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中的佛玄二气正剑拔弩张,菩提祖师的拂尘已凝聚起凛冽玄光,无心却还在孙悟空身后探头探脑,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观音菩萨夹在中间,一边要拦着菩提动怒,一边要应付慧能的哭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这时,天际忽然响起一阵金戈之声,祥云开路,天兵天将簇拥着一座黄金辇驾降临,托塔李天王手持玲珑宝塔,立于辇前,声如洪钟:“玉帝有旨,令下界诸仙佛止戈,共商取经大计!”
金光洒落,瞬间压下了殿内的玄气与佛光。菩提祖师虽怒气未消,却也给天庭几分薄面,拂尘一收,暂歇了动手的念头。观音菩萨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见礼:“有劳天王亲至。”
李天王颔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当看到地上的宝石、脸色惨白的慧能,以及躲在孙悟空身后的无心时,心中已然明了大半。他沉声道:“玉帝感应到西行之路气运紊乱,佛门玄门各有争执,特命本王前来调解。取经大业关乎三界安定,断不可因私怨误了大局。”
菩提祖师冷哼一声:“天王此言差矣!并非贫道要坏大局,而是佛门选的人太过不堪!前有玄奘贪墨,中有无心登徒子揩油贫道徒弟,后有慧能暗地贪赃、轻薄女眷,这般货色,也配担起取经之责?”
观音菩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祖师所言,佛门已有惩戒。只是取经之路不可无主,慧能虽有过错,却也并非无可救药,无心……”她看向无心,眼神复杂,“虽行事乖张,却也有些本事。”
“本事?”菩提祖师嗤笑,“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惹祸和揩油!”
无心从孙悟空身后走出,耸耸肩:“祖师何必这么大火气?我对大圣只是好奇罢了,再说,比起某些人偷偷摸摸的行径,我这光明正大的‘揩油’,倒也算坦荡。”
“你还敢说!”菩提祖师又要动怒,被李天王抬手拦住。
“祖师息怒,”李天王道,“事已至此,追究过往无益。如今之计,是尽快定下取经之策。依本王看来,取经人需有佛门正统,护法需有得力之人,不如……”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无心和慧能身上:“让慧能法师为主取经人,恪守佛门正统,负责诵经礼佛;无心和尚为辅,利用其本事降妖除魔。孙悟空、沙悟净、猪刚鬣三人依旧护法,共赴灵山。”
这个提议一出,众人皆惊。
慧能连忙反对:“不可!此獠行事乖张,与贫僧同行,定会坏了佛门清誉!”
无心挑眉:“哦?比起你偷偷藏金银、蹭女眷的清誉,我这点‘乖张’,倒不算什么吧?”
“你!”慧能气得说不出话。
观音菩萨沉吟片刻,觉得这提议虽荒诞,却也是当下唯一的办法。慧能虽有过错,却终究是佛门正统;无心虽顽劣,却确实有降妖之力。她看向菩提祖师:“祖师以为如何?悟空依旧护法,佛门会约束无心,绝不让他再冒犯悟空。”
菩提祖师脸色阴沉,目光扫过孙悟空,见他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显然是想继续西行凑热闹。他冷哼一声:“也罢!但有一条,这无心若再敢对悟空有半分轻佻之举,贫道不仅要活剐了他,还要拆了你的普陀山!”
“祖师放心,贫僧定会约束于他。”观音菩萨连忙应下。
孙悟空在一旁憋笑憋得难受,心里乐开了花:好家伙,玉帝这是嫌取经路不够乱啊!让这两个“活宝”一起当取经人,一个明着胡闹,一个暗着使坏,再加上俺老孙和这头猪、这个沙僧,这西行之路,怕是要变成三界最大的笑话了!
李天王见各方达成一致,颔首道:“既如此,便依此计行事。慧能法师为主,无心和尚为辅,四位护法随行,不得再因私怨起争执,全力求取真经。”
他取出玉帝御赐的金符,分发给众人:“此乃同心符,可约束尔等言行,若有擅离职守、自相残杀者,金符自会惩戒。”
众人接过金符,符纸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体内。无心摸了摸胸口,感受着金符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有意思,这取经路,越来越好玩了。”
慧能脸色难看,却也不敢再反对,只能咬牙应下。
沙悟净看着眼前这奇葩的组合,一脸茫然:这取经队伍,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猪刚鬣则浑浑噩噩,只觉得有孙悟空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连忙点头附和:“好!俺老猪听天王的!”
李天王见事情办妥,道:“既已议定,本王便回天庭复命。尔等即刻启程,莫要再耽误时日。”说罢,他率领天兵天将,驾着祥云离去。
菩提祖师深深看了孙悟空一眼:“孽障,凡事三思而后行,若那无心敢胡来,便捏碎金符,贫道自会赶来。”说罢,拂尘一挥,身形消失在原地。
观音菩萨看着眼前的队伍,无奈地叹了口气:“慧能,无心,你二人需同心协力,不可再各自为战。悟空、悟净、悟能,护好二位取经人,西行之路,全靠你们了。”
交代完,她也化作金光离去,心中只盼着这荒诞的组合能创造奇迹,切莫真的让取经大业功亏一篑。
破庙中,只剩下一行五人。
慧能板着脸,率先迈步:“走吧,早日启程,早日抵达灵山。”
无心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到孙悟空身边,故意压低声音:“大圣,三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孙悟空浑身一僵,连忙跳开,龇牙道:“呔!你这登徒子,离俺老孙远点!再敢动手动脚,俺就捏碎金符!”
无心低笑出声,眼底满是狡黠。
沙悟净跟在最后,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三人一猪,只觉得前路一片迷茫。
而孙悟空一边警惕着无心的“揩油”,一边偷偷观察着慧能的动静,心里暗暗期待:这双僧同行的荒诞取经路,到底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俺老孙可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一行人迎着夕阳,踏上了更加波折、更加荒诞的西行之路。身后的破庙渐渐远去,而前方的妖魔鬼怪、奇闻异事,正等着他们一一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