说道，“我按您交代的，一律回答‘不清楚’。但他们好像不信，这几天一直在附近转悠。”
林夜皱眉。
看来，北地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公司这段时间怎么样？”他换了个话题。
“生意全停了。”陈掌柜苦笑，“现在谁还敢接委托啊？连‘情报交易’都没人敢做了，生怕被卷入宗门争斗。”
林夜点点头，这在他预料之中。
“陈掌柜，你做得很好。”他拍了拍陈掌柜的肩膀，“接下来，公司继续停业。你带着伙计们，暂时离开寒鸦城，去南边的‘冰枫镇’避一避。那里有赵家的产业，会照应你们。”
“那林总您呢？”
“我留下。”林夜眼神深邃，“有些事，得处理一下。”
送走陈掌柜后，林夜四人一熊回到了后院。
“林夜，那些神秘人……”苏晚晴担忧道。
“可能是冲着我来的，也可能是冲着深渊令来的。”林夜分析，“不管怎样，我们得做好准备。”
他看向小白：“小白，你的空间天赋，现在能带多少人瞬移？”
小白想了想，掏出一张纸条：
“短距离：最多四人。”
“长距离：最多两人，且需消耗大量能量。”
“建议：储备足够零食，以备不时之需。”
林夜：“……”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零食！
“行了，我知道了。”他无奈道，“从今天起，我们尽量减少外出。汐瑶，晚晴，你们抓紧时间巩固修为，争取早日突破化神。”
“那你呢？”冷汐瑶问。
“我……”林夜看向北方，永冻海的方向，“得去趟陵寝，向大帝汇报试炼情况，顺便……”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冷光：
“查查那些神秘人的底细。”
“如果真是冲我们来的……”
林夜握紧了手中的合体令牌：
“那就让他们知道，北极光公司的‘售后服务’，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