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上空。
观音菩萨端坐莲台,宝相庄严,周身却散发着凛冽寒意,压得下方宫阙一片死寂。唐王李世民强作镇定,立于殿前,额角却渗出细密冷汗。
“陛下,”菩萨声音平和,却字字千钧,“金蝉子乃天定取经人,关乎佛法东传大业,岂容轻易更迭?还请陛下速速召回那无心,换回玄奘法师,莫要误了正果。”
李世民心头一紧,正要寻个借口搪塞,却有一内侍连滚爬来,颤声禀报:“陛、陛下!不好了!玄奘法师他……他因中饱私囊,贪墨数额巨大,已被刑部收押待审了!”
“什么?!”李世民眼前一黑。
菩萨闻言,那拈着杨柳枝的手指猛地一僵,莲台周围的祥云都为之震荡。金蝉子转世……贪墨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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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无心与孙悟空已行至高老庄地界。
庄内似乎正为招婿之事喧闹,两人却懒得理会,只在庄外一处溪边歇脚。孙悟空想起菩萨此刻可能的脸色,忍不住嘿嘿直乐:“小和尚,你说那观音这会儿是不是正逼着信李的换人?可惜啊,俺老孙估摸着,等她那麻烦事儿处理完,俺老孙也该回方寸山逍遥去喽!”
无心正慵懒地靠在一块青石上,闻言,目光落在孙悟空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忽然伸出手,指尖竟朝着孙悟空的脸颊探去,似乎想摸摸看。
孙悟空一个激灵,敏捷地后跳半步,龇牙道:“呔!你这小和尚!爪子往哪儿伸呢!说了别上手!”
无心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语气却带着一丝玩味:“哦?只是好奇,大圣这身皮囊,变幻万千,不知摸起来是何触感。尤其是那日艺伎……”
“打住!”孙悟空一脸嫌恶地打断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俺老孙这可是天生地养的石猴真皮!不是变化!结实着呢!”
无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竟一本正经地评价:“难怪,看着就挺舒服,想蹭蹭。”
孙悟空:“……”他觉得跟这小和尚待久了,自己的猴生观都要被刷新了。
无心似乎觉得光说不够,竟真的站起身,朝孙悟空走近两步,眼神在他身上逡巡,最后落在他胸前,带着纯粹学术探讨般的疑惑,认真发问:“那……这里,真的假的?”
孙悟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金箍棒“嗡”一声出现在手,怒吼:“你他娘的找打!!是真的!都是真的!俺老孙是公的!公的!!”
就在这鸡飞狗跳之时,天空骤然一暗!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含着古老道韵与磅礴怒意的威压轰然降临!云层撕裂,一位手持拂尘,面容古朴,眼神却锐利得能刺穿虚空的老道,毫无征兆地现身。正是菩提祖师!
他看都没看一旁的无心,目光直接锁定正跳脚骂娘的孙悟空,脸色黑如锅底。
“孽障!还不归来!”
声如洪钟,震得人神魂欲裂。话音未落,菩提祖师拂尘一甩,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卷住孙悟空,直接将他像拎小鸡崽一样捞起,粗暴地往肩上一扛!
“祖师?!等等!俺老孙……”孙悟空一脸懵逼,完全没搞清状况,挣扎着想要解释。
“闭嘴!回去再收拾你!”菩提祖师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身形一闪,便要遁走。临走前,他似乎才想起罪魁祸首,看也没看,反手就是一掌挥出!
并非针对肉身,而是引动九天玄刹!
“轰咔——!”
五道水桶粗细的紫色神雷,毫无预兆地劈落!一道精准地轰在刚刚直起身的无心身上,另外四道则分散开来,其中一道不偏不倚,劈中了正躲在庄内偷看外面动静、一脸痴相望着无心的猪八戒(此时还是猪刚鬣)!
“呃啊!”
无心闷哼一声,那身月白僧衣瞬间焦黑破碎,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进溪水之中,水面“刺啦”一声冒出大量白烟,生死不知。
猪刚鬣更是惨嚎都没来得及发出,直接被劈得现出原形,一头硕大的黑猪瘫倒在地,浑身冒烟,抽搐不止。
菩提祖师冷哼一声,肩扛着还在懵逼挣扎、大喊“祖师放我下来!小和尚!”的孙悟空,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天地之间,直奔灵台方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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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普陀山。
观音菩萨刚从那“金蝉子贪墨入狱”的荒谬消息中缓过神,正欲再做计较,神识下意识扫过高老庄。
只见溪边一片狼藉,焦土冒烟,无心生死不明地泡在水里,猪刚鬣现出原形瘫在一旁冒烟,而那天定的护经人孙悟空……气息已彻底消失在人间,竟是回了菩提祖师的道场?
菩萨手持玉净瓶,僵在原地,看着那彻底脱离掌控、一片混乱的取经残局,饶是她亿万年的修行,此刻也只觉得一股郁气直冲顶门,眼前阵阵发黑。
取经……这就……失败了?
她,怀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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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菩提祖师将肩上的孙悟空“噗通”一声扔在静室地上。
孙悟空一骨碌爬起来,抓耳挠腮,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茫然和懵逼:“不是……祖师?您这是干嘛呀?俺老孙正保那和尚取经呢!您怎么就把俺老孙扛回来了?!还有那小和尚他……”
菩提祖师面沉如水,拂尘柄重重一顿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闭嘴!再多言,便将你也劈上一回!”
孙悟空看着祖师那前所未有的严厉脸色,缩了缩脖子,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但那双火眼金睛里,依旧写满了大大的问号和委屈。
这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