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成急忙拨通司机老王的电话,手却不知怎的,微微发抖,但愿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嘟…嘟…嘟…”
每过一秒钟,他的心跳越快,在场的三人也不由得僵在原地,紧紧盯着张建成的手机。
即将快要挂机的时候,电话接起,对面还没有说话,张建成便眉头深皱,因为他听到一道非常急促且带着明显颤抖地呼吸声,犹如坠入深渊的绝望哭泣。
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试探性开口:“老王?”
大约过了十几秒,李茗慧准备开口催问,那边一字一句颤抖地吐出:“先…生,少爷……他他……被一群……一群黑衣人……拖上车带走了。”
“啊?”张建成四人顿时震惊不已,身躯一震。
“他们是冲着少爷来的?”李茗慧夺过手机追问。
老王依旧瘫在驾驶座上,双腿虽然没有刚刚抖得那么厉害,但也无力走出去了。
“听他们……的对话,好像……好像少爷他……他得罪了……那群人的老板。”
张建成四人又惊又懵,葛翠兰急忙问:“那他们去了哪里有说吗?”
老王擦了擦汗,看着面前早已经消失的车影,只剩下路面的尘埃在空气中毫无目的地漂浮着。
“他们没说去哪,…但少爷提到一个人…”老王口干舌燥喝了口水,左手也不禁微微抖动,茶水滑落胸口。
张建成四人厉声追问:“是谁?!”
“提到谁?!”
老王咽了咽茶水,喘着粗气,开口:“好像是景颜集团的顾总。”
老王话音刚落……
“妈!”
葛翠兰当场晕倒,张建成夫妻俩急忙抱起她背上卧室。
“茗慧,快打电话给阿德!”张建成边跑边喊。
李茗慧掏出手机,手不禁颤抖,泪珠不自觉得滚落,她此刻已经听到了她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终于打通电话,对面传来影院播放电影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响起:“姐,我在看电影,有什么……”
李茗慧哭着尖叫道:“你外甥被人带走了!”
电影院里
“嘭!嘭!嘭!”画面正是枪战的画面,李承德没听清,忙说:“你等一下。”
他扭头对着旁边的钱枚含柔声道:“媳妇,我出去接个电话。”
钱枚含一边吃着苹果,沉浸在电影剧情里,胡乱点头:“去吧去吧,别打扰我看电影。”
李承德快步走出影厅,拿起电话再问:“姐,你刚刚说什么?”
李茗慧此时已经哭出声,呼吸不畅,跪在地上抽泣:“刚刚司机老王说,开儿……呜呜……被一群被一群……呜呜黑衣男人带走了,说他得罪了他们的老板呜呜……”
李承德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双眸微眯,透着淡淡的阴郁,冷声道:“他们的老板是谁?”
李茗慧颤声道:“顾家的三少,顾景舫。”
李承德眉头舒展,双眸划过一抹了然和阴鸷,他和顾景舫不对付很久了,那小子一直都看他不顺眼。
“你别急,我现在过去。”
他直接挂掉电话,指尖不禁加重力度,略作思索,走回影厅。
见到钱枚含津津有味地看着电影,不忍打断她的雅兴,柔声道:“含含,我公司有点急事,我待会安排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钱枚含觉得有些扫兴,嘟了嘟嘴:“好吧,你忙完了得赶紧回来陪我。”
“好。”
他准备转身,忽然想到了什么,调转回来嘱咐:“看完电影就回去,别再乱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烦。”钱枚含吃着车厘子赶着他。
李承德转身快步离开影院,直接驾车去张家。
……
晚上9点45分,餐桌上的饭菜早已经凉透,中间的猪蹄汤也已经结了一层油脂。
此时的张家人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张福在房里陪着老伴。
张建成夫妻俩见到李承德的卡宴到达门口,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迎了上去。
“阿德!”
“弟弟!”
李承德下车看着一脸哭肿憔悴的姐姐,不禁有些心疼,拉着她的手走了进屋。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承德直接开口,表情严肃。
张建成被气得脸通红,压抑情绪道:“老王接开儿回家的路上被一群黑衣人堵截在路上,他说开儿被带走前提到了顾景舫,而那个黑衣人也没有否认,大概率就是他派人带走开儿的。”
李承德眼神渗出几分戾气,立马拨打了顾景舫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被接起,一道慵懒低沉的嗓音传来:
“喂?”
李承德脸色如灰,直接开口,沉声道:“顾总,我的外甥张开是不是在你那里?”
顾景舫正一脸生无可恋地拿着玩具坐在病床上。
闻言,眉头微蹙,双眸微眯,透着几分疑惑,随即唇角微微勾起,讥讽道:“呵!李总,你应该打给帝豪,那边应该更清楚他被谁带去了哪个酒店。”
这时,顾逸一玩着积木,发现少了一块,抬头看到他手里的三角形木块,小奶音幽怨道:“三叔!你说好陪我玩的,又打电话。”
李承德面色微变,变得更加难看。
顾景舫直接挂掉电话,把玩具还给他,捏了捏小侄子的脸颊,神情若有所思。
……
李承德缓缓放下手机,见他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张建成夫妻俩心情更加忐忑。
“阿德,顾景舫怎么说?”
“弟弟…怎么样?…”
李承德脸色复杂,眼神透着几分困惑:“他现在在医院陪他侄子,不是他。”
“啊?”
张建成夫妻俩更加没底了,互相看了一眼,抓着李承德的胳膊哭道:“那我儿子到底是被谁带走的?”
他沉思不语,眼神溢出一层阴戾,突然灵光一现!
难道是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顾景舫,那京城里只能是她了!
……
夜晚10点28分,京城荒废已久的地下车库
还是原来的地方,原来的位置。
不知何时,张开嗅到一股腐臭味,很刺鼻,这股腐臭味让他不禁胃酸倒流,耳边隐约传来物体蠕动的声音以及“嘶嘶”“嘶嘶”声响。
他感觉自己右臂被压得酸麻酸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昏暗的环境里,他看到身边的柱子上有盏发出微弱光亮的钨丝灯,随即便看到前方一个巨大方形物体,他瞳孔急骤收缩,差点昏厥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不到一米的距离,一个大铁丝笼里装满了各色的毒蛇!
“嘶嘶”
“嘶嘶”一条颈部覆满花纹的毒蛇正扬起脑袋,红色的眼睛正森森地盯着他。